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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灯全书卷第一百十九

五灯全书 超永 8824 2023-02-15 19:48

  

  京都圣感禅寺住持(臣)僧(超永)编辑

  京都古华严寺住持(臣)僧(超揆)较阅进呈

  未详法嗣

  实性大师

  因同参芙蓉训禅师至。上堂。以右手拈拄杖。倚放左边。良久曰。此事若不是。芙蓉师兄也大难委悉。便下座。

  中观沼禅师

  海云印简之受业师也。常诲海云曰。汝所欲者。文字语言耳。向去皆止之。令身心大死一场。休有余气。到那时节。瞥然自省。方可与吾相见。师将示寂。有客求偈。师书偈曰。七十三年如掣电。临行为君通一线。泥牛飞过海东来。天上人间寻不见。客曰。师几时行。师曰。三日後。时五月二十七日也。至六月初一。果无疾而逝。

  僧肇法师

  

  禅月贯休禅师

  有诗曰。禅客相逢只弹指。此心能有几人知。大随和尚举问曰。如何是此心。师无对。

  先净照禅师

  问楞严大师。经中道。若能转物。即同如来。若被物转。即名凡夫。只如昇元阁。作麽生转。严无对。

  公期和尚

  因往罗汉。路逢一骑牛公子。师问。罗汉路向甚麽处去。公拍牛曰。道道。师喝曰。这畜生。公曰。罗汉路向甚麽处去。师却拍牛曰。道道。公曰。直饶恁麽。犹少蹄角在。师便打。公拍牛便走。

  唐朝因禅师

  微时。甞运槌击土次。见一大块。戏槌猛击之。应碎。豁然大悟。

  福州东山云顶禅师

  泉州人。以再下春闱。往云台大吼寺。剃染具戒。即谒大愚芝神鼎諲。後见罗汉下尊宿。始彻己事。道学有闻。丛林称为顶三教僧问。如何是和尚日用事。师曰。我吃饭汝受饥。曰法法不相到。又作麽生。师曰。汝作罪我皆知问如何是和尚一枝拂。师曰。打破修行窟。曰恁麽则本来无一物也。师曰。知无者是谁。曰学人罪过。师曰。再思可矣士问洞山道。有一物。上拄天下拄地。未审是甚麽物。师曰。担铁枷吃铁棒。曰天地黑山河走。师曰。阎老殿前添一鬼。北邙山下卧千年。士呼快活快活。师曰。也是野狐吞老鼠九龙观道士。并三士人请上堂。儒门画八卦造契书。不救六道轮回。道门朝九皇链真气。不达三只劫数。我释迦世尊。洞三只劫数。救六道轮回。以大愿摄人天。如风轮持日月。以大智破生死。若劫火焚秋毫。入得我门者。自然转变天地。幽察鬼神。使须弥铁围大地大海。入一毛孔中。一切众生不觉不知。我说此法门。如虗空俱含万象。一为无量无量为一。若人得一。即万事毕。珍重。

  婺州云幽重恽禅师

  初谒雪峰。次依石霜。乃开悟。旋里隐居。蔽形唯一衲。住後上堂。云幽一只箭。虗空无背面。射去徧十方。要且无人见。时有僧问。如何是和尚一只箭。师曰。尽大地人无髑髅(云幽即今之法云)。

  双溪布衲如玉禅师

  因闲卿嵩戏。以诗悼之曰。继祖当吾代。生缘行可规。终身常在道。识病懒寻医。貌古笔难写。情高世莫知。慈云布何处。孤月自相宜。师读罢。举笔答曰。道契平生更有谁。闲卿于我最心知。当初未欲成相别。恐误同参一首诗。投笔坐亡。于六十年後。塔户自启。其真容俨然。

  舒州投子通禅师

  僧问。达磨未来时如何。师曰。两岸唱渔歌。曰来後如何。师曰。大海涌风波问如何是孤峰顶上节操长松。师曰。能为万象主。不逐四时凋问如何是和尚这里佛法。师曰。东壁打西壁。

  处州法海立禅师

  因朝廷有旨。革本寺为神霄宫。师陞座。谓众曰。都缘未彻。所以说是说非。葢为不真。便乃分彼分此我身尚且不有。身外乌足道哉。正眼观来。一场笑具。今则圣君垂旨。更僧寺作神霄。佛头上添个冠儿。算来有何不可。山僧今日不免横担拄杖。高挂鉢囊。向无缝塔中。安身立命。于无根树下。啸月吟风。一任乘云仙客。驾鹤高人。来此呪水书符。叩牙作法。他年成道。白日上昇。堪报不报之恩。以助无为之化。只恐不是玉。是玉也大奇。然虽如是。且道山僧转身一句。作麽生道。还委悉麽。掷下拂子。竟尔趋寂。郡守具奏其事。奉旨改其寺。曰真身。

  汝州天宁明禅师

  改德士日。师登座谢恩毕。乃曰。木简信手拈来。坐具乘时放下。云散水流去。寂然天地空。即敛目而逝。

  蜀中仁王钦禅师

  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闻名不如见面。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闹市里弄猢狲。曰如何是道。师曰。大虫看水磨。

  金陵铁索山主

  僧问。久向铁索。未审作何面目。主打露柱。曰谢见示。主曰。你据个甚麽。便恁麽道。僧却打露柱。主曰。且道索在恁麽处。僧作量势。主曰。今日遇个同参。

  楼子和尚

  不知何许人也。遗其名氏。一日偶经游街市间。于酒楼下。整袜带次。闻楼上人唱曲曰。你既无心我也休。忽然大悟。因号楼子焉。

  神照本如法师

  甞以经旨。请益四明尊者。者震声曰。汝名本如。师即领悟。作偈曰。处处逢归路。头头达故乡。本来成现事。何必待思量。

  临安府上竺圆智证悟法师

  台州林氏子。依白莲仙。问具变之道。莲指灯曰。如此灯者。离性绝非。本自空寂。理则具矣。六凡四圣。所见不同。变则在焉。师不契。後因扫地。诵法华经。至知法常无性佛种从缘起。始谕旨。告莲。莲然之。师领徒以来。甞患本宗学者囿于名相。胶于笔录。至以天台之传。为文字之学。南宗鄙之。乃谒护国此庵元。夜语次。师举东坡宿东林偈。且曰。也不易到此田地。元曰。尚未见路径。何言到耶。师曰。只如他道。溪声便是广长舌。山色岂非清净身。若不到此田地。如何有这个消息。元曰。是门外汉耳。师曰。和尚不吝。可为说破。元曰。却只从这里。猛着精彩。覰捕看。若覰捕得他破。则亦知本命元辰着落处。师通夕不寐。及晓钟鸣。去其秘畜。以前偈别曰。东坡居士太饶舌。声色关中欲透身。溪若是声山是色。无山无水好愁人。持以告元。元曰。向汝道是门外汉。师礼谢。未几有化马祖殿瓦者。求语发扬。师书曰。寄语江西老古锥。从教日炙与风吹。儿孙不是无料理。要见冰消瓦解时。元见之笑曰。须是这闍黎始得。

  和州净戒守密禅师

  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稽首稽首。曰学人有分也无。师曰。顿首顿首。僧作舞而出。师曰。似则恰似。是即未是。

  本嵩律师

  因无为居士杨杰。请问宣律师所讲毗尼性体。师以偈答曰。情智何甞异。犬吠蛇自行。终南的的意。日午打三更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一夏不为师僧说话。有僧叹曰。我只恁麽空过一夏。不敢望和尚说佛法。得闻正因两字也得。老宿闻乃曰。闍黎莫嘶速。若论正因一字也无。道了叩齿。曰适来无端。不合与麽道。隣壁有一老宿。闻曰。好一釜羹。被一颗鼠粪污却。

  昔有一僧。在经堂内。不看经。每日打坐。藏主曰。何不看经。曰某甲不识字。主曰。何不问人。僧近前叉手鞠躬曰。这个是甚麽字。主无对。

  昔有一老宿住庵。于门上书心字。于牕上书心字。于壁上书心字。

  昔有二庵主住庵。旬日不相见。忽相会。上庵主问下庵主。多时不相见。向甚麽处去。下庵主曰。在庵中造个无缝塔。上庵主曰。某甲也要造一个。就兄借取塔样子。下庵主曰。何不早说。恰被人借去了也。

  昔有一庵主。见僧来。竖起火筒曰。会麽。曰不会。主曰。三十年用不尽底。僧却问。三十年前。用个甚麽。主无对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因江南国主问。子有一头水牯牛。万里无寸草。未审向甚麽处放。宿无对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问僧。甚麽处来。僧曰。牛头山礼拜祖师来。宿曰。还见祖师麽。僧无对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有偈曰。五蕴山头一段空。同门出入不相逢。无量劫来赁屋住。到头不识主人公。

  僧问老宿。如何是密室中人。老宿曰。有客不答话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因僧问。魂兮归去来。食我家园葚。如何是家园葚。

  背有一老宿曰。祖师九年面壁。为访智音。若恁麽会得。吃铁棒有日在。又一老宿曰。祖师九年面壁。何不慙惶。若恁麽会得。更买草鞋。行脚三十年。

  昔有一老宿。因僧问。师子捉兔。亦全其力。捉象亦全其力。未审全个甚麽力。老宿曰。不欺之力。

  昔有一老宿曰。这一片田地。分付来多时也。我立地待汝构去。

  昔有老宿。畜一童子。并不知轨则。有一行脚僧到。乃教童子礼仪。晚间见老宿外归。遂去问讯。老宿怪讶。遂问童子曰。阿谁教你。童曰。堂中某上座。老宿唤其僧来。问上座傍家行脚。是甚麽心行。这童子养来二三年了。幸自可怜生。谁教上座。教坏伊快。束装起去。黄昏雨淋淋地。被趂出。

  昔有僧到曹溪。时守衣鉢僧。提起衣曰。此是大庾岭头。提不起底。僧曰。为甚麽在上座手里。僧无对。

  昔有僧。因看法华经。至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。忽疑不决。行住坐卧。每自体究。都无所得。忽春月闻莺声。顿然开悟。遂续前偈曰。诸法从本来。常自寂灭相。春至百花开。黄莺啼柳上。

  昔有老宿。问一座主。疏钞解义广略如何。主曰。钞解疏。疏解经。宿曰。经解甚麽。主无对。

  昔高丽国来钱塘。刻观音圣像。及舁上船。竟不能动。因请入明州开元寺供养。後有设问。无刹不现身。圣像为甚不去高丽国。

  泗州塔前。一僧礼拜。有人问。上座日日礼拜。还见大圣麽。

  泗州塔头侍者。及时锁门。有人问。既是三界大师。为甚麽被弟子锁。侍者无对。

  圣僧像被屋漏滴。有人问僧。既是圣僧。为甚麽有漏。僧无对。

  有人问僧。点甚麽灯。僧曰。长明灯。曰甚麽时点。曰去年点。曰长明何在。僧无语。

  有座主。念弥陀名号次。小师唤和尚。及回顾。小师不对。如是数四。和尚叱曰。三度四度唤。有甚麽事。小师曰。和尚几年唤他即得。某甲才唤便发业。

  有僧与童子上经了。令持经着函内。童子曰。某甲念底着向那里。

  一僧注道德经。人问曰。久向大德注道德经。僧曰不敢。曰何如明皇。法灯代曰。是弟子。

  有僧入冥。见地藏菩萨。藏问。你平生修何业。僧曰。念法华经。曰止止不须说。我法妙难思。为是说是不说。僧无对。

  盐官会下。有一主事僧。忽见一鬼使来追。僧告曰。某甲身为主事。未暇修行。乞容七日。得否。使曰。待为白王。若许。即七日後来。不然须臾便至。言讫不见。至七日後复来。觅其僧。了不可得。後有人举问一僧。若被觅着时。如何抵拟他。

  台州六通院僧。欲渡船。有人问。既是六通。为甚麽假船。僧无对。

  洪州太守宋令公

  一日大宁寺僧陈乞请第二座开堂。公曰。何不请第一座。众无语。

  江南相冯延巳

  与数僧游锺山。至一人泉。问一人泉许多人争得足。一僧对曰。不教欠少。延巳不肯。乃别曰。谁人欠少。

  官人问僧名甚麽。曰无拣。官人曰。忽然将一椀沙。与上座。又作麽生。曰谢官人供养。

  广南有僧住庵。国主出猎。左右报庵主。大王来。请起。主曰。非但大王来。佛来亦不起。王问。佛岂不是汝师。主曰是。王曰。见师为甚麽不起。

  福州洪塘桥上有僧。列坐官人问。此中还有佛麽。僧无对。

  昔有官人。入镇州天王院。覩神像。因问院主曰。此是甚麽功德。曰护国天王。曰只护此国。徧护余国。曰在秦为秦。在楚为楚。曰腊月二十九日。打破镇州城。天王向甚麽处去。主无对。

  昔有官人。作无鬼论。中夜挥毫次。忽见一鬼出曰。汝道无。我聻。

  昔有道流。在佛殿前。背佛而坐。僧曰。道士莫背佛。道流曰。大德本教中道。佛身充满于法界。向甚麽处坐得。僧无对。

  有一行者。随法师入佛殿。行者向佛而唾。师曰。行者少去就。何以唾佛。者曰。将无佛处来。与某甲唾。师无对。

  死鱼浮放水上。有人问僧。鱼岂不是以水为命。僧曰是。曰为甚麽却向水中死。僧无对。

  鹞子趂鸽子。飞向佛殿栏干上颤。有人问僧。一切众生。在佛影中。常安常乐。鸽子见佛。为甚麽却颤。僧无对。

  昔有一僧。去覆船。路逢一卖盐翁。僧问。覆船路向甚麽处去。翁良久。僧再问。翁曰。你患聋那。僧曰。你向我道甚麽。翁曰。向你道覆船路。僧曰。翁莫会禅麽。翁曰。莫道会禅。佛法也尽会。僧曰。你试说看。翁挑起盐篮。僧曰难。翁曰。你唤这个作甚麽。僧曰盐。翁曰。有甚麽交涉。僧曰。你唤作甚麽。翁曰。不可更向你道是盐。

  昔有婆子。供养一庵主。经二十年。常令一二八女子。送饭给侍。一日令女子抱定曰。正恁麽时如何。主曰。枯木倚寒岩。三冬无暖气。女子举似婆。婆曰。我二十年。只供养得个俗汉。遂遣出。烧却庵。

  昔有一僧。参米胡。路逢一婆住庵。僧问。婆有眷属否。曰有。僧曰。在甚麽处。曰山河大地。若草若木。皆是我眷属。僧曰。婆莫作师姑来否。曰汝见我是甚麽。僧曰俗人。婆曰。汝不可是僧。僧曰。婆莫混滥佛法好。婆曰。我不混滥佛法。僧曰。汝恁麽岂不是混滥佛法。婆曰。你是男子。我是女人。岂曾混滥。

  庞行婆入鹿门寺设斋。维那请意旨。婆拈梳子插向髻後曰。回向了也。便出去。

  温州陈道婆。甞徧扣诸方名宿。後于长老山净和尚语下发明。有偈曰。高坡平顶上。尽是采樵翁。人人尽怀刀斧意。不见山花映水红。

  昔有施主妇人入院。行众僧随年钱。僧曰。圣僧前着一分。妇人曰。圣僧年多少。僧无对。

  青州佛觉禅师(疑云门宗)

  颂仰山师子曰。一色无过指示人。白银世界里嚬呻。超然推倒还扶起。争似东风照日新。

  圆通善国师(疑云门宗嗣佛觉)

  佛日自江右至燕。寓大圣安。一夕与佛觉晦堂。夜话次。时师年方十二。座右侍立。日曰。山僧自南方来。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者。师叉手进前曰。自是和尚拄杖短。日大惊曰。可乞此子续吾临济一宗。师曰。云门临济岂有二耶。日称赏不已金世宗幸圣安瑞像殿。问师曰。礼即是。不礼即是。师曰。礼则相敬相重。不礼则各自称尊。帝大悦後住延圣。示众。举洞山曰。秋初夏末。兄弟或东去西去。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。又曰。即如万里无寸草。作麽生去。石霜曰。出门便是草。大阳曰。直饶不出门。亦是草漫漫地。师曰。且道诸人即今脚跟下一句作麽生道。若道万里无寸草。许你参见洞山。若道出门便是草。许你参见石霜。若道不出门亦是草漫漫地。许你参见大阳。若总道不得。许你参见延圣。何故。唯有好风来席上。更无闲话落人间示众。举云门大师观音餬饼话。师曰。韶阳老人。可谓唱弥高和弥寡。如今却向延圣拂子头上。入方广三昧。东方入定西方起。乃至男身入定女身起。还会麽。野色更无山隔断。月光直与水相连。

  燕京庆寿元悟玉禅师(疑云门宗。嗣圆通)

  金显宗。遣中使持纸一张。书心佛二字问师。者是甚麽字。师曰。不是心。不是佛。称旨。次日赐长短句曰。但能了净。万法因缘何足问。日用无为。十二时中更勿疑。常须自在。识取从来无罣碍。佛佛心心。心若依佛也是尘。师答曰。无为无作。认作无为还是缚。照用同时。电卷星流已是迟。非心非佛。唤作非心犹是物。人境俱空。万象森罗一镜中。

  黄山赵文孺居士(疑云门宗。嗣圆通)

  甞有偈曰。妄想元来本自真。除时又起一重尘。言思动静承谁力。仔细看来无二人。

  高邮州定禅师(疑云门宗。嗣元悟)

  初参元悟。室中举僧问元沙。如何是清净法身。沙曰脓滴滴地。师于是有省。僧问。透网金鳞。以何为食。师曰。乾屎橛。

  杭州径山云庵庆禅师

  建阳人。举僧问杨岐。如何是佛。岐曰三脚驴子弄蹄行。曰莫是者便是麽。岐曰湖南长老。颂曰。杨岐一头驴。眼光如电烁。踏杀天下人。说甚三只脚。

  竹林巨川海禅师

  颂风铃曰。铜唇铁舌太尖新。楼角悬来不记春。言外百千三昧法。因风说与个中人。

  云峰樵隐悟逸禅师

  怀安聂氏子。皇庆泰定间。赐佛智号。奉旨三住雪峰。百废具修。大为法门盛事。甞序雪峰录曰。老真觉。自德山一棒桶底脱後。直得鳌店月寒。象峰雪霁。揽醍醐于一杓。彰大用于三球。譬之轰百亿雷霆于四天之下。旷数百世真声愈宏。所有垂示。流出胸襟。葢天葢地。广陵一奏么弦。下里不复声矣元统二年示寂。塔于本山。

  [王*央]北和尚

  涉猎经史。言辞简邃。髼首垢面。动静不羁。甞题诗曰。万紫千红总是春。何须饶舌问东君。哑人得梦向谁说。竖起空拳指白云。又曰。不偏不倚立于中。不着西边不着东。超出东西南北外。一毫头上钓苍龙。一日谓众曰。吾垂化尽矣。若等勉之。言绝而蜕。

  镇州嘉山来禅师

  僧问。銕牛和尚塔何在。师以手指之。忽然省发。乃示颂曰。銕牛銕牛。更莫别求。有人问我。竖起指头。

  沩山太初禅师

  字子愚。温陵人。世为儒者。倜傥有大志。读书过目成诵。博综内外典。多所发明。所为诗文皆不凡。士大夫多推目之。一旦弃去。选佛于尊胜。以律自检。尽去豪举之习。出岭遍参。丛林有声。久之罢参归闽。会南劒报恩虗席。郡守陈宓。闻师名。命主之。未几真德秀西山居士。延师主大沩。二十余载。百废俱举。日绕万指。师说法纵横博大。钳鎚学者。不让古宿风。西山既致政。每与师游。从容论道。莫不心醉。大抵师以平实接人。故诸儒雅重之。

  五台銕勒院子范慧洪大师

  因阅楞严。至一人发真归元。十方虗空悉皆消殒。忽大悟。遂造河朔。见汶禅师。陈所见。汶印可之。临终说偈曰。六十春光又八年。浮云收尽露青天。临行踢倒须弥去。後夜山头月正圆。更衣坐脱。

  建宁府蒋山慧空元模禅师

  古田苏氏子。大德庚子。定中游蒋山元奖道场。有老人迎谒曰。吾为师守此山。五百年矣。言毕化黑龙而去。既寤乃曰。吾当选此山也。遂往卓庵。一日谓众曰。吾昔於佛所。号慧空菩萨。今化缘既毕。即当入灭。因为众说四谛法。复说偈曰。四十年余寄俗尘。如今却显个中尊。岩头一夜东风起。吹得花开满树春。銕船无柁亦无篷。撑入金莲性海中。末後一机今说破。白云元不离长空。大地山河觅无迹。虗空撞破见端的。纵使銕轮顶上旋。本性圆明常不失。复曰。西天第三代商那和修尊者。隐象白山。现龙奋迅三昧说法。调伏诸外道。然後化火自焚。吾今象鼻岩前。亦当如是。言毕。云雾四起。雷雨大作。化火自焚。塔于庵之西。

  郑州普照寺佛光道悟禅师

  临洮兰州冠氏子。偶宿湾子店。闻马嘶。豁然大悟。归告母曰。某於途中。拾得一物。母曰何物。师曰。无始来不见了底。母掌曰。何喜之有。遂辞母参方。母曰。将何之。师曰。水流须到海。鹤出白云头。遂往参白云海。乃承印记。泰定二十四年。出主普照。身着白衫。跨黄犊。吹短笛。游於洛中。甞曰。道我凡耶。曾向圣位中来。道我圣耶。又向凡位中去。道我非凡非圣耶。却向毗卢顶上。别有行处。泰和五年入灭。

  杭州灵隐普觉淳朋禅师

  嘉佑五年。奉旨断还九里松集庆占路。上堂。山前一片闲田地。旷大劫来无界至。今朝恢复又归来。坐断脚头并脚尾。东也是。西也是。南北纵横无不是。毕竟酬恩作麽生。十里荷花九里松。直指堂前香一炷。

  明州雪窦常藏主

  横山之高弟也。不谙文字。专习禅定。侪辈呼为常达磨云。所作偈颂。事理圆融。音律调畅。其颂銕牛曰。百炼炉中辊出来。头角峥嵘体绝埃。打又不行牵不动。者回端不入胞胎。海门偈曰。业风吹起浪如山。多少渔翁着脚难。[拚-ㄙ+ㄊ]命舍身挨得入。方知玉户不曾关。苦笋偈曰。紫衣脱尽白如银。百沸锅中转得身。自是苦心人不信。等闲嚼着味全真。息庵偈曰。百尺竿头罢问津。孤峰绝顶养闲身。虽然破屋无遮葢。难把家私说向人。

  台州黄岩濠头

  丁安人。讳觉真。号竺心。初见绝田耕子委羽山。有省入。遂弃家。筑室自居复参涌泉古愚。愚曰。良家子女。东奔西走作麽。真曰。特来礼拜和尚。愚曰。者里容你不得。真乃拍手一下曰。三十年用底。今朝捉败。愚便休去又往鴈山春雨庵。谒无际。才入门。便曰。春雨如膏。行人恶其泥泞。际曰。不是不是。真拟进语。被际喝出晚年就邑中明因寺侧。开接待。一僧提包笠。直入卧内。真问。是甚麽。曰行脚僧。真遽指其足曰。草鞋绳断。为甚不知。僧无对。真便将包笠掷出曰。者里无汝措足处一日明因奎相看真曰。闻说长老夜来生得儿子。是否。奎曰。且道是男是女。真曰。鷄衔灯盏走。鼈齩钓鱼竿。

  明州育王勉侍者

  空室之族侄也。少年有志。不幸短命而死。甞有送同事僧游台雁偈曰。鸟窠吹布毛。侍者便悟去。虽不涉言诠。早已成露布。天台岭上云。雁宕山中树。此去好商量。莫触当头讳。临终偈曰。生本不生。死亦非死。秘魔擎叉。俱胝竖指。

  镊工张生

  讳德。鄞之下水人。世为大慈供堂。随众听法。有省。一日大雪。沙弥团雪作佛像。众皆述偈咏之。生亦随後。占偈曰。一花擎出一如来。六出团团笑脸开。识得髑髅元是水。摩耶宫里不投胎。

  饶州荐福承古禅师

  操行高洁。禀性虗明。参大光敬玄禅师。乃曰。只是个草里汉。遂参福严雅和尚。又曰。只是个脱洒衲僧。由是终日默然。深究先德洪规。一日览云门语。忽然发悟。自此韬藏。不求名闻。栖止云居弘觉禅师塔所。四方学者奔凑。因称古塔主也。景佑四年。范公仲淹。出守鄱阳。闻师道德。请居荐福。开阐宗风。僧问。大善知识。将何为人。师曰莫。曰恁麽则有问有答去也。师曰莫。问青青翠竹尽是真如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。如何是般若。师曰。黄泉无老少。曰春来草自青。师曰。声名不朽。曰若然者碧眼胡僧也皱眉。师曰。退後三步。僧曰苦。师乃吽吽。问临济举拂。学人举拳。是同是别。师曰。讹言乱众。曰恁麽则依令而行也。师曰。天涯海角。问一喝分宾主。照用一时行。此意如何。师曰。乾柴湿茭。僧便喝。师曰。红焰炎天。上堂。夫出家者。为无为法。无为法中。无利益。无功德。近来出家人。贪着福慧。与道全乖。若为福慧。须至明心。若要达道。无汝用心处。所以常劝诸人。莫学佛法。但自休心。利根者画时解脱。钝根者或三五年。远不过十年。若不悟去。老僧与你。入拔舌地狱。参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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