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诃般若波罗蜜行空品第三之二
贤者舍利弗白佛言:“菩萨摩诃萨行是般若波罗蜜,从何所退没而生于是?”
佛语舍利弗:“是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者,从他方佛国终而生于此。若兜术天上迁移生此人间,或于人中来生,疾逮是般若波罗蜜行。其行般若波罗蜜者,此于现世而得成就,其人速近深妙法门。然后究竟般若波罗蜜;常值见怛萨阿竭.阿罗呵.三耶三佛,所在国土不离诸佛。或有菩萨摩诃萨,从兜术天化没其身,一生补处,则不失六波罗蜜,所至到处诸总持门一切悉具,疾近三昧门。”佛言:“舍利弗!菩萨从人中终还生人间,此菩萨者则为阿惟越致。其人睹彼诸根寂定,不能速逮般若波罗蜜之行定也,亦不得近诸总持门,无三昧门。”
又舍利弗问言:“菩萨摩诃萨行是般若波罗蜜者,于此寿终,当生何所?”
佛言:“于此寿终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诸佛世尊所现在处,未曾离诸天中天。或有菩萨摩诃萨,无沤和拘舍罗,修第一禅至于四禅,行六波罗蜜,由此禅故生长寿天上。假使从彼寿终之后逮得人身,值见诸佛世尊,诸根寂定而不聪明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菩萨摩诃萨,行第一禅至于四禅,行般若波罗蜜而无沤和拘舍罗,然后舍禅生于欲界,是菩萨摩诃萨诸根寂定而不聪明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菩萨摩诃萨,行第一禅至于四禅,不离般若波罗蜜;观于空慧而入于定,至于识意慧而入于定,至于无用慧而入于定,至于有想无想而入于定。过是四天;修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意、八由行,行于大哀、有沤和拘舍罗,所生之处不随禅教、不从慈悲喜护、不顺无色之禅,自在所生,所生之处常见现在怛萨阿竭.阿罗呵.三耶三佛,不离般若波罗蜜,是拔地劫中,当得阿耨多罗三耶三佛、得成阿惟三佛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菩萨摩诃萨,行第一禅至于四禅,行四等心过是四天,修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意、八由行,行于大哀,有沤和拘舍罗而不禅定,所生之处不得自在。其人而生于此欲界君子、贵人姓、梵志、长者,欲教化众生有所利益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菩萨摩诃萨,行第一禅至于四禅,行四等心,观于空慧、识慧、无用慧、有想无想,过是四天,修三十七品,行大哀沤和拘舍罗,不随禅教而有所生,其人即生四大天王天上、忉利天上、焰天上、兜术天上、尼摩罗天上、波罗尼蜜天上。生于彼间,教化众生、净于佛土,见诸佛世尊、不离道教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,有沤和拘舍罗,修第一禅行四等心。于是寿终,生梵身天上、梵具天上、梵度著天上、大梵天上。在彼梵天及大梵天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诸佛所现之土,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至阿惟三佛,转法轮者,其菩萨摩诃萨劝助诸佛令转法轮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一生补处开士大士,行智度无极,以善权方便,现行第一禅至四禅、慈悲喜护三昧,至于空慧、识慧、无用慧、有想无想,过是四天,修三十七品、行大哀,行空三昧、无想三昧、无愿三昧,开士交游自在所生也。其人面自见诸佛世尊,在其佛所净修梵行生兜术天上,在于其上为开导师,所度如船,诸根无瑕常安寂定,为无央数亿百千垓诸天眷属围绕,俱下于此,得成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得六神通,不生欲天、色天、无色天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稽首奉事诸如来.至真.等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得六神通而自娱乐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所在佛国,不闻声闻、缘觉声,亦不闻名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得六神通而自娱乐,普游十方,从一佛国到一佛国,所至佛土,寿命极长,不可称限劫数之底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得六神通而自娱乐,从一佛界到一佛界,所至佛土无有佛法及与圣众,便为歌颂分别解说佛、法、圣众功德之事。众生应时闻佛、法、圣众音声,心怀欣豫,寿终之后皆生有佛世尊现在国土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从始发意,不得第一禅至于四禅,四等梵行、四无色定,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意、八由行,十种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者,终不曾生欲界、色界、无色界;所生之处在于众生求名誉之士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从初发意度于灭寂,得不退转、住不动转地,当至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从初发意,得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,便转法轮,为无央数不可称计众生之类,开导利谊有所加益,然后至于无余于泥洹界而般泥曰。般泥曰后,其法则住一劫若复过劫。
“复次,舍利弗!开士大士从初发意行智慧度无极,与无央数亿百千垓诸开士俱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所生佛土严净境界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逮得四禅及四等心、无色定而自娱乐,得第一禅。从一禅起入寂然定,而以正受。从灭定禅起至于四禅,而以思惟。从四禅起灭寂禅定,从灭寂禅起至无量空禅,从无量空禅起以灭定禅,从灭定禅起至有想无想而入禅定,从有想无想禅定起,以灭寂禅定。是为,舍利弗!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以善权方便而现所行三昧正受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得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根、力、觉、意,至于八由,十种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不得流布果、往来果、不还果、无著果、缘觉果。行智慧度无极,以善权方便与八圣路开化众生,令得流布果、往来果、不还果、无著果、缘觉果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声闻、缘觉果慧,则比开士逮得法忍;则知开士为不退转行是智慧度无极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、住六度无极,在兜术天而具足众空便毕,其开士大士则当知之,在贤劫开士数中当成佛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逮得四禅及四等心、四无色定,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根、力、觉、意,至于八由,十种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其有众人行佛道者,终不建立于四圣谛,其开士大士则为应在一生补处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从一佛界度一佛界,普游诸国,所至之处教化众生使立佛道。其开士大士,无央数不可称计劫,逮得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住度无极,常为众生遵修精进,未曾发意、口说无益之事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常精进欲救众生,从一佛国游一佛国,开化群萌使度勤苦,断于三恶考治之趣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住六度无极,行布施度无极,眷属围绕,导御众生令趣永安,饥者与食、渴者与浆、无衣与衣、无香与香杂香捣香,床卧之具、奴婢车乘、金银七宝,所求索生活之业,终不逆人随其所侥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自化其身如如来,入于地狱,为地狱中人而说经法;及畜生、饿鬼分别演谊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自化身心犹如佛像,度于东方江河沙等佛土,为诸众生为说经法,稽首如来、净其佛土,其闻经者悉发道意。如是之比,普至十方诸佛世界,观诸佛国,择取上士自净国土,令其微妙五事有胜于其佛。开士大士,具足成就一生补处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应时具足三十二大人之相,诸根上妙而悉通达,则以此精进诸根,无数人所见敬爱,令不可计众生之类发悦豫心,稍稍使入三涂者令得灭度。”
佛言:“舍利弗!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当清净其身口意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诸根上妙形类端正,不自咨嗟、不说他人瑕,常省己过、不讼他阙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从初发意行布施度无极、戒度无极,已得住立此二度无极,摄取无数转轮圣王极尊之位,不可计限。转轮圣王彼所在处,见无央数百千诸佛,便稽首礼,承事供养诸佛世尊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住六度无极,为诸众生演法光明,自照已,以此法曜未曾亡失,至于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如是,舍利弗!开士大士多所照明于诸佛法。是故,舍利弗!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常当精修护身、口、意,令身、口、意无所犯负也。”
贤者舍利弗言:“唯然,世尊!何所开士大士精修众行,护身、口、意,无所犯负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心自念言:‘是为彼身所作、身所兴造,有所成立,是则为言、是六为心。其心所为有所成立。’是为开士大士护身、口、意。开士大士行智慧无极,亦无得身,亦不得言,亦不得心。设使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得身、口、意,所固身、口、意,则有贪嫉之心,则亦复起犯戒之心、嗔恚之心、懈怠之心、乱意之心、邪智之心。”
佛言舍利弗:“如是行者,不当名之为开士。是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净身瑕秽、净口瑕秽、净心瑕秽,令无缺减,是言开士。”
贤者舍利弗白佛言:“云何开士大士净身口意之瑕秽?”
世尊答曰:“假使开士大士不自得身,亦复不得口言心念。”
佛言:“如是,舍利弗!开士大士净身、口、意。设使身、口、意瑕恶,则为利养。假令开士大士从初发意,奉行十善报应之向,不发声闻、缘觉意,如是开士大士净除身、口、意瑕秽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,欲求佛道,行布施度无极,戒、忍度无极,精进度无极,一心度无极。”
舍利弗白佛言:“云何开士大士欲求佛道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假使不得身口行言心念,不得布施度无极、戒度无极、忍度无极、精进度无极、一心度无极、智慧度无极,不得声闻、缘觉,不得开士,不得佛道。是故开士求于佛道,于一切法无所得故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已,有所至到亦无所到,无能得便。”
舍利弗白佛言:“云何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,有至到亦无所到,无能得便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行六度无极时,不念色、不念痛痒思想生死识,不念眼耳鼻舌身意,不念色声香味细滑法,不念眼不念色不念眼色识、不念耳不念声不念耳声识、不念鼻不念香不念鼻香识、不念舌不念味不念舌味识、不念身不念细滑不念身细滑识、不念意不念法不念意识,不念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意、八由行,不念布施度无极、戒忍精进一心智慧度无极,不念如来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不念流布、往来、不还、无著、缘觉、无上正真之道、成最正觉。”
佛言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如是行者,则能具足、长益六度无极,所至到处亦无所到,无能得便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住智慧度无极具足诸通慧,则以其慧所行之谊,终不堕落至于无余,不为众人所见憎恶,亦不贫匮,亦不身故而受于色。所以身故而自破坏诸天、世人、阿须伦。”
舍利弗白佛言:“何所开士大士慧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所用承慧,见东方江河沙等如来.至真.等正觉,闻所说法睹于圣众,见诸佛国清净清净之法。所以开士大士从所顺慧,无有佛想、无开士想、无声闻想、无缘觉想,不为己慧有佛土想。所以者何?开士大士行布施度无极、不得布施度无极,行戒、忍、精进、一心、智慧度无极、不得戒、忍、精进、一心、智慧度无极,所以慧致四意止、四意断、四神足、五根、五力、七觉意、八由行,十种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是为开士大士慧。以用斯慧,具足一切诸法之本,于一切法亦无所念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智慧度无极净于五眼。何等五眼?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。”
舍利弗白佛言:“唯然,世尊!云何开士净肉眼?”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或以肉眼见四千里;或有开士大士自以肉眼见八千里;有开士大士或以肉眼见阎浮提;有开士大士或以肉眼见二阎浮提;或有开士大士以肉眼见四天下;有开士大士以肉眼见千世界;有开士大士以肉眼见二千世界;有开士大士以肉眼见三千大千世界。”
佛语舍利弗:“是为开士大士得肉眼净。”
舍利弗又问:“何谓开士大士得天眼净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四大天王天上诸天眼,开士大士皆知之;忉利天、焰天、兜术天、尼摩罗天、波罗尼蜜天,上至阿迦腻吒天诸天之眼,开士大士皆知之。其开士天眼,及四大天王上至阿迦腻吒天,开士皆知之。其开士大士天眼,以此天眼睹见东方江河沙等佛世界,众生终始皆悉知,乃至十方诸佛世界,悉睹见众生生死。”
佛言:“舍利弗!是开士大士天眼净。”
舍利弗又问:“唯然,世尊!云何开士大士慧眼净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开士大士智慧眼者,不作是念:‘法有所有,有为无为、有形无形、世间法度世法、有漏无漏。’其开士慧眼者,睹于诸法,无不见闻无量无数。是为开士大士慧眼净。”
舍利弗又问:“唯然,世尊!云何开士大士法眼净?”
佛告舍利弗:“于是开士大士,则以法眼作是分别:某行信、某行法、某行空、某行无想、某行无愿。以是脱门也,得五根、得无见三昧。已得无见三昧则兴发度智之慧,已得度智之慧则断三结。何等为三?一者贪身,二者狐疑,三者毁戒,是为三结。能除贪身无有狐疑,不毁禁戒则无有结,无有结者则流布人也。彼得行由路,除淫欲嗔恚怒痴薄,是谓往还人也。以此所由路,加以殷勤,淫欲嗔恚淫怒痴断,是谓不还人也。彼于由路,益加勤行,少于色欲、无色欲,无明、憍慢断除,是谓无著人也,是谓行空人也。空于脱门而获五根,致无见三昧,以无见三昧,兴发度慧至得缘觉。又此人者,已无想脱门得于五根,取要言之至得无著,是为开士法眼之净。假使开士能分别解,其有合会法皆归尽宗,见诸法尽得于五根,是为开士法眼净。
“复次,舍利弗!开士大士分别如是,此初发意开士,行布施度无极、戒度无极、忍度无极、精进度无极、一心度无极、智慧度无极及信根、精进根,而根所行具足善权方便,己身常立于善德根本。其开士生于君子、贵姓、梵志、长者,四王天上、忉利天、焰天、兜术天、尼摩罗天、波罗尼蜜天上。生于彼天,所住之表,开化众生,皆令群萌入于安行,净于佛土,值见如来.至真.等正觉,供养奉事,不堕声闻、缘觉地。某开士大士退转,某不退转,至于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是开士大士法眼净。
“复次,舍利弗!开士大士,分别如是。开士已受决者,得无上之道成最正觉;某开士未受决于无上正真之道;某开士无所造立;某开士是不退转、某开士非不退转;某开士神通具足、某开士神通不具足;某开士神通具足,往诣东方江河沙等诸佛国土,稽首礼于如来.至真.等正觉,供养奉事;某开士未得神通、某开士当得神通;某开士佛土所有则当清净、某开士国土所有不能清净;某开士当教化众生、某开士不教化;某开士为诸佛世尊所叹;某开士诸佛世尊当近立在前、某开士诸佛世尊不现立前;某开士寿命当有限、某开士寿命无有量;某开士比丘众当有限、某开士比丘众当无限;某开士得无上正真之道成最正觉,以众开士为僧;某开士得为佛时无开士众;某开士当以勤苦行成、某开士当以安隐行成;某开士当究竟终始穷尽、某开士不究竟终始穷尽;某开士当坐道场树下、某开士不坐道场树下;某开士当有魔试、某开士无魔试。某开士如是,舍利弗!是为开士大士法眼净。”
舍利弗白佛言:“云何开士大士佛眼净?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所用因与无上道意,金刚之喻三昧正受,具足一切诸通慧,如来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大慈大悲,至于开士大士眼普达一切佛法,于一切佛法无所不见、无所不闻,无有限量、无所不通。是,舍利弗!开士大士逮得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时,乃能具足得佛眼净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如是开士大士欲得五眼,当奉行六度无极。所以者何?是故六度无极,皆入一切诸善德法,皆悉解了声闻法、缘觉法、开士法。是故,舍利弗!得平等心至斯行者,则便救摄一切诸法。当观智慧度无极,智慧度无极是五眼之亲母也。开士大士学是五眼,以逮得无上正真之道成最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修于神通至度无极,无央数神通因缘之事,住于斯地,以一身之化若干形,还复为一身;于是墙壁隔碍山陵嵩高,越之无碍,如虚空中水品流行处为云气,譬如飞鸟游行空中。出入于地,出无间、入无孔,譬如入水。履行水上其由如地,身出焰光犹如大火,此诸日月光明威神巍巍难及,则以手掌扪其日月而捉光明,犹得自在。身至梵天,不以神足而自贡高,意不慢恣亦无所念,其神足亦无所得,亦无憍逸。起亦无所想亦无念者,兴自然空,自然空者则为寂寞,其自然者亦无所起。又如斯者,不发神足及神足行,唯以专思诸通慧事,是开士智度无极神足证慧神足所由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开士大士净于天耳越天人耳,得闻一一音、诸天人声,亦不想念天耳之种,不作是念:‘我闻其声。’亦无所得。自然之空自然寂寞,其自然者,则无所起亦无所得亦无所念,亦不自念:‘我得天耳。’唯以志于诸通事。开士大士是为行智慧度无极天耳证慧神通之行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开士大士则知他人众生心念虚实所趣,有欲心无欲心、有欲想无欲想、嗔恚心嗔恚想、离嗔恚心离嗔恚想、愚痴心愚痴想、离愚痴心离愚痴想、有思爱心离思爱心、有所受无所受、若举若下、卒暴心安祥心、若大心若小心、若定心若不定心、若脱心若不脱心、其彼心污染甫当污染、其心染想甫当染想。如审晓了分别虚实,有无上心念于无上,亦无所念亦无所想。所以者何?诸心无心,所由起诸心无想念,则忧忆念往古游居慧所证明,所以神通游于居慧所证明,所以神通以此御之。一心念识百日事百月事百岁事,一劫百劫无央数劫、无数百劫无数千劫、无央数亿百千垓,悉识念之。本所在处,其字为某,种姓为某,所生如斯,食饮亦然,久住如此,寿命长短、苦乐善恶,从彼终没、生于某处,此众此生,彼所说如是。能识念无央数过去游居,亦不想念所获神通。”
佛语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智慧度无极能如是者,则为识念往古游居神通明证之慧,是为神通慧行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开士大士则以天眼睹于众生生死终始、善根恶根、祸福善恶、趣安趣苦、微妙瑕秽,由其所作悉了知之。某可愍之,了身行恶、口言恶、心念恶,具足恶行,诽谤贤圣奉于邪见,以此缘故碎身寿命,趣于勤苦、堕于地狱。此仁贤等众生之类,其身行善、口言善、心念善,众行具足,不谤贤圣、奉遵正见,缘此行故,碎身寿终,趣于安隐升生天上。睹见八方上下可愍之,了身行恶、口言恶、心念恶,具足恶行,诽谤贤圣、奉于邪见。以此缘故,碎身寿命,趣于勤苦、堕地狱。此仁圣等众生之类,其身行善、口言善、心念善,众善具足,不谤圣贤、奉遵正见。缘此行故,碎身寿终,趣于安隐、升生天上。睹见八方上下,神通已达皆然,睹见十方无有蔽碍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其开士大士逮得知人心念,一日百日一岁百岁、一劫百劫千劫万劫、亿劫无央数劫无央数亿亿百千劫,至于无限。十方世界诸佛国土,所念无量,不可称限、心无蔽碍,是谓开士大士知他人心所念往古游居神通明证之慧神通慧行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自知身所从来,一生百生千生万、亿生无央数亿生、一劫百劫千劫万劫亿劫无数亿劫,善恶祸福、善恶所趣、父母兄弟宗室妻子、势贵富乐、贫贱困苦、愚智穷达、名字种姓,是为开士大士知身所从来往古游居神明证之慧。神通慧行,五道自然睹见,十方无有蔽碍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有漏尽慧证神通为达,不堕声闻、缘觉地,亦不想念他异之法,亦不想念:‘我逮得无上正真之道,成最正觉。’亦不以漏尽之慧、神通之慧为慢逸念。设如来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,解十二因缘无根本、三十七品无端绪,教化一切。如是,舍利弗!开士大士智慧度无极为具足神通,已能具足则有长益,逮得无上正真之道,为最正觉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布施度无极,见能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从其兴受而行恩德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戒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空,无信不信、无起不起,兴立于谊永无所生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行智慧度无极住忍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兴于忍辱,无有嗔恨,解知无本,一切悉空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精进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身意精进专于一谊,所行精进无有诸漏,兴立此进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一心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其心不乱,不举不下、不起不灭,兴立斯禅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或有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智慧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除邪见心,劝发无智,兴无所与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如是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住六度无极,具足严净诸通道究竟真空,来不来者若无去来,与无所受、不施不悭,不戒不犯、不忍不怒、不进不怠、不禅不乱、不智不愚,其所施者亦无所念亦无想念,布施悭贪、持戒犯禁、忍辱嗔恚、精进懈怠、一心乱意、智慧愚痴;不念骂詈、不念歌叹,有为亦不想念,无起者、无所嗔者、无所骂者,亦不想念有所言谈,亦不念有亦不念无。”
佛言:“舍利弗!是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名德之称,声闻、缘觉所不能及。备斯德已,教化众生、严净土,行于大慈得诸通道慧。”
佛告舍利弗:“开士大士智慧度无极,常发等心向于众生。已能等心向于众生,则便获致等于诸法。已能获致等诸法者,则能得立等诸众生,一切诸法应时现在,则为佛世尊所见爱敬,及诸开士、一切声闻、缘觉所见钦奉。然复在在所生处,目未曾见不可之事,耳不闻恶声、鼻不闻臭、口无恶味、身无粗坚、心无邪法。开士大士行智慧度无极能如是者,终不亡失无上正真之道。”
佛说是智慧度无极品时,三百比丘悉修行者,皆以璎珞奉散佛上,发无上正真之道心。佛尔时笑。贤者阿难即从坐起,更整衣服,右膝著地,叉手白佛:“何因缘笑?既笑当有意。”
佛告阿难:“此三百比丘,六十一劫当得作佛,号曰大英如来.至真.等正觉.明行成为.善逝.无上士.道御.天人师,号佛众祐。于是终没,当生阿閦如来.至真.等正觉国土。六万欲行天当在弥勒佛世时,出家为沙门,承佛圣旨,于彼世时寻见千佛,所行在于众生,八方上下亦复如是,各见千佛及诸国土。又复睹见此忍世界严净无瑕,如彼诸佛如来.至真等正觉世界,于彼万人各自发愿:‘吾等各兴行意,欲现在现在佛国。’时佛即知善男子心之所念,即复笑。”
阿难长跪重问佛言:“何因缘笑?笑必有意。”
佛告阿难:“见是万人建立愿不?”
对曰:“唯然,世尊!”
告曰:“此万人于此寿终所生佛国,未曾远离诸佛如来,然后得佛,号严净如来.至真.等正觉也。”
摩诃般若波罗蜜叹等品第四
于是贤者舍利弗、摩诃目揵连、大迦叶此等,及余无数圣通明达比丘,及菩萨摩诃萨,清信士、清信女,悉白佛言:“唯然,世尊!如是行者,为是菩萨摩诃萨大度无极微妙波罗蜜,无能胜者;最超波罗蜜,无能越者;甚尊波罗蜜,则而有持势名波罗蜜,无能及者;无上波罗蜜,无能过者;无量波罗蜜,无能过者;是诸菩萨摩诃萨无伦波罗蜜,所度无极;无双波罗蜜、空度无限。唯然,世尊!是菩萨摩诃萨已相为空而度无极,无想波罗蜜所度无念,无愿波罗蜜所度无著。一切诸法空,悉自然无所有故。空波罗蜜自然空故,一切德具足波罗蜜所度无极。唯然,世尊!诸菩萨摩诃萨一切德备般若波罗蜜,无能当者;无所行波罗蜜,谓菩萨摩诃萨波罗蜜也。于是菩萨摩诃萨能等无等,其所施与假能具足等无等波罗蜜,则能到已还等,已能获到等无等,至于阿耨多罗三耶三菩;尸波罗蜜能还致等无等羼、惟逮、禅、般若波罗蜜,譬如菩萨行檀波罗蜜应所当为。天中天!不但有般若波罗蜜,便能获致等于无等,则于真法,色痛痒思想生死识,若转法轮,等无所等。过去佛天中天,当来现在诸佛,悉行是般若波罗蜜,转等于无等之法轮者。是故,世尊!菩萨摩诃萨欲度一切诸法之表,当行般若波罗蜜。菩萨摩诃萨当为作礼,诸天、人民、阿须伦,悉为行般若波罗蜜者稽首作礼。”
佛即告是于无央数诸声闻菩萨摩诃萨:“如是,如是!善男子!当为菩萨摩诃萨作礼;诸天、人民、阿须伦,若有行般若波罗蜜者,皆来归命。”
佛言:“以是故,舍利弗!菩萨摩诃萨而来现耳,若能致获饮食、衣服、床卧具、屋宅灯火、明月珠宝、水精琉璃、璧玉金银、珊瑚琥珀、砗磲码瑙,以给众生。”
佛语舍利弗:“不以是故出现世间,以持斯语救护世间使得安隐。诸天人民所会伎乐,皆是菩萨摩诃萨怀来致现。所以者何?菩萨摩诃萨设有所行修六波罗蜜者,住六波罗蜜,欲劝众生布施之故,便自施与,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一心、智慧,亦复如是,以劝群萌修般若波罗蜜。是故,舍利弗!菩萨摩诃萨安一切众生之类。”
摩诃般若波罗蜜授决品第五
于是世尊即出舌本,覆三千大千世界。从其舌本出无央数光明之耀,照于东方诸佛世界。应时东方江河沙等诸佛国土,而无央数不可计会诸菩萨摩诃萨睹光明,各各在其佛土自往咨启诸佛世尊,而问斯谊:“唯,天中天!是何威神而令此土光明普照?”于时其国诸如来众,各各告菩萨摩诃萨:“善男子!欲知此变,西方去此江河沙等诸佛世界,有佛土名曰忍界,其佛号释迦文怛萨阿竭.阿罗诃.三耶三佛,出舌本光明,照于东方江河沙等世尊世界,普令照曜周及十方。所以然者,为诸菩萨摩诃萨讲般若波罗蜜。”于时彼土菩萨摩诃萨各自启佛:“唯然,大圣!我等欲往稽首归命释迦文如来及诸菩萨摩诃萨,并欲听省般若波罗蜜。”其佛告曰:“往,善男子!从仁择时,如尔所欲。”时诸菩萨启佛见听,各各自取众盖幢幡、香华敷饰、杂香捣香、金花银花,往诣释迦文怛萨阿竭.阿罗呵.三耶三佛,稽首佛足,各以所赍众盖幢幡、香华敷饰、杂香捣香、金华银华,用散佛上及诸菩萨诸声闻上。
八方上下亦无央数不可计会诸菩萨摩诃萨,各各自于其国启白世尊:“此之威曜,何所从来?”诸佛告曰:“有佛号名释迦文尼怛萨阿竭.阿罗呵.三耶三佛,出舌本光明之德,各照十方江河沙等诸佛国土,是其威曜。”时诸菩萨各启其佛:“欲往稽首释迦文见诸菩萨。”诸佛告曰:“往,族姓子!从仁择时,如志所欲。”诸菩萨众各赍供养,往诣释迦文怛萨阿竭.阿罗诃.三耶三佛,稽首作礼。进上所赍,却坐一面,听佛所说。
于时四大天上诸天人,忉利天、焰天、兜率天、尼摩罗天、波罗尼蜜天,上至阿迦腻吒天,各赍天花、天香天捣香天杂香、青莲华红莲花黄莲华白莲华,皆以天上微妙香华,各各执持往诣佛所。于时诸天上及诸菩萨,各各赍持香花杂香捣香,各各供养奉散如来.至真.等正觉上。于时所散华香,上在虚空化为宫殿在于四方,而于虚空中向于四面,微妙分明,皆以众宝人所悦乐。于众会亿百千垓,皆共叉手自归命佛,而问世尊:“唯,天中天!我等之身当来之世,愿得法利亦复如是,如怛萨阿竭.阿罗呵.三耶三佛,诸声闻众亦当如是,为诸会者讲说经法,如今所演。”
尔时世尊知善男子心之所念,睹一切法永无所起亦无所行,一切诸法无所逮得,见心所忍,佛应时笑。贤者阿难前白佛言:“佛何因笑?笑当有意。”
佛告阿难:“今此众会亿百千垓人,皆悉逮得不起法忍,过于当来六十八亿劫,当得作佛,号曰觉华怛萨阿竭.阿罗诃.三耶三佛,明行成为.善逝.世间解.无上士.道法御.天人师,号佛.世尊,劫名华事,世界曰严华。”
摩诃般若波罗蜜分别空品第六
尔时佛告贤者须菩提:“岂非堪任,为诸菩萨摩诃萨缘发般若波罗蜜,菩萨摩诃萨因此得生。”
于是诸菩萨摩诃萨众、声闻及天、人各心念言:“今须菩提自以辩才,为诸菩萨摩诃萨说般若波罗蜜乎?乘佛圣旨说耶!”
又须菩提知诸菩萨摩诃萨众、大声闻、诸天、人心之所念,谓贤者舍利弗:“敢佛弟子有所说者,分别光曜,一切皆乘如来威德。怛萨阿竭所可说法,彼一切法于本无诤。诸善男子当学斯法,则证其法学者,皆顺如来慧证境界。诸菩萨摩诃萨说般若波罗蜜,非声闻、辟支佛之境界。所以者何?说法得时莫不喜悦。”
舍利弗谓须菩提:“斯谓菩萨。”
时须菩提白世尊曰:“所谓菩萨者,天中天!何谓菩萨?于此法中,何因有菩萨之言?我亦不见菩萨之法,何谓菩萨?唯,天中天!我永不见般若波罗蜜及于菩萨,当云何说菩萨摩诃萨般若波罗蜜?当以何谊为诸菩萨讲般若波罗蜜而开导乎?”
佛告贤者须菩提:“所谓般若波罗蜜及菩萨者,但假号耳,其名无名,其名不在于内、不在于外、不处两间。譬如,须菩提!所见人者,但假托号,彼亦无名。其法不起不灭,因缘和合随俗所名。但音声言及我、人、寿命。蚑行喘息、蜎飞蠕动众生之类,所作所造、所兴劝助、所见所睹、所知所观,一切皆为假号之法,一切不起不灭;诸天人民所可言诲亦复如是。如此,须菩提!计般若波罗蜜及菩萨名,悉为假号,皆不起不灭。至于天中天所可言名,等无有异。譬如,须菩提!于内所有所与我色,斯亦假名法,为假托作斯字也。其假号法不起不灭,欲得了此因缘之合,有言声耳;痛痒思想生死识法为假号,其法所名不起不灭,若以因缘假托之现而有言声。如是,须菩提!所谓般若波罗蜜,有言菩萨及菩萨名,但所托者,其法不起不灭。所谓菩萨般若波罗蜜及菩萨名,悉无他倚,因缘猗号而有斯言。眼则恍惚虚寂,至于假名,法为托字,亦皆不起不灭,因缘假号而有言声。所谓眼空,其眼无内、无外、不处两间;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,法为假托,其法不起不灭,因缘合名而有言声。其号心者,心不在内亦不在外、不处两间。所谓色者,须菩提!法所假号不起不灭,亦不内外、不处两间。其眼界者亦为假号,因法托名,其曰眼界、色界、眼识界,耳界、声界、耳识界,鼻界、香界、鼻识界,舌界、味界、舌识界,身界、细滑界、身识界,意界、法界、意识界,法为借号而有言声,其法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如是,须菩提!所谓菩萨及般若波罗蜜,因法假号,其号不起不灭,猗托为名而有言声。般若波罗蜜、菩萨字,其名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譬如,须菩提!所谓其内是我身,因字头首,其名但言声,又复名颈项。五阴、两臂、背脐胁、两膑、两脚,但假号耳。托首声言,因缘法为号,计其法者不起不灭,计此所有悉为假托而立言声,计其名者不起不灭,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如是,须菩提!般若波罗蜜、菩萨名者,皆为假号,其法不起不灭,尽为假托而有言声,其名亦不起不灭,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譬如,须菩提!于此外有草木枝叶华实,计此一切,悉为假号而有言声,其名无名,其名不起不灭,假托为名而有言声,计其名者,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如是,须菩提!般若波罗蜜及菩萨字,一切皆因法假号,其法不起不灭,其名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譬如,须菩提!过去诸佛世尊,皆共假传其号,当来现在亦复如是。譬如,须菩提!呼声之响,又如镜像、幻、化、野马。如来解说一切诸法,皆犹如化,但假有号,其号不起不灭,倚托为名而有言声,其名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如是,须菩提!所谓菩萨、般若波罗蜜,但假号耳,其号不起不灭,无内无外、不处两间。如是,须菩提!所谓菩萨摩诃萨、般若波罗蜜,因缘合会而假虚号,所号善权、所号法,皆假托耳。当作是学行般若波罗蜜,不住名色亦无所见、不住痛痒思想生死识、不住于名、不睹名色不常、不见名色安乐、不见名色苦恼,不见名色而有内者、不见名色而有外者、不见名色而有空者、不见名色无想之变、不见名色无愿之事、不见名色而寂寞、不见名色而慌忽者、不见名色而有欲尘、不见名色而诤讼者、不见名色而有起者、不见名色而有灭者,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复如是。眼界、色界、眼识界,耳界、声界、耳识界,鼻界、香界、鼻识界,舌界、味界、舌识界,身界、细滑界、身识界,意界、法界、意识界,一切皆尔,因缘合成而为假号,有是五阴。所以者何?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及菩萨行,并于名号不有不无,不处有为界、不处无为界,亦无所见。所以者何?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,于一切法无所想念,无应不应,亦不想念行般若波罗蜜,处无想法行诸意止。修般若波罗蜜,亦不见般若波罗蜜、不见般若波罗蜜名、亦不见菩萨号,亦不见十种力、四无所畏、四分别辩、十八不共诸佛之法。行般若波罗蜜时,不见般若波罗蜜、亦不见般若波罗蜜名、亦不见菩萨、亦不见菩萨名。谁见菩萨行般若波罗蜜?菩萨摩诃萨晓了分别诸法之本、诸法相者,计诸法本、诸法相者,亦无所著亦无诤讼。如是,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,不因猗名,为法造号。其于佛道,亦缘号不为假托,悉晓了之。不猗于色,不猗痛痒思想生死识;不猗于眼耳鼻舌身意,亦不猗眼色识、不猗耳声识、不猗鼻香识、不猗舌味识。不猗身细滑识、不猗意法识,不猗眼习五阴之事而无所猗。不起痛痒,无苦、无乐、无不苦乐,乃至意识所习因缘,则有痛痒及与苦、乐、不苦不乐行者,于彼都无所猗;亦不猗著于有为界、亦不猗著于无为界,亦不猗著檀波罗蜜、亦不猗著尸波罗蜜、亦不猗著羼提波罗蜜、亦不猗著惟逮波罗蜜、亦不猗著禅波罗蜜、亦不猗著般若波罗蜜,亦不猗著相,亦不猗著菩萨之身;亦不猗著于肉眼,亦不猗著天眼、慧眼、法眼、佛眼;亦不猗著慧度无极、亦不猗著神通之意所度无极;亦不猗著内外、亦不猗著处于两间;亦不著于内之空、亦不猗著于外之空、亦不猗著无形之缘、亦不猗著自然之空、亦不猗著开化众生、亦不猗著佛土严净、亦不猗著沤和拘舍罗。所以者何?用一切法悉无所有故。当所著者亦无所著,亦无所有当可持者。如是,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于一切法而无所著,为行般若波罗蜜;檀波罗蜜、尸波罗蜜、羼提波罗蜜、惟逮波罗蜜、禅波罗蜜、般若波罗蜜便得长益,入于寂然得菩萨道。入于阿惟越致,神通具足;神通以具则游佛国,教化众生;已化众生,则便供养诸佛世尊,则能严净诸佛国土;已能严净诸佛国土,诸佛世尊皆睹见。于时菩萨亦复遥见诸佛大圣,亦欲逮得功德善本,便当供养诸佛世尊稽首归命,则逮自然无量之德,亲近诸佛,便得从闻所说经典,已逮闻法未曾断绝,逮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阿惟三佛,诸总持门、诸三昧门。如是,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行,分别晓了一切诸法因缘假号。于须菩提意云何,色为菩萨乎?痛痒思想生死识为菩萨乎?”
须菩提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云何,须菩提!眼为菩萨乎?耳鼻舌身意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色声香味细滑法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又问: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眼色识为菩萨乎?耳声识、鼻香识、舌味识、身细滑识、意法识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地种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水种、火种、风种、空种、识种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无明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识、名色、六入、所习、爱、痛、受、有、生、老病死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宁有异色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宁有异痛痒思想生死识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宁有异眼耳鼻舌身意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宁有异色声香味细滑法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宁有异眼色识、耳声识、鼻香识、舌味识、身细滑识、意法识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宁有异十二因缘从无明至病老死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色无本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五阴、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无本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宁有异无本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佛告须菩提:“于须菩提意,解何等谊,以何等观察而答?”
佛言:“色非菩萨、痛痒思想生死识非菩萨;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从无明至生老病死非菩萨,其无本者谓非菩萨、若异无本亦非菩萨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唯,天中天!吾我、人、寿亦不可得,云何当名为菩萨者?云何名五阴、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终始之患为菩萨耶?云何名异色、异痛痒思想生死识为菩萨耶?云何名异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为菩萨耶?云何名无本之事为菩萨耶?云何名异无本为菩萨耶?斯无处所。”
佛言:“善哉,善哉!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学般若波罗蜜,当观众生人物无所有、不可得,般若波罗蜜亦无所有、不可得,菩萨当作是学。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者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口言痛痒思想生死识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计色常、计痛痒思想生死识常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计色无常、计痛痒思想生死识无常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乐、痛痒思想生死识乐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苦、痛痒思想生死识苦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是我所、痛痒思想生死识是我所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非我所、痛痒思想生死识非我所,为菩萨耶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空、痛痒思想生死识空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无想、痛痒思想生死识无想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无愿、痛痒思想生死识无愿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口言色不空、不无想、不无愿,痛痒思想生死识不空、不无想、不无愿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,五阴、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无所有,为菩萨乎?”
答曰:“不也,天中天!”
佛告须菩提:“仁见何谊而反云,口所说言五阴、六衰、十八种、四大、十二因缘,终始之患、苦乐善恶,空、无想、无愿,有与无,悉非菩萨?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唯,天中天!究竟求色了不可得,何况甫复口言色者为菩萨乎!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尔,究竟求常而不可得,何况无常而可得当为菩萨乎!究竟苦乐而不可得,何况口言苦乐为菩萨乎!究竟索是我所不可得,何况口言我非我为菩萨乎!色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复然。究竟所有色不可得,何况口言色空为菩萨乎!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复然。究竟求想不可得,何况口言色无想为菩萨乎!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复如是。究竟求愿不可得,何况口言色无愿为菩萨乎!痛痒思想生死识亦复如是。”
佛言:“善哉,善哉!须菩提!菩萨摩诃萨欲学般若波罗蜜,当作是学。口所言色不可得者,痛痒思想生死识者,空、无想、无愿不得者,则为学般若波罗蜜。向者须菩提所言,我于法中永不睹见为菩萨者。须菩提!欲知法不可见法、法不可见法界、法界不见法。色界痛痒思想生死识亦然,色界不见法界、法界不见色界、眼界不见法界、法界不见眼界。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。意界不见法界、法界不见意界、十八种界不见法界、法界不见十八种界、有为界不见无为界、无为界不见有为界、有为界者亦不可两。无为界者亦不可名,无为者不可两,有为者亦不可名。如是,须菩提!行般若波罗蜜能如此者,于一切法永无所见。已无所见,不恐不畏、不难不惧,心不怯弱亦无所恨。所以者何?须菩提!已不见色痛痒思想生死识,不见眼耳鼻舌身意,不见色声香味细滑法,不见色欲,至于法欲亦无所见。不见贪怒痴,不见无明,至于行、识、名色、六入、所更、痛、爱、受、有、生、老病死亦无所见。不见吾我,不见人、寿命。不见欲界、不见色界、不见无色界,不见声闻、辟支佛、不见菩萨法、亦不见佛、亦不见法、不见菩萨众。已不见一切法,不恐不畏、不难不惧,心不怯弱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唯然,世尊!何因菩萨摩诃萨心不怯弱而无所著?”
佛告须菩提:“菩萨摩诃萨不得心所念法,亦无所见,是故菩萨摩诃萨心不怯弱亦无所著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云何菩萨摩诃萨而不恐怖?”
佛告须菩提:“菩萨不得心畏,亦无所见,是故菩萨摩诃萨而不恐怖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云何菩萨摩诃萨于一切法而无所得?行般若波罗蜜乎?”
佛告须菩提:“菩萨摩诃萨一切所行般若波罗蜜,彼亦不得般若波罗蜜,亦复不得菩萨之心。其是为今设菩萨之为敕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