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圣感禅寺住持(臣)僧(超永)编辑
京都古华严寺住持(臣)僧(超揆)较阅进呈
法眼宗
南岳下十世
天台韶国师法嗣
杭州慧日永明延寿智觉禅师
余杭王氏子。总角之岁。归心佛乘。既冠。不茹荤。日唯一食。持法华经。七行俱下。才六旬。悉能诵之。感群羊跪听。年二十八。为华亭镇将。属翠岩参迁止龙册寺。大阐元化。时吴越文穆王。知师慕道。乃从其志。遂礼翠岩为师。执劳供众。都忘身宰。衣不缯纩。食无重味。野蔬布襦。以遣朝夕。寻往天台山天柱峰。九旬习定。有乌类斥鷃。巢於衣襵中。暨谒韶国师。一见而深器之。密授元旨。仍谓师曰。汝与元帅有缘。他日大兴佛事。初住雪窦。上堂。雪窦这里。迅瀑千寻。不停纤粟。奇岩万仞。无立足处。汝等诸人。向甚麽处进步。僧问。雪窦一径。如何履践。师曰。步步寒华结。言言彻底冰师有偈曰。孤猿呌落中岩月。野客吟残半夜灯。此境此时谁得意。白云深处坐禅僧忠懿王。请开山灵隐新寺。明年迁永明道场。众盈二千。僧问。如何是永明妙旨。师曰。更添香着。曰谢师指示。师曰。且喜没交涉。僧礼拜。师曰。听取一偈。欲识永明旨。门前一湖水。日照光明生。风来波浪起问学人久在永明。为甚麽不会永明家风。师曰。不会处会取。曰不会处如何会。师曰。牛胎生象子。碧海起红尘问成佛成祖。亦出不得。六道轮回。亦出不得。未审出甚麽处不得。师曰。出汝问处不得问教中道。一切诸佛。及诸佛法。皆从此经出。如何是此经。师曰。长时转不停。非义亦非声。曰如何受持。师曰。若欲受持者。应须着眼听问如何是大圆镜。师曰。破砂盆师居永明十五载。度弟子一千七百人。宋太祖开宝甲戌。入天台山。度戒约万余人。常与七众授菩萨戒。夜施鬼神食。朝放诸生类。不可称筭。六时散华行道。余力念法华经。计万三千部。着宗镜录一百卷。诗偈赋咏。凡千万言。播於海外。高丽国王。览师言教。遣使齎书。叙弟子之礼。奉金线织成袈裟。紫水精珠。金澡罐等。彼国僧三十六人。皆承印记。前後归本国。各化一方。开宝乙亥十二月二十四日示疾。越二日。焚香告众。跏趺而寂。寿七十二。腊四十二。塔于大慈山。明万历庚戌。迁南屏山宗镜堂後。
苏州长寿院朋彦广法禅师
永嘉秦氏子。僧问。如何是元旨。师曰。四棱塌地问如何是绝丝毫底法。师曰。山河大地。曰恁麽则即相而无相也。师曰。也是狂言问如何是径直之言。师曰。千迃万曲。曰恁麽则无不总是也。师曰。是何言欤问如何是道。师曰。跋涉不易宋太祖建隆辛酉。以住持付门人法齐。四月六日示灭。寿四十九。腊三十五。
温州大宁院可弘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正真一路。师曰。七颠八倒。曰恁麽则法门无别去也。师曰。我知汝错会去问皎皎地无一丝头时如何。师曰。话头已堕。曰乞师指示。师曰。适来亦不虗设问向上宗乘。请师举扬。师曰。汝问太迟生。曰恁麽则不仙陀去也。师曰。深知汝恁麽去。
杭州五云山华严院志逢禅师
余杭人。生恶荤血。肤体香洁。幼岁出家於临安东山朗瞻院。依年受具。通贯三学。了达性相。甞梦陞须弥山。覩三佛列坐。初释迦。次弥勒。皆礼其足。唯不识第三尊。但仰视而已。释尊谓之曰。此是补弥勒处。师子月佛。师方作礼。觉後因阅大藏经。乃符所梦。後晋天福中。游方。抵天台云居。参国师。宾主缘契。顿发玄秘。一日入普贤殿中宴坐。倐有一神人。跪膝於前。师问。汝其谁乎。曰护戒神也。师曰。吾患有宿愆未殄。汝知之乎。曰师有何罪。唯一小过耳。师曰。何也。曰凡折鉢水亦施主物。师每倾弃。非所宜也。言讫而隐。师自此洗鉢水尽饮之。积久因致脾疾。十载方愈。(凡折退饮食。及涕唾便利等。竝宜鸣指。默念呪。发施心。而倾弃之)吴越国王。向师道风。召赐紫衣。署普觉禅师。命住临安功臣院上堂。诸上座。舍一知识。参一知识。尽学善财南游之式样。且问上座。只如善财礼辞文殊。拟登妙峰谒德云比丘。及到彼所。何以德云却於别峰相见。夫教意祖意。同一方便。终无别理。彼若明得。此亦昭然。诸上座。即今簇着老僧。是相见。是不相见。此处是妙峰。是别峰。脱或从此省去。可谓不孤负老僧。亦常见德云比丘。未甞刹那相舍离。还信得及麽。僧问。丛林举唱。曲为今时。如何是功臣的的意。师曰。见麽。曰恁麽则大众咸欣也。师曰。将谓师子儿问佛佛授手。祖祖传心。未审和尚传个甚麽。师曰。汝承当得麽。曰学人承当不得。还别有人承当得否。师曰。大众笑汝问如何是如来藏。师曰。恰问着问如何是诸佛机。师曰。道是得麽上堂。良久曰。大众看看。便下座上堂。古德为法行脚。不惮勤劳。如雪峰。三到投子。九上洞山。盘桓往返。尚求个入路不得。看汝近世参学人。才跨门来。便要老僧接引指示说禅。且汝欲造元极之道。岂同等闲。而况此事亦有时节。躁求焉得。汝等要知悟时麽。如今各且下去。堂中静坐。直待仰家峰点头。老僧即为汝说。时有僧出曰。仰家峰点头。也请师说。师曰。大众且道。此僧会老僧语。不会老僧语。僧礼拜。师曰。今日偶然失鉴问无为无事人。为甚麽却有金锁难。僧无对。师代曰。只为无为无事问教中道。文殊忽起佛见法见。被佛威神摄向二铁围山。意旨如何。师曰。甚麽处是二铁围山。僧无语。师曰。还会麽。如今若有人起佛法之见。吾与烹茶两瓯。且道。赏伊罚伊。同教意不同教意宋太祖开宝辛未。大将凌超。於五云山创院。奉师为终老之所。师每擕大扇乞钱。买肉饲虎。虎每迎之。载以还山。太宗雍熈乙酉示寂。塔於本院。寿七十七。腊五十八。塔曰宝峰常照。
杭州报恩法端慧月禅师
上堂。数夜与诸上座。东语西话。犹未尽其源。今日与诸上座。大开方便。一时说却。还愿乐也无。久立珍重僧问。学人恁麽上来。请师接。师曰不接。曰为甚麽不接。师曰。为汝太灵利。
杭州报恩绍安通辩明达禅师
上堂。僧问。大众侧聆。请师不吝。师曰奇怪。曰恁麽则今日得遇於师也。师曰。是何言欤。乃曰。一句归真。万劫不朽。今日为诸人举一句子。良久曰。分明记取。便下座上堂。幸有楼台匝地。常提祖印。不妨诸上座参取。久立珍重僧问。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一切处见成。曰恁麽则亘古亘今也。师曰。莫闲言语。
福州广平院守威宗一禅师
本州人。参国师得旨。乃付衣法。时有僧问。大庾岭头提不起。如何今日付於师。师提起曰。有人敢道天台得麽上堂。达磨大师云。吾法三千年後不移丝发。山僧今日不移达磨丝发。先达之者。共相证明。若未达者。不移丝发。僧问。洪钟韵绝。大众临筵。祖意西来。请师提唱。师曰。洪钟韵绝。大众临筵问。古人云。任汝千圣见。我有天真佛。如何是天真佛。师曰。千圣是问如何是广平家风。师曰。谁不受用上堂。不用开经作梵。不用展钞牒科。还有理论处也无。设有理论处。亦是方便之谈。宗乘事合作麽生问如何是西来意。师曰。未曾有人答得。曰请师方便。师曰。何不更问。
杭州报恩永安禅师
温州翁氏子。幼依本郡汇征出家。後唐天成中。随本师入国。忠懿王。命征为僧正。师尤不喜俗务。拟潜往闽川。投访禅会。属路岐艰阻。遂回天台山结茅。寻遇国师开示。顿悟本心。乃辞出山。征闻於王。王命住越州清泰。次召居上寺。署正觉空慧禅师上堂。十方诸佛。一时云集。与诸上座证明。诸上座与佛一时证明。还信麽。切忌卜度僧问。四众云臻。如何举唱。师曰。若到诸方。切莫错举。曰非但学人。大众有赖。师曰。礼拜着问五乘三藏。委者颇多。祖意西来乞师指示。师曰。五乘三藏。曰向上还有事也无。师曰。汝却灵利问如何大作佛事。师曰。嫌甚麽。曰恁麽则亲承摩顶去也。师曰。何处见世尊问如何是西来意。师曰。过这边立。僧才移步。师召曰。会麽。曰不会。师曰。听取一偈。汝问西来意。且过这边立。昨夜三更时。雨打虗空湿。电影忽然明。不似岫蜒急宋太祖开宝甲戌示疾。告众言别。时有僧问。昔日如来正法眼迦叶亲传未审和尚宗风。百年後如何体会。师曰。汝甚麽处见迦叶来。曰恁麽则信受奉行。不忘斯旨去向。师曰。佛法不是这个道理。言讫。跏趺而寂。闍维。舌根不坏。柔輭如红莲华。藏於普贤道场。师以李长者华严释论。逐一合经。成一百二十卷。今尚流通。
广州光圣院师护禅师
闽人。自天台得法。化行岭表。国主刘氏。创大伽蓝。请师居焉署大义禅师僧问。昔日梵王请佛。今日国主临筵。祖意西来。如何举唱。师曰不要西来。山僧已举唱了也。曰岂无方便。师曰。适来岂不是方便问学人乍入丛林。西来妙诀。乞师指示。师曰。汝未入丛林。我已示汝了也。曰如何领会。师曰。不要领会。
杭州奉先寺清昱禅师
永嘉人。忠懿王。召入问道。创奉先居之。署圆通妙觉禅师。僧问。如何是西来意。师曰。高声举似大众。宋开宝中。示灭本寺。
台州紫凝普闻寺智勤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空手把鉏头。师曰。但恁麽谛信。曰如何是步行骑水牛。师曰。汝自何来。有偈示众曰。今年五十五。脚未蹋寸土。山河是眼睛。大海是我肚。宋太宗太平兴国庚辰。有旨试僧经业。山门老宿。各写法名。唯师不娴书札。时通判李宪问。世尊还解书也无。师曰。天下人知。淳化初。不疾。命侍僧开浴。浴讫。垂诫徒众。安坐而逝。塔于本山。三年後。门人迁塔发龛。覩师容仪。俨若髭发仍长。遂迎入新塔。
温州鴈荡山愿齐禅师
钱塘江氏子。上堂。僧问。夜月舒光。为甚麽碧潭无影。师曰。作家弄影汉。其僧从东过西立。师曰。不唯弄影。兼乃怖头。
杭州普门寺希辩禅师
苏州人。忠懿王。命主越州清泰。署慧智。後迁上寺。上堂。山僧素乏知见。复寡闻持。顷虽侍立於国师。不蒙一句开示。以致今日。与诸仁者聚会。更无一法可相助发。何况能为诸仁者。区别缁素。商量古今。还怪得山僧麽。若有怪者。且道。此人具眼不具眼。有宾主义。无宾主义。晚学初机。必须审细。僧问。如何是普门示现神通事。师曰。恁麽则闍黎怪老僧去也。曰不怪时如何。师曰。汝且下堂里思惟去。宋太宗太平兴国己卯。吴越王入觐。师随宝塔至。见于滋福殿。赐紫衣。号慧明禅师。端拱中。乞还故里。诏从之。赐御制诗。忠懿王施金。於常熟本山院。创浮图七级。高二百尺。功既就。至道丁酉八月。示寂。寿七十七。夏六十三。塔于院之西北隅。
杭州光庆寺遇安禅师
钱塘沈氏子。上堂。僧问。无价宝珠。请师分付。师曰。善能吐露。曰恁麽则人人具足去也。师曰。珠在甚麽处。僧礼拜。师曰。也是虗言问提纲举领。尽立主宾。如何是主。师曰。深委此问。曰如何是宾。师曰。适来向汝道甚麽。曰宾主道合时如何。师曰。其令不行问心月孤圆。光吞万象。如何是吞万象底光。师曰。大众总见。汝恁麽问。曰光吞万象从师道。心月孤圆意若何。师曰。抖擞精神着。曰鹭倚雪巢犹可辩。光吞万象事难明。师曰。谨退问青山绿水。处处分明。和尚家风。乞垂一句。师曰。尽被汝道了也。曰未必如斯。请师答话。师曰。不用闲言一僧方礼拜。师曰。问答俱备。僧拟问。师乃叱之上堂。欲识曹溪旨。云飞前面山。分明真实个。不用别追攀。僧问。古德有言。井底红尘生。山头波浪起。未审此意如何。师曰。若到诸方。但恁麽问。曰和尚意旨如何。师曰。适来向汝道甚麽。乃曰。古今相承皆云。尘生井底。浪起山头。结子空华。生儿石女。且作麽生会。莫是和声送事。就物呈心。句里藏锋。声前全露麽。莫是有名无体异唱元谭麽。上座自会即得。古人意旨即不然。既恁麽会不得。合作麽生会。上座欲得会麽。但看泥牛行处。阳焰翻波。木马嘶时。空华坠影。圣凡如此。道理分明。何须久立。珍重师与希辩同入觐。见滋福殿。赐号明智。淳化初。还光庆。壬辰九月二十一日归寂。
台州般若寺友蟾禅师
钱塘人。初住云居普贤。忠懿王。署慈悟禅师。迁止上寺。众盈五百。僧问。鼓声才罢。大众云臻。向上宗乘。请师举唱。师曰。亏汝甚麽。曰恁麽则人人尽沾恩去也。师曰。莫乱道宋太宗雍熈丙戌。以院事委隆一。于淳化初示灭。归葬本山。
婺州智者寺全肯禅师
初参国师。国师问。汝名甚麽。师曰全肯。国师曰。肯个甚麽。师於言下有省。乃礼拜。住後。僧问。有人不肯。还甘也无。师曰。若人问我。即向伊道。
福州玉泉义隆禅师
上堂。山河大地。尽在诸人眼睛里。因甚麽说会与不会。时有僧问。山河大地眼睛里。师今欲更指归谁。师曰。只为上座去处分明。曰若不上来伸此问。焉知方便不虗施。师曰。依俙似曲才堪听。又被风吹别调中。
杭州龙册寺晓荣禅师
温州邓氏子。僧问。祖祖相传。未审和尚传阿谁。师曰。汝还识得祖也未僧慧文问。如何是真实沙门。师曰。汝是慧文问如何是般若大神珠师曰。般若大神珠。分形万亿躯。尘尘彰妙体。刹刹尽毗卢问如何是日用事。师曰。一念周沙界。日用万般通。湛然常寂灭。常展自家风小参。僧问。向上事即不问。如何是妙善台中的的意。师曰。若到诸方。分明举似。曰恁麽则云有出山势。水无投涧声。师乃叱之宋太宗淳化庚寅八月二十九日。归寂於秀州灵光寺。寿七十二。腊五十六。
杭州功臣庆肃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功臣家风。师曰。明暗色空。曰恁麽则诸法无生去也。师曰。汝唤甚麽作诸法。僧礼拜。师曰。听取一偈。功臣家风。明暗色空。法法非异。心心自通。恁麽会得。诸佛真宗。
越州称心敬璡禅师
僧问。结束囊装。请师分付。师曰。莫讳却。曰甚麽处孤负和尚。师曰。却是汝孤负我。
福州严峰师术禅师
开堂。极乐和尚问曰。大众顒望。请震法雷。师曰。大众还会麽。还辨得麽。今日不异灵山。乃至诸佛国土。天上人间。总皆如是。亘古亘今。常无变异。作麽生会无变异底道理。若会得。无边刹境。自他不隔於毫端。十世古今。始终不离於当念。僧问。灵山一会。迦叶亲闻。严峰一会。谁是闻者。师曰。问者不弱问如何是文殊。师曰。来处甚分明。
潞府华严慧达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古佛心。师曰。山河大地问如何是华严境。师曰。满目无形影。
越州清泰院道圆禅师
僧问。亡僧迁化。向甚麽处去也。师曰。今日迁化。岭中上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不可向汝道。庭前栢树子。
杭州九曲观音院庆祥禅师
余杭人。辩才冠众。多闻强记。时天台门下。推为杰出。僧问。湛湛圆明。请师一决。师曰。十里平湖。一轮秋月问险恶道中。以何为津梁。师曰。以此为津梁。曰如何是此。师曰。筑着汝鼻孔问无根树子。向甚麽处栽。师曰。汝甚处得来。
杭州六和塔开化寺行明传法禅师
本州于氏子。礼雪窦觉为师。及觉迁永明。遂入天台国师之室。蒙授记莂。复归永明。翊赞廼师。海众倾仰。忠懿王。建寺延请住持。聚徒说法僧问。如何是开化门中。流出方便。师曰。日日潮音两度闻问如何是无尽灯。师曰。谢闍黎照烛宋太宗。赐紫赐号。至真宗咸平辛丑四月六日。示灭。
越州渔浦开善寺义圆禅师
僧问。一年去一年来。方便门中请师开。师曰。分明记取。曰恁麽则昔时师子吼。今日象王回也。师曰。且喜没交涉。
温州瑞鹿寺上方遇安禅师
福州人。得法於天台。又常阅首楞严经。到知见立知即无明本。知见无见。斯即涅盘。师乃破句读曰。知见立。(句)知即无明本。(句)知见无。(句)见斯即涅盘。於此有省。有人语师曰。破句了也。师曰。此是我悟处。毕生不易。时谓之安楞严。宋太宗至道乙未春。将示寂。有嗣子蕴仁侍立。师乃说偈示之。不是岭头擕得事。岂从鷄足付将来。自古圣贤皆若此。非吾今日为君裁。付嘱已。澡身易衣安坐。令舁棺至室。良久自入棺。经三日。门人启棺覩师。右脇吉祥而卧。四众哀恸。师乃再起。陞堂说法。诃责垂诫。此度更启吾棺者。非吾之子。言讫。复入棺长往。
杭州龙华寺慧居禅师
闽人。自天台领旨。忠懿王。命住上寺。开堂示众。从上宗乘。到这里如何举唱。只如释迦如来。说一代时教。如瓶注水。古德尚云。犹如梦事寱语一般。且道据甚麽道理。便恁麽道。还会麽。大施门开。何曾壅塞。生凡育圣。不漏纤尘。言凡则全凡。举圣则全圣。凡圣不相待。个个独称尊。所以道。山河大地。长时说法。长时放光。地水火风。一一如是。时有僧出礼拜。师曰。好个问头。如法问着。僧拟进前。师曰。又没交涉也问诸佛出世。放光动地。和尚出世。有何祥瑞。师曰。话头自破上堂。龙华这里。也只是拈柴择菜。上来下去。晨朝一粥。斋时一饭。睡後吃茶。但恁麽参取。珍重问学人未明自己。如何辨得浅深。师曰。识取自己眼。曰如何是自己眼。师曰。向汝道甚麽。
婺州齐云山遇臻禅师
越州杨氏子。僧问。如何是无缝塔。师曰。五六尺。其僧礼拜。师曰。塔倒也问圆明了知。为甚麽不因心念。师曰。圆明了知。曰何异心念。师曰。汝唤甚麽作心念。秋夕闲坐。有偈曰。秋庭肃肃风[台-台+(癸-天+虫)][台-台+(癸-天+虫)]。寒星列空蟾魄高。搘颐静坐神不劳。鸟窠无端吹布毛。至道中。卒於大善寺。
温州瑞鹿寺本先禅师
本州郑氏子。参天台。导以非风幡动。仁者心动之语。师即悟解。住後。示众曰。吾初学天台法门。语下便荐。然千日之内。四仪之中。似物碍膺。如讐同所。千日之後。一日之中。物不碍膺。讐不同所。当下安乐。顿觉前咎。乃述颂三首。一非风幡动仁者心动曰。非风幡动唯心动。自古相传直至今。今後水云人欲晓。祖师真是好知音。二见色便见心曰。若是见色便见心。人来问着方难答。更求道理说多般。孤负平生三事衲。三明自己曰。旷大劫来只如是。如是同天亦同地。同地同天作麽形。作麽形分无不是。师自尔足不历城邑。手不度财货。不设卧具。不衣茧丝。日唯一食。终日宴坐。申旦诲诱。踰三十载。其志弥厉上堂。你诸人。还见竹林兰若山水院舍人众麽。若道见。则心外有法。若道不见。争奈竹林兰若山水院舍人众。现在摐然地何。还会麽。若会。不妨灵利。无事莫立上堂。大凡参学。未必学问话是参学。未必学拣话是参学。未必学代语是参学。未必学别语是参学。未必学捻破经论中奇特言语是参学。未必捻破祖师奇特言语是参学。若於如是等参学。任你七通八达。於佛法中。傥无见处。唤作乾慧之徒。岂不闻古德道。聪明不敌生死。乾慧岂免苦轮。诸人若也参学。应须真实参学始得。行时。行时参取。立时。立时参取。坐时。坐时参取。眠时。眠时参取。语时。语时参取。默时。默时参取。一切作务时。一切作务时参取。既向如是等时参。且道。参个甚人。参个甚麽语。到这里。须自有个明白处始得。若不如是。唤作造次之流。则无究了之旨上堂。幽林鸟呌。碧涧鱼跳。云片展张。瀑声呜咽。你等还知得如是多景象。示你等个入处麽。若也知得。不妨参取好上堂。天台教中。说文殊观音普贤三门。文殊门者。一切色。观音门者。一切声。普贤门者。不动步而到。我道文殊门者。不是一切色。观音门者。不是一切声。普贤门者。是个甚麽。莫道别却天台教说话。无事且退上堂。举僧问长沙。南泉迁化。向甚麽处去。沙曰。东家作驴。西家作马。僧曰。学人不会。沙曰。要骑便骑。要下即下。师曰。若是求出三界修行底人。闻这个言语。不妨狐疑。不妨惊怛。南泉迁化。向甚处去。东家作驴。西家作马。或有会云。千变万化。不出真常。或有会云。须会异类中行。始会得这个言语。或有会云。东家是南泉。西家是南泉。或有会云。东家郎君子。西家郎君子。或有会云。东家是甚麽。西家是甚麽。或有会云。便作驴呌。又作马嘶。或有会云。唤甚麽作东家驴。唤甚麽作西家马。或有会云。既问迁化。答在问处。或有会云。作露柱处去也。或有会曰。东家作驴。西家作马。亏南泉甚处。如是诸家会也。总於佛法。有安乐处。南泉迁化。向甚处去。东家作驴。西家作马。学人不会。要骑便骑。要下即下。这个话不消得多道理而会。若见法界性去。也没多事。珍重上堂。监中形影。唯凭监光显现。你等诸人。所作一切事。且道。唯凭个甚麽显现。还知得麽。若也知得。於参学中。千足万足。无事莫立上堂。你等诸人。夜间眠熟。不知一切。既不知一切。且问你等。那时有本来性。无本来性。若道那时有本来性。又不知一切与死无异。若道那时无本来性。睡眠忽省。觉知如故。还会麽。不知一切与死无异。睡眠忽省。觉知如故。如是等时。是个甚麽。若也不会。各体究取。无事莫立上堂。诸法所生。唯心所现。如是言语。好个入底门户。且问你等诸人。眼见一切色。耳闻一切声。鼻嚊一切香。舌了一切味。身触一切耎滑。意分别一切诸法。只如眼耳鼻舌身意所对之物。为复唯是你等心。为复非是你等心。若道唯是你等心。何不与你等身。都作一块了休。为甚麽所对之物。却在你等眼耳鼻舌身意外。你等。若道眼耳鼻舌身意所对之物。非是你等心。又争奈诸法所生唯心所现言语。留在世间何。人不举着。你等见这个说话。还会麽。若也不会。大家用心商量。教会去。幸在其中。莫令厌学。无事且退宋真宗大中祥符戊申二月。谓上足如昼曰。可造石龛。中秋望日。吾将顺化。昼禀命即成。及期远近士庶。奔趋瞻仰。是日参问如常。至午坐方丈。手结宝印。谓昼曰。古人云。骑虎头打虎尾。中央事作麽生。昼曰。也只是如昼。师曰。你问我。昼乃问。骑虎头打虎尾。中中事。和尚作麽生。师曰。我也弄不出。言讫奄然。开一目微视而逝。寿六十七。腊四十二。所着有竹林集十卷。行世。
杭州兴教洪寿禅师
同国师普请次。闻堕薪有省。作偈曰。扑落非他物。纵横不是尘。山河及大地。全露法王身。
苏州承天永安道原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咄这旃陀罗。曰学人初机。乞师方便。师曰。汝问甚麽。曰问佛。师曰。咄这旃陀罗。
清凉钦禅师法嗣
洪州云居道齐禅师
本州金氏子。徧历禅会。学心未息。後於上蓝院。主经藏。法灯一日谓师曰。有人问我西来意。答他曰。不东不西。藏主作麽生会。师对曰。不东不西。灯曰。与麽会又争得。曰道齐只恁麽。未审和尚尊意如何。灯曰。他家自有儿孙在。师於是顿明厥旨。有颂曰。接物利生绝妙。外生终是不肖。他家自有儿孙。将来用得恰好住後。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汝是阿谁问荆棘林中无出路。请师方便为余开。师曰。汝拟去甚麽处。曰几不到此。师曰。闲言语问不免轮回。不求解脱时如何。师曰。还曾问建山麽。曰学人不会。乞师方便。师曰。放放三十棒问如何是三宝。师曰。汝是甚麽宝。曰不识。师曰。土木瓦砾师着语要搜元拈古代别等。盛行丛林。宋太宗至道丁酉九月示疾。声钟集众。乃曰。老僧三处住持。三十余年。十方兄弟。相聚话道。主事头首。勤心赞助。老僧今日火风相逼。特与诸人相见。诸人还见麽。今日若见。是末後方便。诸人向甚麽处见。为向四大五阴处见。六入十二处见。这里若见。可谓云居山二十年间。後学有赖。吾去後。山门大众。分付契瓌。开堂住持。凡事勤而行之。各自努力。珍重。大众才散。师归西挟而逝。塔于本山。寿六十九。腊四十八。
灵隐耸禅师法嗣
杭州功臣院道慈禅师
僧问。师登宝座。大众咸臻。便请举扬宗教。师曰。大众证明。曰恁麽则亘古亘今也。师曰。也须领话。
秀州罗汉院愿昭禅师
钱塘人。上堂。山河大地。是真善知识。时常说法。时时度人。不妨诸上座参取。僧问。罗汉家风。请师一句。师曰。喜禾合穗。上国传芳。曰此犹是喜禾家风。如何是罗汉家风。师曰。或到诸方。分明举似後住杭州香严寺。僧问。不立纤尘。请师直道。师曰。众人笑汝。曰如何领会。师曰。还我话头来。
处州报恩院师智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谁人不见问如何是一相三昧。师曰。青黄赤白。曰一相何在。师曰。汝却灵利问祖祖相传传祖印。师今法嗣嗣何人。师曰。灵鹫峰前。月轮皎皎。
衢州瀫宁可先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瀫宁家风。师曰。谢指示问如何是西来意。师曰。怪老僧甚麽处。曰学人不会。乞师方便。师曰。适来岂不是问西来意。
杭州光孝院道端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高声问着。曰莫便是也无。师曰。没交涉。後住灵隐。示灭。
杭州西山保清院遇宁禅师
开堂陞座。有二僧一时礼拜。师曰。二人俱错。僧拟进语。师便下座。
福宁州支提壅熙辩隆禅师
明州人。上堂。巍巍实相。畐塞虗空。金刚之体。无有破坏。大众还见不见。若言见也。且实相之体。本非青黄赤白长短方圆。亦非见闻觉知之法。且作麽生。说个见底道理。若言不见。又道。巍巍实相。畐塞虗空。为甚麽不见僧问。如何是向上一路。师曰。脚下底。曰恁麽则寻常履践。师曰。莫错认问如何是坚密身。师曰。倮倮地。曰恁麽则不密也。师曰。见个甚麽。
杭州瑞龙院希圆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特谢闍黎借问。曰借问则不无家风作麽生。师曰。瞌睡汉。
归宗柔禅师法嗣
南康军罗汉行林祖印禅师
僧问。天垂甘露。地涌七珍。是甚麽人分上事。师曰。谢汝相报。曰恁麽则佛子住此地。即是佛受用去也。师曰。更须子细上堂。才坐忽有猫儿跳上身。师提起。示众曰。昔日南泉亲斩却。今朝耶舍示元徒。而今卖与诸禅客文契。分明要也无。良久。抛下猫儿。便下座。
明州天童新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密作用。师曰。何曾密。问心径未通时如何。师曰。甚麽物碍汝问求之不得时如何。师曰。用求作麽。曰如何即是。师曰。何曾失却问如何是天童境。师曰。云无人种生何极。水有谁教去不回。
杭州功臣觉轲心印禅师
僧问。祖师不在东西山。未审。在甚麽处。师曰。且讨问如何是天真佛。师曰。争敢装点。
明州天童清简禅师
钱塘张氏子。师为事孤洁。时谓之简浙客。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不欲向汝道。曰请和尚道。师曰。达磨不可再来也师晚居雪窦而终。塔于寺之东隅。
百丈恒禅师法嗣
庐山栖贤澄湜禅师
建宁人。僧问。赵州石桥。度驴度马。三峡石桥。当度何人。师曰。虾蟇蚯蚓。曰恁麽则物物尽沾恩。师曰。踏不着问仙洞昨朝师罢唱。栖贤今日请师宣。师曰。来日又作麽生。曰未审。如何领会。师曰。箭过新罗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张三李四问古人斩蛇意旨如何。师曰。犹未知痛痒问此是选佛场。心空及第归。学人如何得及第归。师曰。不才谨退晚参众集。师曰。早晨不与诸人相见。今晚不可无言。便下座问毗目仙人。执善财手。见微尘诸佛。只如未执手时。见个甚麽。师曰。如今又见个甚麽上堂。良久曰。幸好一盘饭。不可糁椒姜。虽然如此试唼噉看。便下座师性高简。律身精严。动不违法度。暮年三终藏经。以坐阅为未敬。则立诵行披之。黄龙南。初游方。从之屡年。故其平生所为。多取法焉。
苏州万寿德兴禅师
上堂。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大众一时瞻仰。问如何是和尚为人一句。师曰。汝且自为。乃曰。问答俱备。其谁得意。若向他求。还成特地。老僧久处深山。比为藏拙。何期今日入到万寿门下。可谓藏之不得。既藏不得。分明露现。未审。诸人阿谁先见。如有见处。出来对众。吐露个消息。良久曰。久立珍重。
越州云门雍熈永禅师
僧问。师子未出窟时如何。师曰。且莫哮吼。曰出窟後如何。师曰。退後着问如何是古佛径路。师曰。谁不履践问如何是学人休心息意处。师曰。拗折拄杖得也未问心王出勅时如何。师曰。更宣一徧看问如何是决定义。师曰。不可执着问如何是佛法大意。师曰。此意不小。
永明潜禅师法嗣
杭州千光王寺瓌省禅师
温州郑氏子。幼岁出家。精究律部。栖心於圆顿止观。後阅楞严。文理宏濬。未能洞晓。一夕就案假。寐梦中见日轮自空而降。开口吞之。自是发悟。差别义门。涣然无滞。後参永明。永明唯印前解。无别指喻。以忠懿王所遗衲衣。授之表信住後。上堂。诸上座。佛法无别。昔之日月。今之日月。昔日风雨。今日风雨。昔日上座。今日上座。举亦了。说亦了。一切成现好。珍重宋太祖开宝壬申七月。宝树浴池。忽现其前。师曰。凡所有相。皆是虗妄。越三日。示疾。集众言别。安坐而逝。闍维。收舍利建塔。寿六十七。
衢州镇境志澄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定乾坤底劒。师曰。不漏丝发。曰用者如何。师曰。不知因普请次。僧问。锄头损伤虾蟇蚯蚓。还有罪也无。师曰。阿谁下手。曰恁麽则无罪过。师曰。因果历然後迁杭州西山宝云寺。上赐紫。署积善大师。
明州崇福院尘祥禅师
上堂。诸禅德。见性周徧。闻性亦然。洞彻十方。无内无外。所以古人道。随缘无作。动寂常真。如此施为。全真智用。僧问。如何是本来人。师曰。堂堂六尺甚分明。曰只如本来人。还依如此相貌也无。师曰。汝唤甚麽作本来人。曰乞师方便。师曰。教谁方便。
报恩明禅师法嗣
福州保明院道诚通法禅师
上堂。如为一人。众多亦然。珍重。僧问。圆音普震。三等齐闻。竺土僊心。请师密付。师良久。僧曰。恁麽则意马已成於宝马。心牛顿作於白牛去也。师曰。七颠八倒。曰若然者几昭哂笑。师曰。礼拜了退问如何是和尚西来意。师曰。我不曾到西天。曰如何是学人西来意。师曰。汝在东土多少时。
报慈言导师法嗣
南康军云居义能禅师
上堂。不用上来。堂中憍陈如上座。为诸上座。转第一义法轮。还得麽。若信得及各自归堂参取。下座後。却问一僧。只如山僧适来。教上座参取圣僧。圣僧还道个甚麽。僧曰。特谢和尚再举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即心是佛。曰学人不会。乞师方便。师曰。方便呼为佛。回光返照看。身心是何物。
崇寿稠禅师法嗣
泉州云台山令岑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云台境。师曰。前山後山。曰如何是境中人。师曰。瞌睡汉。
杭州资国圆进山主
僧问。丹霞烧木佛。意旨如何。师曰。招因带果问庭前栢树子。意旨如何。师曰。碧眼胡僧笑点头问古人道。东家作驴。西家作马。意旨如何。师曰。相识满天下。
报恩安禅师法嗣
庐山栖贤道坚禅师
有官人问。某甲收金陵布阵杀人无数。还有罪也无。师曰。老僧只管看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洋澜左蠡。无风浪起。
庐山归宗慧诚禅师
杨州崔氏子。开堂日。於法堂前。谓众曰。天人得道。以此为证。恁麽便散去。已是周遮。其如未晓。即为重说。遂陞座。僧问。知郡临筵。请师演法。师曰。我不及汝。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如何不是。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不知乃曰。问话且住。直饶问到穷劫。问也不着。答到穷劫。答也不及。何以故。只为诸人各有本分事。圆满十方。亘古亘今。乃至诸佛也不敢错悞。诸人便谓之顶族。只是助发上座。所以道。十方法界诸有情。念念以证善逝果。彼既丈夫。我亦尔。何得自轻而退屈。诸上座。不要退屈。信取便休。祖师西来。只道见性成佛。其余所说。不及此说。更有个奇特方便。举似诸人。良久曰。分明记取。若到诸方。不得错举。久立珍重僧问。不通风处如何过得。师曰。汝从甚麽处来僧举南泉问邓隐。峰曰。铜缾是境。缾中有水。不得动着。境与老僧。将水来。峰便拈缾泻水。未审。此意如何。师曰。邓隐峰甚奇怪。要且乱泻师住持十四年。常五百众。宋真宗景德丁未三月十八。上堂辞众。安然而化。寿六十七。腊五十二。全身塔于本山。
长安规禅师法嗣
庐州长安院辩实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少室灵峰住九霄。
潭州云葢用清禅师
河州赵氏子。僧问。有一人在万丈井底。如何出得。师曰。且喜得相见。曰恁麽则穿云透月去也。师曰。三十三天事作麽生。僧无对。师曰。谩语作麽问如何是云葢境。师曰。门外三泉井。曰如何是境中人。师曰。童行作子示众。云葢锁口诀。拟议皆脑裂。拍手趂虗空。云露西山月。僧问。如何是锁口诀。师曰。徧天徧地。曰恁麽则石人点头。露柱拍手去也。师曰。一缾净水一炉香。曰此犹是井底虾蟇。师曰。劳烦大众师常节饮食。随众二时。但展鉢而已。或逾年月。亦不调练服饵。无妨作务。有请必开。即便饱食而亡拘执。宋太宗至道丙申四月二日示寂。建塔本山。
云居锡禅师法嗣
台州般若从进禅师
僧问。古涧寒泉时如何。师曰。切忌饮着。曰饮着又如何。师曰丧却汝性命。
越州清化志超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师。曰汝是甚麽人。曰莫便是也无。师曰。是即没交涉。
南岳下十一世
长寿彦禅师法嗣
苏州长寿法齐禅师
婺州丁氏子。始讲明门因明二论。寻置游方。受心印於广法。节使钱仁。奉礼请继广法住持。开堂日。有百法座主问。令公请命。四众云臻。向上宗乘。请师举唱。师曰。百法明门论。曰毕竟作麽生。师曰。一切法无我问城东老母。与佛同生。为甚麽却不见佛。师曰。不见即道。曰恁麽则见去也。师曰。城东老母。与佛同生宋真宗咸平庚子十二月十一日示灭。寿八十九。腊七十二。
云居齐禅师法嗣
南康云居契坏禅师
僧问。路逢死蛇莫打杀。无底篮子盛将归。未审。师还受也无。师曰。你甚麽处得来。曰恁麽则不虗施也。师曰。却且提取去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赞叹不及。曰莫只这个便是麽。师曰。不令人赞叹。
杭州灵隐文胜慈济禅师
僧问。古监未磨时如何。师曰。古监。曰磨後如何。师曰。古监。曰未审。分不分。师曰。更照看问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莫讶荒疎。曰忽遇客来作麽生。师曰。吃茶去。
明州瑞岩义海禅师
霅川胡氏子。造云居法席。居问。甚麽物恁麽来。师於言下大悟。有颂呈曰。云居甚麽物。问着头恍惚。直下便承当。犹是生埋没。出世住报本。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若到诸方。但道报本不解答话问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无忌讳。曰忽遇触忤。又且如何。师曰。不解作客劳烦主人问释迦掩室於摩竭。净名杜口於毗耶。未审。如何示众。师曰。汝不欲我开谈。曰未晓师机。师曰。且退问如何是无位真人。师曰。这里无安排你处。
明州广慧志全禅师
杭州卫氏子。上堂。僧问。如何是衲僧本分事。师曰。你莫钝置我。僧礼拜。师曰。却是大众钝置闍黎。便下座问贼不打贫儿家时如何。师曰。说向人也不信。僧曰。恁麽则礼拜而退。师曰。得个甚麽。
明州大梅保福居煦禅师
僧问。古人面壁意旨如何。师曰。但恁麽会。曰未审。如何领会。师曰。礼拜着。
处州南明惟宿禅师
僧问。法法不隐藏。古今常显露。如何是显露底法。师曰。见示大众。曰恁麽则学人谨退也。师曰。知过必改问如何是南明境。师曰。雾卷莲峰碧。岩开石镜明。
南康府庐山万杉广智禅师
上堂。僧问。如何是西来的的意。师曰。大众总闻。问如何是最初句。师曰。此问在後。问如何是文殊门。师曰。千圣皆从此入。曰入後如何。师曰。想你不识。僧礼拜。师曰灼然。乃曰。世尊良久。迦叶起来白椎。马祖才坐百尺。出来卷席。可谓摩竭陀令已行。不可更教山僧。重下注脚然虽久参高士。莫讶周遮後学。上座也须着些精彩。更若繁词。愈恐不及。珍重。
四明金鹅虗白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直截一路。师曰。鸟道羊肠。曰如何是一体。师曰。驴骡猪狗。曰恁麽则四生六道去也。师曰。瘂。
姑苏翠峰山洪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翠峰境。师曰。只闻莺鸟语。不见报春来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堪嗟立雪僧。
荆门军清溪清禅师
僧问。古路坦然。如何履践。曰你是行脚僧。
支提隆禅师法嗣
杭州灵隐玄本禅师
僧问。蚌含未剖时如何。师曰。光从何来问临济入门便喝。德山入门便棒。此意如何。师曰。天晴不肯去。师见僧看经。乃问。看甚麽经。僧无语。乃示颂曰。看经不识经。徒劳损眼睛。欲得不损眼。分明识取经。
罗汉林禅师法嗣
临江军慧力院绍珍禅师
僧问。金鷄未鸣时如何。师曰。是何时节。曰鸣後如何。师曰。却不知时问师子未出窟时如何。师曰。在那里。曰出窟後如何。师曰。且走。
洪州大宁院庆[王*(匆/心)]禅师
僧问。道泰不传天子令。时人尽唱太平歌。未审。师今意旨如何。师曰。山僧罪过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须弥山上堂。生死涅盘。犹如昨梦。且道。三世诸佛。释迦老子。有甚麽长处。虽然如是。莫错会好。拍手一下。便下座问承古有言。东山西岭青。未审。意旨如何。师曰。东山西岭青。雨下却天晴。更问个中意。鹁鸠生鹞鹰。
扬州仪真长芦赞禅师
上堂。僧问。拈椎举拂即不问。如何是喝散白云的意气。师曰。且吃棒。曰争奈人天大众何。师曰。罪不重科问如何是佛法大意。师曰。老僧奉圣旨开堂。曰恁麽则天人群生类。皆承此恩力。师曰。知恩方解报恩。问一棒打破虗空时如何。师曰。太费力生。曰恁麽则百杂碎。师曰。只为终日区区。乃曰。起动大众。若於佛法中。也无可伸剖。诸人尽是久参。先德达佛知见。更教这里谭禅说道。实为举足动步。不离道场。乃至林间宴坐经行。无非佛事。良久曰。参。
福州支提昭爱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牛儿不识虎问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臂长衫袖短。曰忽遇客来如何。师曰。离中虗。坎中满。
福州灵峰道诚禅师
僧问。祖祖相传传祖印。师今得法嗣何人。师曰。那个恁麽道。曰秖如道吾有正法眼藏。付瞩迦叶。又作麽生。师曰。不妨具眼。曰千圣不传方是的。一言合道未为真。师曰。早是不合也。
袁州仰山择和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君子不废游问如来藏中。以何为佛事。师曰。香风吹萎花。曰皆因今日也。师曰。更雨新好者问如何是佛。师曰。真书梵字示众。法本不生。今则无灭。无灭无生。眼中金屑。古佛家风。青天明月。
袁州崇胜道珍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师。曰更向什麽处觅。曰莫秖者便是麽。师曰。没交涉。
成都绵州富乐智静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法大意。师曰。六耳不同谋。曰意旨如何。师曰。逢人但恁麽举。
功臣轲禅师法嗣
苏州尧峰颢暹禅师
僧问。学人乍入丛林。乞师一接。师曰。去问承教有言。是法平等。无有高下。如何是平等法。师曰。尧峰高。宝华低。曰恁麽则却成高下去也。师曰。情知你恁麽会闻雷声示众。还闻雷声麽。还知起处麽。若知起处。便知身命落处。若也不知。所以古人道。不知天地者。刚道有乾坤。不如吃茶去。问如何是道。师曰。夕死可矣。问如何是金刚力士。师曰。这里用不着。问亡僧迁化。向甚麽处去也。师曰。苍天苍天。乃曰。只如末後僧。问亡僧迁化。向甚麽处去也。山僧向他。道苍天苍天。且道。意落在甚麽处。莫是悲伤迁逝。痛忆道人麽。若乃恁麽评论。实谓罔知去处。要知去处麽。更不用久立。歇去上堂。冬去春来。楼阁门开。若也入得。不用徘徊。诸上座。还向这里入得也未。若也入得。所以古人道。是处是弥勒无门无善财。若也入之未得。自是诸上座狂走。更不忉忉。久立珍重。
苏州吴江圣寿志昇禅师
上堂。若论佛法。更有甚麽事。所以道。古今山河。古今日月。古今人伦。古今城郭。唤作平等法门。绝前後际。诸人还信得及麽。若信得及。依而行之。久立珍重。
杭州功臣开化守如禅师
上堂。召大众曰。还知道圣僧同。诸人到这里麽。既劳尊降。焉敢稽留。久立珍重。
栖贤湜禅师法嗣
杭州南山兴教院惟一禅师
僧问。佛未出世时如何。师曰。白云数重。曰出世後如何。师曰。青山一朵问如何是道。师曰。刺头入荒草。曰如何是道中人。师曰。乾屎橛。曰大耳三藏。第三度为甚麽不见国师。师曰。脚跟下看。曰如何得见。师曰。草鞋跟断。
安吉州西余体柔禅师
上堂。一人把火自烬其身。一人抱冰横屍於路。进前即触途成滞。退後即噎气填胸。直得上天无路。入地无门。如今已不奈何也。良久曰。待得雪消去。自然春到来。
真州定山惟素禅师
上堂。僧问。如何是不迁义。师曰。暑往寒来。曰恁麽则迁去也。师曰。啼得血流无用处。问达磨心印师已晓。试举家风对众看。师曰。门前有个长松树。夜半子规来上啼。问知师洞达诸方旨。临机不答旧时禅。如何是新奇。师曰。若到诸方。不得错举。曰学人殷懃於座右。莫不只此是新奇。师曰。折草量天。问如何是定山境。师曰。清风满院。曰忽遇客来。如何只待。师曰。莫嫌冷淡。乃曰。若论家风与境。不易酬对。多见指定处所。教他不得自在。曾有僧问大随。如何是和尚家风。随曰。赤土画簸箕。又曰。肚上不贴榜。且问。诸人作麽生会。更有夹山云门临济风穴。皆有此话。播於诸方。各各施设不同。又作麽生会。法无毕辙。殊途同归。若要省力易会。但识取自家桑梓。便能绍得家业。随处解脱。应用现前。天地同根。万物一体。唤作衲僧眼睛。绵绵不漏丝发。苟或於此不明。徒自伶俜辛苦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含齿戴发。曰恁麽则人人具足。师曰。远之又远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。师曰。成家立业。曰见後如何。师曰。立业成家问如何是定山路。师曰。峭曰。履践者。如何师曰嶮问无上法王。有大陀罗尼。名为圆觉。流出一切清净真如。菩提涅盘。未审。圆觉从甚麽处流出。师曰。山僧顶戴有分。曰恁麽则信受奉行。师曰。依俙似曲才堪听问十二时中。如何得与道相应。师曰。皇天无亲。唯德是辅。曰恁麽则不假修证也。师曰。三生六十劫。
衡州南岳福严省贤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福严境。师曰。画也画不及。曰如何是境中人。师曰。且仔细问师唱谁家曲。宗风嗣阿谁。师曰。不因汝问。我也不说。曰恁麽则宝觉分枝去也。师曰。莫乱道。
襄州仰山智齐禅师
初参栖贤。贤问。汝是甚处人。师曰。安州人。贤曰。汝为甚却不安。师曰。今日转见病源。贤曰。且莫强惺惺。师遂礼拜有颂曰。有口不能言。无舌能解语。惺惺犹是梦何处有佛祖。
净土素禅师法嗣
杭州净土院惟正禅师
秀州华亭黄氏子。幼从钱塘资圣如隷业。且将较艺於有司。如使祷观音像。以求阴相。师谢曰。岂忍独私於己哉。郡人朱绍安。闻而嘉叹。欲启帑度之。师慨然曰。古之度人。以清机密旨。今反。是去古远矣。吾堕三宝数。当有其时。已而遇祥符覃恩。得谐素志。独拥毳袍。且弊同列慢之。师曰。佛乎。佛乎。仪相云乎哉。僧乎。僧乎。盛服云乎哉。厥後。有愿输奉岁时用度。俾继如之院务。亦复谢曰。闻拓鉢乞食。未闻安坐以享。闻历谒诸祖。未闻废学自任。况我齿茂气完。正在筋力为礼。非从事屋庐之秋也。於是。提策东引。学三观於天台。复旋径山。咨单传之旨於老宿惟素。素董临安功臣山净土院。师辅相之。久而继席焉。然为人高简。律身精严。名卿巨公。多所推尊叶内翰清臣牧金陵。迎师语道。一日叶曰。明日府有燕饮。师固奉律。能为我少留一日。欵清话否。师诺之。翌日遣使邀师。留一偈而返。曰昨日曾将今日期。出门倚杖又思惟。为僧只合居岩谷。国士筵中甚不宜。坐客皆仰其标致师识虑洒然。不牵世累。雅爱跨黄犊。出入军。持巾鉢悉挂角上。市人争观之。师自若也。杭守蒋侍郎。甞与师为方外友。每往谒。至郡庭下犊。谭笑终日而去。蒋有诗曰。禅客寻常入旧都。黄牛角上挂缾盂。有时带雪穿云去。便好和云画作图。师尝作山中偈曰。桥上山万层。桥下水千里。唯有白鹭鸶。见我常来此。平生制作三十卷。号锦溪集。又工书笔法胜绝。秦少游珍藏之。冬不拥炉。以荻花作球。纳足其中。客至共之。夏秋好玩月。盘膝大盆中浮池上。自旋其盆。吟笑达旦。率以为常。九峰韶。尝客於院。一夕将卧。师邀之曰。月色如此。劳生扰扰。对之者能几人。峰唯唯而已。久之。呼童子使熟炙。峰方饥。意作药石。顷乃橘皮汤一盃。峰匿笑曰。无乃太清乎有问。师以禅师名。乃不谈禅何也。师曰。徒费言语吾懒。宁假曲折。但日夜烦万象。为敷演耳。言语有间。而此法无尽。所谓造物无尽藏也宋仁宗皇佑己丑孟夏八日。语众曰。夫动以对静。未始有极。吾一动。历年六十有四。今静矣。然动静本何有哉。於是泊然而逝。
南岳下十二世
灵隐胜禅师法嗣
杭州灵隐延珊慧明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道。师曰。道远乎哉问如何是正真一路。师曰。丝发不通。曰恁麽则依而行之。师曰。莫乱走上堂。与上座一线道。且作麽生持论佛法。若也水泄不通。便教上座。无安身立命处。当此之时祖。佛出头来也。有二十棒分恁麽道。山僧还有过也无。不见世尊生下。周行七步。目顾四方。一手指天。一手指地云。天上天下。唯吾独尊。云门云。我当初若见。一棒打杀。与狗子吃却。何以如此贵图天下太平。且道。云门恁麽说话。有佛法道理也无。虽然如此。云门只具一只眼。久立珍重。
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耳畔打钟声。
杭州露隐蕴聪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和尚家风。师曰。索唤即有。曰未审。有个甚麽。师曰。天台楖栗问古路重修时如何。师曰。平高就低。
杭州古南清禅师
僧问。西祖传来。请师通信。师曰。汝道什麽来。曰恁麽则不通信去也。师曰。你不妨伶利。
江宁保宁宗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更问什麽。曰莫只者便是也无。师曰。且莫虗头。
绍兴石佛有邦禅师
僧问。祖祖相传传祖印。师今得法嗣何人。师曰。布发掩泥人尽委。曰恁麽则灵隐一枝。南明独秀也。师曰。杓卜听虗声。
江宁清凉慈化内举禅师
僧问。一法本无。万法何有。未审。和尚说个甚麽。师曰。汝记得甚分明。曰恁麽则一切不存去也。师曰。也不信汝。
瑞岩海禅师法嗣
明州翠岩嗣元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祖师西来意。师曰。见钱买卖不曾赊。曰向上更有事也无。师曰。好不信人直。
四明大梅文慧禅师
僧问。祖祖相传传祖令。师今得法嗣何人。师曰。少人停当得。曰报本嫡了。师曰。适来向汝道什麽问如何是大梅境。师曰。看曰如何是境中人。师曰。吃茶去。
大梅煦禅师法嗣
金华智者寺嗣如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佛。师曰。量才补职。曰补後如何。师曰。天台杖子问如何是真实之体。师曰。今日好寒天。曰意旨如何。师曰。千山万山雪。
漳江远禅师法嗣
苏州万寿法印守坚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道。师曰。谁不履践。曰如何是道中人。师曰。来千去万。
龙华乘禅师法嗣
温州灵岩宣密禅师
僧问。优昙花折人皆委。祖令亲行事若何。师曰。识法者惧。曰与麽则施行有据去也。师曰。人小胆大。
南岳下十三世
智者如禅师法嗣
金华承天澄月禅师
僧问。如何是道。师曰。残阳恋幽草。问如何是佛法大意。师曰。今年柴米贵临示寂。有偈曰。去也何之。住兮何所。去住何从。超然绝侣。临岐一句向谁举。银潢夜白孤蟾吐。言毕。趺坐而逝。
金华华藏虗外禅师
僧问。知师久蕴囊中宝。今日当筵欲借看。师曰。剔起眉毛。曰见後如何。师曰。多少分明。
金华净土可嵩禅师
有遗世偈曰。灵木无根。北斗有柄。大海波澜。是余寿命。八尺丈六。谁凡谁圣。若问去住。春行秋令。珍重诸贤。形端表正。
南岳下十四世
承天月禅师法嗣
金华承天仲颜禅师
僧问。梵王请佛。葢为群生。今日使君请和尚。当为何事。师曰。大众知恩有分。曰恁麽则人天交接去也。师曰。闍黎不妨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