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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门崇理折衷堪舆完孝录卷之八

  

  儒门崇理折衷堪舆完孝录卷之八

  安葬简仪小引

  尝闻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,葬亲岂可不从厚。然阴地仅一线,乃造化妙机也。今之世宦大家,往往肆其美丽,以燿生者之观。

  甚至於凿损造化之真气,於都惜哉。今考先贤造葬格言数条於後,俾仁人孝子,或可适从,云。

  治棺

  朱子曰:油杉为上,相木次之,土杉又次之,其制方直头大足小,仅取容身,勿令高大。及为虚檐高足,内外皆为灰漆,底布炭屑一二寸,加七星板其上,其於林米油灰沥青,一名松脂,一名松香,亦曰松糖,又名云香。钉鐶则恐未然。其于以下非朱子意。

  胡氏泳曰:彭止堂作训蒙云:灌以松脂,宜於北方;江南用之,适为蚁房。而钉鐶,亦能引水,其木易为腐朽耳。彭必有考更详之。

  刘氏璋曰:凡送死之道,惟棺与柠为亲身之物,孝子所宜尽心者。临丧之日,择木为棺,恐仓卒未得其木,灰漆亦未能坚完,或值暑月,尸难久留。古者,国君即位而为椑椁,预岁一漆之。今人亦有生时自为寿器者,此乃犹行其道,非豫凶事也。其木油杉及相为上,毋使高大以图观美。惟棺周於身,棹周於棺足矣。棺内外皆用布裹,漆务坚实。

  按:棺中七星板,用板一□,其长广棺中可容者,凿为七孔。

  治葬

  朱子曰:三月而葬,前期择地之可葬者。

  程子曰:卜其宅兆,卜其地之美恶也。非阴阳家所谓祸福者也。地之美者,则神灵安,其子孙盛。若培壅其根,而枝叶茂理,固然也。地之恶者,则反是然则曷。谓地之美者,土色之光润,草木之茂盛,乃其验也。父祖子孙同气,彼安则此安,彼危则此危,亦其理也。而拘忌者,惑以择地之方位,决日之吉凶,不亦泥乎。甚者不以奉先为计,而专以利後为虑,尤非孝子安厝之用心也。惟五患者不得不谨,须使他日不为道路,不为城郭,不为沟池,不为贵势所夺,不为耕黎所及也。一本云:所谓五患者,沟渠道路避村落远井窖。

  丘文庄公曰:风水之说,其希觊大富贵之说。虽不可信,若夫乘生气,以安祖考之遗体,盖有合於伊川本根枝叶之论。先儒往往取之文公先生,与蔡季通预卜藏穴,门人裹糗行绋,六日始至,盖亦慎择也。昔朱子论择地,谓必先论其主势之强弱,风气之聚散,水土之浅探,穴道之偏正,力量之全否,然後可以较其地之美恶。後之择葬地者,诚本朱子是说,而参以伊川光润茂盛之验,及五患之防庶得矣。

  择日开茔域

  家礼主人帅执事者,於所得地掘穴,四隅外其壤。掘中南其壤,各立一标,当南门立两标。四隅外其壤,出其土壤於外也。掘中南其壤,出其土壤於南也。

  祠后土

  家礼曰:祀以后土,恐其僭窃也。择远亲,或宾客一人,吉服冠素,告后土氏。

  祝帅执事者,设位於中标之左,南向设盏,注酒列脯酝於其前。又设盥盆、浴巾二於其束西,其束告者所盥,其西执事者所盥也。

  仪节

  就位,告者立北向执事者,二人在其后。鞠躬,拜兴,拜兴,平身。告者与执事者,皆起。盥洗,告者与执事者,俱洗。诣香案前,告者至案前。跪告者乃跪。上香,斟酒,执事者,一人执酒注西向跪,一人执盏东向跪。告者取注斟酒于盏毕,反注取盏。酹酒,倾酒于地。献酒,复酌酒署神位前。俯伏兴少退之读祝,执祝板跪于告者之左,而读之。焚祝文,和楮钱同焚之。鞠躬,拜兴,拜兴,平身,礼毕。祝文维○○几年岁次干支,几月干支朔,越几日干支,某官某姓敢昭告于本山土地之神。今为父则云某官姓名,母则百某封某氏。营建宅兆于本山,某士名某山某向神,其保佑俾无後艰。谨以清酌、脯醢,只荡於神尚飨。

  按:古礼无所谓后土氏者,惟唐开元礼有之。温公书仪本开元礼,家礼本书仪丧礼,开茔域及窆与墓祭,俱杞后土。然后土之称,对皇天也。惟国家得称士庶之家有似乎僣。考之《文公大全集》有杞土地祭文。今拟改后土氏,为土地之神。

  彻出,乃穿圹。彻去祭仪台案等物也。

  穿圹

  司马温公曰:今人葬有二法,有穿地直下为圹,而悬柩以定者。有凿隧道旁穿土室,捡柩於其中者。按:古者,惟天子得为隧道,其他直下为圹,而悬棺以定。今当以此为法。其穿地宜狭而深,狭则不崩损,探则盗难近也。

  按:深葬防盗,固先正之确论。但地理家又有浅探得乘风水自成之说。谓龙脉有浮沉,水土有厚薄。如朱子谓:漳泉问,棺只入地一半,上面用土培封,稍探则有水。若此者,又难一律保葬。且宋以前,圹中多藏金宝,故致盗寇劫塚之患。国朝制礼不许用金宝殉葬,自无盗寇之虞。盖不用金宝,极有礼。吴下人虽化者,衣装必预剪坏,亦防盗之意。然欲厚於亲,在择吉地以安之,岂必金宝为厚哉。不惟不能厚其亲,反致劫塚之祸,愚亦甚矣。

  作灰隔

  穿圹既毕,先布炭末於圹底,筑实厚二三寸,然後布石灰、细沙、黄土,拌匀者於其上,灰三分,二者各一,可也。筑实厚二三尺,别用薄板为灰隔,如棹之状,中取容棺墙,高於棺四寸许,置於灰上,乃以四旁旋下四物,亦以薄板隔之,炭末居外,三物居内。如底之厚,筑之既实,则旋抽其板,近上复下炭灰等而筑之,及墙之平而止。炭御木根,辟水蚁,石灰得沙而实,得土而黏,岁久结而为全石,蝼蚁盗贼皆不得进也。

  程子曰:古人之葬,欲比化者,无使土亲肤。今奇玩之物,尚保藏固密,以防损污,瓦亲之遗骨当何如哉。世俗浅识,惟欲不见而已。又有釆速化之说者,是岂知必诚必信之义,且非欲求其不化也。未化密闭保藏,当如是耳。

  和灰沙

  椁外实灰沙,沿圹炭屑。

  朱子答廖子晦曰:所问葬法,後来讲究木椁沥青,似亦无益。但於穴底先铺炭屑,筑之厚二寸许,下与先所铺者相接,筑之既平,然後安椁於其四傍。谓沿椁也。又下三物如前。

  按:椁本不必用,即欲用之,亦惟木椁,或砖椁为佳,切不可用石椁。盖石能生水,只观天将雨,而础润即可见矣。且石椁重甚,年数深远,设若倾颓,安知其不压於骨骸之上,尤为可畏。故不用之为愈也。

  椁内亦实灰沙

  椁底及棺四傍谓椁内、椁外。上面,皆以沙灰实之,俟满加盖,复布沙灰,而加炭屑於其上,亦厚寸许,然後以土筑之,盈坎而止。盖沙灰以隔蝼蚁,愈厚愈佳。

  或问:棺外可用灰杂沙土否?朱子曰:只纯用炭末置之椁外,椁内实以和沙石灰。或曰:可纯用灰否?曰:纯灰恐不实,须杂以筛过细沙。久之,灰沙相杂入其坚。如石椁外,四围上下,一切实以炭末,约厚七八寸许,既辟湿气免水患,又截树根不入,树根遇炭皆生转去,以此见炭灰之妙。盖炭是死物无情,故树根不入也。抱朴子曰:炭入地千年不变。

  礼圹中用生体之属,久之必溃烂,却引蝼蚁,非所以为亡者虑久远也。古人圹中置物甚多,以某观之,礼文之意大备,则防患之意反不足。要之只当防虑久远,毋使土亲肤而已。其他礼文,皆可略也。

  顷尝见藉溪先王说:尝见用灰葬者,後因迁葬,则见灰已化为石矣。炭屑则以隔木根之自外至者,亦里人改葬所亲见。故须令常任沙灰之外,四面周围皆无缝罅,然後可以为固。○已上三条,皆朱子语。

  石灰三分,黄土、细沙各一分,筛半匀以淡酒洒造喷壶洒之。筑之。

  按:今俗用糯米粉煮粥,以拌入三合土内,却亦能使三物胶固,用之可也。

  

  用石二片,其一为盖,刻云:某官某人之墓。无官则书其字曰:某君某甫。其一为底,刻曰:某官讳某字,某某州某县人,考讳某毋某氏封,某某年月日生,叔历官迁次,某年月日终,葬于某乡某里某山向,娶某氏某人之女,子男某官,女适某官某人,孙男几人某官某,孙女几某某。妇人,夫在则盖书某官姓名,封某氏之墓,无封,则云夫之姓名,夫亡则云某君某甫妻某氏,其底叔生年日月,死年月日;因夫子致封号无则否。葬之日,以二石字面相向,而铁索束之,埋之圹前,近地面三四尺间。盖虑其时陵谷变迁,或悮为人所动,而此石先见,则人有知其姓名者,庶能为掩之也。

  按:闽俗安此石於圹内棺首者殊非宜,浙俗安圹前是,终不若安圹前近地面三四尺间为当矣。

  乃窆窆下棺也

  先用木杠於灰隔之上,乃用索四条,穿柩底环不结,而下之至杠上,则抽索去之,别摺细布,或生绢兜柩底,而下之,更不抽出,但截其余弃之。若柩无环,即用索兜柩底,两头放下至杠上,乃去索,用布如前法。大抵下棺之时,须审用力,不可悮有倾坠摇动,主人兄弟宜报哭,亲临视之,已下再整柩衣铭旌,令平正。

  或问:若柩无环,恐索难出,当如此法。柩既有环,何不就索径下,却至杠上,又去索换布绢何也?曰:想亦恐索难出也。今人两头齐用活套索放下者,亦甚稳当,从俗用之,亦可。圹内四角,各用砖以架柩。盖亦可以抽去下柩索耳。

  加灰隔内外盖

  先度灰隔大小,制薄板一片,旁距四墙,取令脗合。至是加於柩上,更以油灰弥之,乃加外盖。

  按:此原本用沥青,溶灌於其上,约厚三寸许,然後始加外盖。今去沥青,用石板,亦不可外盖之上。今俗有用磁碗盛糯米粥和石灰,以铺数层,亦牢固,用之可也。

  实以灰

  三合灰拌匀居上,炭屑又居上,各倍於底及椁外、椁内、四旁、上面,之厚以酒洒而蹑实之,恐震动柩中,故不敢筑,但多用之,以俟其实尔。

  乃实土而筑之

  下土每尺许,即轻手筑之,勿令震动柩中,杞后土神於墓左。

  祝文

  维某年月朔日,具位同前,敢昭告於本山土地之神。今为某官某人封谥,穷兹幽宅,神其保佑,俾无後艰。敬以清酌脯醢,只荡於神尚飨。

  复位。告者再拜,彻出。

  按:刘氏璋曰:为父毋形体在此,故礼其神以安之。

  藏明器等

  实土及半,乃藏明器、下帐、苞、筲、甖於便房。

  按:明器乃刻木为车马、仆从、侍女,各执奉养之物。如巾帕、茵褥等物,象平生而小,准令五品、六品三十事,七品、八品二十事,非陞朝官十五事,庶人十事。

  帐谓林帐、茵蓆、椅卓之类,亦象平生而小

  苞竹掩一,以盛遣奠余脯

  按:仪礼注:苞草也;古称苞苴是也。曲礼注:苞者,包裹鱼肉之属。苴者,以此藉器而贮物也。

  筲竹器五,以盛五谷

  司马温公曰:今但以小瓮贮五谷各五升,可也。

  刘氏璋曰:既夕礼膂三容,与簋同盛黍、稷、麦,其实皆绘注云:皆湛之以汤,神之所享不用食,道所以为敬。

  按:仪礼注:筲,藉通饮器容,与簋同。《论语》注:筲,竹器,容斗二升。

  甖磁器三以盛酒醯醢

  按:此数物,俗又谓之仓库。今亦不用,闽中用二磁瓶,一盛五谷,曰仓:一盛铜钱,或纸钱,曰库;吾乡皆不用。

  张说曰:墓中不置瓮、瓶,以其近於水也。不置羽毛,以其近於尸也。不置黄金,以其久而为怪也。不置丹朱、雄黄、矾石,以其近烈而燥,使土枯而不滋也。古人纳明器於墓,此物久而致虫必矣。如必欲用之,则莫若於圹旁别为坎,以瘦之也。

  司马温公曰:自明器以下,俟实土及半,乃於其旁,穿便房以贮之,以板塞其门。

  刘氏曰:或问明器之义,曰檀弓注云:谓以礼送死者,以死者之礼待之。是无爱亲之心为不仁,不可行也。以生者之礼待之,是无烛理之明为不智,亦不可行也。故备物而不可用也。其谓之明器者,盖以神明之道待之也。

  或问:穿便房,恐虚圹中引水不便,欲贮埋墓志处如何?曰:此虽古人不忍死其亲之意,然实非有用之物。且脯肉腐败生虫聚蚁,尤为非便,不可用也。惟埋明器矣。

  按:穿便房以埋明器,以闽俗之木刻金鸡、玉犬、栢人、土地等物,不无有泄地脉,且引水生虫盆一益化者、不若皆不用为是。若孝子必欲遵礼用之,亦不必事雕刻,而但用纸糊裱楮为之,乃於窆完工毕之际,谢土告墓之时,对坟烧化,如焚楮钱之义,庶亦就便焉。谨以告仁孝君子幸察焉。

  下志石

  墓在平地,则於墓道南先布砖一重,置石其上,又以砖四围之,而覆其上者。墓在山侧峻处,则於圹南数尺间,掘地深四五尺,依法埋之。

  复实以上而坚筑之

  下土亦以尺许为准,但须密杵坚筑。

  按:俗有用砖卷郑者,郑必高大空虚,久则倾陷,甚非,所宜只多用三合土,而坚筑之,可也。

  题主

  执事者设卓子於灵座前左向,右置砚笔墨,更置盥盆悦巾。

  仪节主人向卓子前立。盥洗祝及题主者俱洗。出主祝开箱出木主,卧置卓子上,题主盥手毕,向右立。题主陷中字须先令他人书完,只留粉面上,神主之主字勿加点,只作王字。今题主者加一点于上,即成主字,谓之题主。祝奉主置灵座置毕。收魂帛乃藏魄帛於箱中,置主后。祝焚香斟酒跪主人以下皆跪。读祝祝读毕不焚。兴复位鞠躬、拜兴、拜兴、拜兴、拜兴、平身谢题主者主人再拜,题主者苔拜。

  按:神主陷中字,何以先令他人预书,而点主者至是但於其粉面书主字之一点而已。曰:点主者,多是有位之尊者,及年高之老者,临时书字,恐有不便。故尔,此亦从权处耳。诸儒家礼未尝言此。

  题主式

  陷中父则曰:明故某官某公,讳某字某行几神主母则曰:明故某封某氏,讳某行几神主。粉面父则曰:显考某官封谧府君神主。母则曰:显妣某封某氏神主。其下左旁皆书曰:孝子某奉祀。无官则以主所称为号,如父。曰:显考处士府君神主。

  祝文

  维年岁次月朔日辰,孤子某敢昭告於某官封谧府君,形归窀穸,神返室堂,神主既成,伏惟尊灵,含旧从新,是凭是依。母则改孤子为哀子。窀穸,《左传》襄十三年,楚共王疫病望驯诸大夫曰:获保首领以击地藏是春秋窀穸之事。注窀,张伦切,厚也。穸,音夕夜也。盖厚夜,犹长夜,谓葬埋也。

  祝奉神主升车魂帛箱在其後

  今俗主人自抱神主於怀,乘轿而返,盖欲使神魄相依也。亦有理。

  执事者彻灵座遂行主人以下,男左女右,○重服在前,轻服在後,出墓尊长乘车马去墓百步之许卑幼亦乘车马,水则乘船,但留子弟一人监视实上,以至成墓。

  或问:定後乃题主、孝子奉主而归,委其封土成墓之事於他人,何也?苔曰:事死如事生,今遗魄用葬於土,而神魂则附於主矣。故孝子亟於奉主以安神魂,至封土成墓,委之期亲子弟,或门人耳。昔孔子值葬时,封委之门人时,大雨防墓崩,子贡後归以告孔子,孔子汶然泪下,责其门人曰:古者不修墓。夫所谓不修墓者,乃当时筑造牢固坚实,不俟於修耳。岂有崩而不修哉。今人三日後复山之说,正因此也。

  成墙

  坟高四尺

  檀弓孔子既合葬於防,曰:吾闻之,古者墓而不坟。今丘也,东西南北之人也,不可以弗识也。於是,封之崇四尺。○今按孔子防墓之封其崇四尺,故取以为法。

  立小石碑。於其前,亦高四尺,趺高尺许。

  司马温公曰:按今式坟碑、石兽,大小多寡,虽各有品数,然葬者当为无穷之规。後世见此等物,安知其中不多藏金玉耶。是皆无益於亡者,而又有害。故令式又有贵得同贱,贱不得同贵之义。然则,不若不用之为愈也。

  按温公说:别立小碑,白石径阔尺以上,其後居三之二,圭首而刻,其面如志之盖,乃略述其世系、名字、行实,而刻於其左,转及後右而周焉。妇人则俟夫葬乃立,面如夫亡志盖之刻一石。

  国朝稽古定制,茔地一品九十步,每品臧十步;七品以下不得过三十步,庶民止於九步。坟一品高一丈八尺,每品臧二尺,七品以下不得过六尺。其石碑一品螭首,二品麒麟,三品天禄,辟邪皆用龟趺;四品至七品,皆圆首方趺。其石人、石兽长短阔狭,以次臧降。其石人、石兽、望柱,皆有次第着在令甲可考也。贵得同贱,贱虽富不得同贵。虑远者,於所当得,纵不能尽去,少加臧杀可也。

  司马温公曰:古人有大勳德,勒名锺鼎藏之宗庙,其葬则有丰碑以下棺耳。秦、汉以来,始命文士褒赞功德,刻之於石,亦谓之碑。降及南朝後,亦铭志埋之墓中。使其人果大贤耶。则名闻昭显,来世称颂,流播终古,不可掩蔽,岂待碑铭。始为人知其人不贤耶,虽以巧言丽辞,强加釆饰,功侔吕望,德比仲尼,徒取议诮,其谁肯信。碑虽立於墓道,人犹得见知,乃藏於圹中,自非开发莫之睹也。隋文帝子,方四岁,薨时,僚请立碑。帝曰:欲求名,一卷史书足矣,何用碑?为徒与人作镇石耳。此实语也。今既不能免依其志文但可直叔乡里、世家、官籍,始终而已。季札墓前有石,世称孔子所篆云。呜呼,有昊延陵季子之墓,岂在多言,然後人知其贤也。今但刻姓名於墓前,人自知之耳。

  附录文公父圹记

  先府君讳松,字乔年,姓朱氏,徽州姿源人。曾祖讳振,祖讳询,妣皆汪。先考讳森,妣程氏,三世皆不仕。考、妣以府君故,赠承仕郎、孺人。府君生於绍圣四年闰二月戊申,性至孝,有高志大节,落笔语辄惊人。政和八年,以同上舍出身,授迪功郎、建州政和县尉。承仕公卒,贪不能归,因葬其邑,而游宦往来闽中,始从龟山杨氏门人为《大学》《中庸》之学。调南剑州尤溪县尉,监泉州石井镇税,循左从政郎。绍兴四年,召试除秘书省正字丁内艰服除,召对改宣教郎,迁着作佐郎、尚书度□貟外郎兼史馆校勘。历司勳吏部两曹,皆领史职如故,以史劳转奏议郎,以年劳转承议郎。丞相赵忠简公、张忠献公皆称知府君,未及用而去。秦桧以是忌之,而府君又方率同列极论和戎不便。桧益怒,也府君知饶州,未赴,请问差主管台州崇道观,以十三年三月辛亥卒於建州城南之寓舍,年四十有七。所为文有《韦斋集》十二卷。娶同郡祝氏处士确之女,封孺人,後二十七年卒。男熹,尝为左迪功郎,差充枢密院编修。女嫁右迪功郎、长汀县主簿刘子翔。孙男塾、埜、在,女巽、兑皆幼。初府君将没,欲葬崇安之五夫。卒之,明年遂窆其里灵梵院侧。时熹幼,未更事,卜地不许,既惧体魄之不获其安,乃以乾道六年八月五日,迁於里之白水鹅子峰下。熹攀慕号,损痛贯心骨,重惟先君既不得信其志以没,而熹又无所肖,似不能有以显扬万分,敢次叔姓系官,阅志业梗,刻而掩诸幽,且将请作文者,以表其隧,昊天罔极,呜呼痛哉。

  儒门崇理折衷堪舆完孝录卷之八竟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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