菊残三径懒徘徊,枫叶飘丹积台栏。
正然呼婢且扫去,那晓风过代吹开。
桑黛也就收兵回营。进城入帅府,参见李广,遂将阵上情形言了一遍。下情欲言不言,面上飞红。李广问曰:“何以欲言复止,却是何故?”萧子世含笑接言:“桑贤弟无须含羞了,你本来命带桃花,到处有红丝相系,这也勉强不来。何妨尽吐实情,一告元帅知晓。”桑黛闻言,固羞惭无极。李广见说,亦颇觉狐疑。楚云口呼:“桑贤弟你素日心直口快,今日为何竟成了儿女子之态,这是何故?既是有言,不妨言明。况且军师早已知晓。虽欲隐,岂可得乎?”桑黛见他三人相逼太甚,只得在元帅面前请罪,遂将在疆场上之各节言了一遍:“非是小弟有心如此,曾奈那番女有邪术惑人,小弟只得作权宜之计,且可借此将胡逵等四人救出,所以才应允他。”元帅李广闻言,向桑黛说:“贤弟无罪,是贤弟奇功一件。待彼来降,本帅代你作主,与你二人完成姻事便了。”遂令众将退下,各归本帐安歇不表。
再言咪云飞回营,交令已毕。国王咪花青见女儿愁锁双眉,有不悦之色,因问:“王儿今日阵上莫非失机败阵?”飞云曰:“今日阵上遇一南蛮,名唤桑黛,杀法利害,故此孩儿败回。”咪花青口呼:“王儿切莫烦恼,昨日力擒四将,今虽败了一阵,终是王儿有功。若云桑黛本领高强,但须明日设计擒之。王儿你这两日也辛苦了,且到后帐歇息去罢。”飞云遵命,退出帐来,到后帐坐下。只是心中挂念桑黛那样风流,心中或上或下,辗转不定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坐立不安。众婢女见此情形,不晓他心中有何事,又不敢问。忽见驸马仇里红由本国运粮,来营交令已毕,便到后营来看公主。众婢女入帐,报曰:“启公主娘娘:驸马到后帐来了。”飞云闻报,不由大怒,喝道:“驸马不驸马的,何必报我知晓,难道使我迎接他不成。”众婢女不敢多言,只得唯唯退下。仇里红已走入后帐中,咪飞云一见仇里红那种粗鄙形容,回想桑黛那一种风流模样,不由的怒从心上起,恶向胆边生,向着仇里红怒目而视。仇里红见此情形,并不较量,走近前口呼:“公主因何不乐?莫非因本宫运粮来迟,公主故而不悦?不然本宫来在后帐,公主为何一语不发,身也不动,怒目而视本宫,却是何故?”飞云一闻此言更怒,骂曰:“好不知进退的东西,你也不取一面镜子照照,看看你这一副尊容,三分不像人,七分竟像鬼,还说出无耻之言。休说你来迟,就便你十年不见我面,我也无气恼。我不恨旁人,只恨我父王当日将我匹配与你,使我这一世枉生在人间。总是遇见一个不尴不尬之鬼。我这里没有事,你且请出去罢,休在此缠扰。”仇里红怎样答对?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