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养牛、马驴、骡第五十六
相牛、马及诸病方法
服牛乘马,量其力能;寒温饮饲,适其天性:如不肥充繁息者,未之有也。金日□,降虏之煨烬,卜式编户齐民,以羊、马之肥,位登宰相。公孙弘、梁伯鸾,牧豕者,或位极人臣,身名俱泰;或声高天下,万载不穷。□戚以饭牛见知,马援以牧养发迹。莫不自近及远,从微至著。呜咱小子,何可已乎!故小童曰:“羊去乱群,马去害者。”卜式曰:“非独羊也,治民亦如是。以时起居,恶者辄去,无令败群也。”谚曰:“羸牛劣马寒食下”,言其乏食瘦瘠,春中必死。务在充饱调适而已。
陶朱公曰:“子欲速富,当畜五□。”牛、马、□、羊、驴五畜之□。然畜□则速富之术也。
《礼记月令》曰:“季春之月,……合累牛、腾马,游牝于牧。“累、腾,皆乘匹之名,是月所以合牛马。”……仲夏之月,……游牝别群,则絷胜驹。“孕任欲止,为其牡气有馀,恐相蹄啮也。”……仲冬之月,……马牛畜兽,有放逸者,取之不诘。”“《王居明堂礼》曰:‘孟冬命农毕积聚,继收牛马。’”
凡驴、马驹初生,忌灰气,遇新出炉者,辄死。经雨者则不忌。
马:头为王,欲得方;目为丞相,欲得光;脊为将军,欲得强;腹胁为城郭,欲得张;四下为令,欲得长。
凡相马之法,先除“三羸”、“五驽”,乃相其馀。大头小颈,一羸;弱脊大腹,二羸;小胫大蹄,三羸。大头缓耳,大驽;长颈不折,二驽;短上长下,三驽;大髂枯价切短胁,四驽;浅髋薄髀,五驽。
骝马、骊肩、鹿毛、□马、□、骆马,皆善马也。
马生堕地无毛,行千里。溺举一脚,行五百里。
相马五藏法:肝欲得小;耳小则肝小,肝小则识人意。肺欲得大;鼻大则肺大,肺大则能奔。心欲得大;目大则心大,心大则猛利不惊,目四则朝暮健。肾欲得小。肠欲得厚且长,肠厚则腹下广方而平。脾欲得小;□腹小则脾小,脾小则易养。
望之大,就之小,筋马也;望之小,就之大,肉马也:皆可乘致。致瘦欲得见其肉,谓前肩守肉。致肥欲得见其骨。骨谓头颅。
马,龙颅突目,平脊大腹,□重有肉:此三事备者,亦千里马也。
“水火”欲得分,“水火”,在鼻两孔间也。上唇欲急而方,口中欲得红而有光:此马千里。马,上齿欲钩,钩则寿;下齿欲锯,锯则怒。颔下欲深。下唇欲缓。牙欲去齿一寸,则四百里;牙剑锋,则千里。“□骨”欲廉如织杼而阔,又欲长。颊下仙小骨是。目俗满而泽;眶欲小,上欲弓曲,下欲直。“素中”欲廉而张。“素”,鼻孔上。。
“阴中”欲得平。股下。“主人”欲小。股里上近前也。“阳里”欲高,则怒。股中上近“主人”。
额欲方而平。“八肉”欲大而明。耳下。“玄中”欲深。耳下近牙。耳欲小而锐如削筒。相去欲促。□欲戴;中骨高三寸。□中骨也。“易骨”欲直。眼下直下骨也。颊欲开,尺长。
膺下欲广一尺以上,名曰“挟一作扶尺”,能久走。“鞅”欲方。颊前。喉欲曲而深。胸欲直而出。髀间前向。“凫”间欲开,望视之如双凫。
颈骨欲大,肉次之。髻欲桎而厚且折;“季毛”欲长多覆,肝肺无病。发後毛是也。背欲短而方,脊欲大而抗。□筋欲大,夹脊筋也。“飞凫”见者怒。膂後筋也。
“三府”欲齐。两髂及中骨也。尻欲颓而方。尾欲减,本欲大。
胁肋欲大而□,名曰“上渠”,能久走。
“龙翅”欲广而长。“升肉”欲大而明。髀外肉也。“辅肉”欲大而明。前脚下肉。
腹欲充,腔欲小。腔,□,“季肋”欲张。短肋。
“悬薄”欲厚而缓。脚胫。“虎口”欲开。股内。
腹下欲平满,善走,名曰“下渠”,日三百里。
“阳肉”欲上而高起。髀外近前。髀欲广厚。“汗沟”欲深明。“直肉”欲方,能久走。髀後肉也。“输一作翰鼠”欲方。“直肉”下也。“肭肉”欲急。髀里也。“间筋”欲急短而减,善细走。“输芯”下筋。
“机骨”欲举,上曲如悬匡。马头欲高。
“距骨”欲出前。“间骨”欲出。前後目。外凫,临蹄骨也。“附蝉”欲大。前後目。“夜眼”。
股欲薄而博,善能走。後髀前骨。
臂欲长,而膝本欲起,有力。前脚膝上向。肘腋欲开,能走。膝欲方而庳。髀骨欲短。两肩骨欲深,名曰“前渠”,怒。
蹄欲厚三寸,硬如石,下欲深而明,其後开如鹞翼,能久走。
相马从头始:
头欲得高峻,如削成。头欲重,宜少肉,如剥兔头。“寿骨”欲得大,如绵絮苞圭石。“寿骨”者,发所生处也。白从额上入口,名“俞膺”,一名“的颅”,奴乘客死,主乘弃市,大凶马也。
马眼欲得高,眶欲得端正,骨欲得成三角,睛欲得如悬铃、紫艳光。目不四满,下唇急,不爱人;又浅,不健食。目中缕贯瞳子者,五百里;下上彻者,千里。睫乱者伤人。目小而多白,畏惊。瞳子前後肉不满,皆凶恶。若旋毛眼眶上,寿四十年;值星期五骨中,三十年;值中星期五下,十八年;在目下者,不借。晴却转後白不见者,喜旋而不前。目晴欲得黄,目欲大而光,目皮欲得厚。目上白中有横筋,五百里;上下彻者升里。目中白缕者,老马子。目赤,睫乱,啮人。反睫者,善奔,伤人。目下有横毛,不利人。目中有“火”字者,寿四十年。目偏长一寸,三百里。目欲长大。旋毛在目下,名曰“承泣”,不利人。目中五采尽具,五百里,寿九十年。良,多赤,血气也;驽,多青,肝气也;走,多黄,肠气也;材知,多白,骨气也;材□,多黑,肾气也。驽,用□乃使也。白马黑目,不利人。目多白,却视有态,畏物喜惊。
马耳欲得相近而前竖,小而厚。□一寸,三百里;三寸,千里。耳欲得小而前竦。耳欲得短,杀者良,植者驽,小而长者亦驽。耳欲得小而促,状如斩竹筒。耳方者千里;如斩筒,七百里;如鸡距者,五百里。
鼻孔欲得大。鼻头文如“王”“火”字,欲得明。鼻上文如“王”、“公”,五十岁;如“火”,四十岁;如“天”,三十岁;如“小”,二十岁;如“今”,十八岁;如“四”,八岁;如“宅”,七岁。鼻如“水”文,二十岁。鼻欲得广而方。
唇不覆齿,少食。上唇欲得急,下唇欲得缓;上唇欲得方,下唇欲得厚而多理,故曰:“唇如板□,御者啼。”黄马白喙,不利人。
口中色欲得红白如火光,为善材,多气,良且寿。即黑不鲜明,上盘不通明,为恶材,少气,不寿。一曰:相马气:发口中,欲见红白色,如穴中看火,此皆老寿。一曰:口欲正赤,上理文欲使通直,勿令断错;口中青者,三十岁;如虹腹下,皆不尽寿,驹齿死矣。口吻欲得长。口中色欲得鲜好。旋毛在吻後为“衔祸”,不利人。“刺刍”欲竟骨端。“刺刍”者,齿间肉。
齿,左右蹉不相当,难御。齿不周密,不久疾;不满不厚,不能久走。
一岁,上下生乳齿各二;二岁,上下生齿各四;三岁,上下生齿各六。
四岁,上下生成齿二;成齿,皆背三入四方生也。五岁,上下著成齿四;六岁,上下著成齿六。两厢黄,生区,受麻子也。
七岁,上下齿两边黄,各缺区,平受米;八岁,上下尽区如一,受麦。
九岁,下中央两齿臼,受米;十岁,下中央四齿臼;十一岁,下六齿尽臼。
十二岁,下中央两齿平;十三岁,下中央四齿臼;十一岁,下六齿尽臼。
十二岁,下中央两齿平;十三岁,下中央四齿平;十四岁,下中央六齿平。
十五岁,上中央两齿臼;十六岁,上中央四齿臼;若看上齿,依下齿次第看。十七岁,上中央六齿皆臼。
十八岁,上中央两齿平;十九岁,上中央四齿平;二十岁,上下中央六齿平。
二十一岁,下中央两齿黄;二十二岁,下中央四齿黄;二十岁,下中央六齿尽黄。
二十四岁,上中央二齿黄;二十五岁,上中央四齿黄;二十六岁,上中齿尽黄。
二十七岁,下中二齿白;二十八岁,下中四齿白;二十九岁,下中尽白。
三十岁,上中央二齿白;三十一岁,上中央四齿白;三十二岁,上中尽白。
颈欲得□而长,颈欲得重。颔欲折。胸欲出,臆欲广。颈项欲厚而强。回毛在颈,不利人。白马黑髦,不利人。
肩肉欲宁。宁者,却也。“双凫”欲大而上。“双凫”,胸两边肉如凫。
脊背欲得平而广,能负重;背欲得平而方。鞍下有回毛,名“负尸”,不利人。
从後数其胁肋,得十者良。凡马:十一者,二百里;十二者,千里;过十三者,天马,万能乃有一耳。一云:十三肋五百里,十五肋千里也。
腋下有回毛,名曰“挟尸”,不利人。左胁有白毛直,名曰“带刀”,不利人。
腹下欲平,有“八”字;腹下毛,欲前向。腹欲大而垂结,脉欲多;“大道筋”欲大而直。“大道筋”,从腋下抵股者是。腹下阴前,两边生逆毛入腹带者,行千里;一尺者,五百里。
“三封”欲得齐如一。“三封”者,即尻上三骨也。尾骨欲高而垂;尾本欲大,欲高;尾下欲无毛。“汗沟”欲得深。尻欲多肉。茎欲得□大。
蹄欲得厚而大。□欲得细而促。
髂骨欲得大而长。
尾三欲大而强。
膝骨欲圆而张,大如杯盂。
“沟”,上通尾本者,□杀人。
马有“双脚胫亭”,行六百里。回毛起□膝是也。
□欲得圆而厚,里肉生焉。
後脚欲曲而立。
臂欲大而短。
骸欲小而长。
□欲促而大,其间才容□。
“乌头”欲高。“乌头”,後足外节。後足“辅骨”欲大。“辅足骨”者,後足骸之後骨。
後左右足白,不利人。白马四足黑,不利人。黄马白喙,不利人。後左右足白,杀妇。
相马视其四蹄:後两足白,老马子;前两足白,驹马子。白毛者,老马也。
四蹄欲厚且大。四蹄颠倒若竖履,奴乘客死。主乘弃市,不可畜。
久步即生筋劳。筋劳则“发蹄”,痛凌气。一曰:生骨则发□肿。一曰:“发蹄”,生□也。久立则发骨劳;骨劳即发□肿。久汗不乾则生皮劳;皮劳者,□而不振。汗未善燥而饲饮之,则生气劳。气劳者,即□而不起。驱驰无节,则生血劳;血劳则发强行。
何以察“五劳”?终日驱驰,舍而视之:不□者,筋劳也;□而不时起者,骨劳也;起而不振者,皮劳也;振而不喷者,气劳也;喷而不溺者,血劳也。
筋劳者,两绊却行三十步而已。一曰:筋劳者,□起而绊之,徐行三十里而已。骨劳者,令人牵之起,从後笞之起而已。皮劳者,侠脊摩之势而已。气劳者,缓击之枥上,远□草,喷而已。血劳者,高系,无饮食之,大溺而已。
饮食之节:食有“三刍”,饮有“三时”。何谓也?一曰恶刍,二曰中刍,三曰善刍。善谓饥时与恶刍,饱时与善刍,引之令食,食常饱,则无不肥。□草□,虽足豆谷,亦不肥充;细□无节,□去土而食之者,令马肥,不□苦江反,自然好矣。何谓“三时”?一曰朝饮,少之;二曰昼饮,则胸餍水;三曰暮,极饮之。一曰:夏汗、冬寒,皆当节饮。谚曰:“旦起骑谷,日中骑水。”斯言旦饮须节水也。每饮食,令行骤则消水,小骤数百步亦佳。十日一放,令其陆梁舒展,令马硬实也。夏即不汗,冬即不寒;汗而极乾。
饲父马令不斗法:多有父马者,别作一坊,多置槽厩;□刍及谷豆,各自别安。唯著□头,浪放不系。非直饮食遂性,舒适自在,至於粪溺,自然一处,不须扫除。乾地眠卧,不湿不污。百匹群行,亦不斗也。
饲征马令硬实法:细□刍,□掷扬去叶,专取茎,和谷豆秣之。置槽於迥地,虽复雪寒,勿令安□下。一日一走,令其肉热,马则硬实,而耐寒苦也。
□:也驴覆马生□,则准常。以马覆驴,所生骡者,形容壮大,弥复胜马。然必选七八岁草驴,骨目正大者:母长则受驹,父大则子壮。草骡不产,产无不死。养草骡,常须防勿令杂群也。
驴,大都类马,不复别起条端。
凡以□槽饲马,以石灰泥马槽,马汗系著门:此三事,皆令马落驹。《术》曰:“常系猕猴於马坊,令马不畏、辟恶、消百病也。”
治牛马病疫气方:取獭屎,煮以灌之。獭肉及肝弥良,不能得肉、肝,乃用屎耳。
治马患喉痹欲死方:缠刀子露锋刃一寸,刺咽喉,令溃破即愈。不治,必死也。
治马黑汗方:取燥马屎置瓦上,以人头乱发覆之,火烧马屎及发,令烟出,著马鼻上熏之,使烟入马鼻中,须臾即差也。
又方:取□脊引脂、雄黄、乱发,凡三物,著马鼻下烧之,使烟入马鼻中,须臾即差。
马中热方:煮大豆及势饭啖马,三度愈也。
治马汗凌方:取美豉一升,好酒一升――夏著日中,冬则温热――浸豉使液,以手搦之,绞去滓,以汁灌口。汗出,则愈矣。
治马疥方:用雄黄、头发二物,以腊月□脂煎之,令发消;以□揩疥令赤,及热涂之,即愈也。
又方:汤洗疥,拭令乾。煮面糊,热涂这,即愈也。
又方:烧柏脂涂之,良。
又方:研芥子涂之,差。六畜疥,悉俞。然柏沥、芥子,并是躁药,其遍体患疥者,宜历落斑□,以渐涂之,待差,更涂馀处。一日之中,顿涂遍体,则无不死。
治马中水方:取盐著两鼻中,各如鸡子黄许大,捉鼻,令马眼中泪出,乃止,良矣。
治马中谷方:手捉甲上长□,向上提之,令皮离肉,如此数过。以铍刀子刺空中皮,令突过。以手当刺空,则有如风吹人手,则是谷气耳。令人溺上,又以盐涂,使人立乘数十步,即愈耳。
又方:取饧如鸡子大,打碎,和草饲马,甚佳也。
又方:取麦蘖末三升,和谷饲马,亦良。
治马脚生附骨――不治者,入膝节,令马长跛――方:取芥子熟捣,如鸡子黄许,取巴豆三枚,去皮留脐,三枚亦熟捣,以水和,令相著和时用刀子,不尔破人手。当附骨上,拔去毛。骨外,融蜜蜡周匝拥之,不尔,恐药躁疮大。著蜡罢,以药傅骨上,取生布割两头,各作三道急裹之。骨小者一宿便尽,大者不过再宿。然要须数看,恐骨尽便伤好处。看附骨尽,取冷水净洗疮上,刮取车轴头脂作饼子,著疮上,还以净布急裹之。三四日,解去,即生毛而无瘢。此法其良,大胜炙者。然疮未差,不得辄乘,若疮中出血,便成大病也。
治马被刺脚方:用□麦和小儿哺涂,即愈。
马炙疮:未差,不用令汗。疮白痂时,慎风。得差後,从意骑耳。
治马瘙蹄方:以刀刺马□丛毛中,使血出,愈。
又方:融羊脂涂疮上,以布裹之。又方:取咸土两石许,以水淋取一石五斗,釜中煎取三二斗。剪去毛,以泔清净洗。乾,以咸汁洗之。三度即愈。
又方:以汤净洗,燥拭之。嚼麻子涂之,以布帛裹。三度愈。若不断,用谷涂。五六度即愈。
又方:剪去毛,以盐汤净洗去痂,燥拭。於破瓦中煮人尿令沸,热涂之,即愈。
又方:以锯子割所患蹄头前正当中,斜割之,令上狭下阔,如锯齿形;去之,如剪箭括。向深一寸许,刀子摘令血出,色必黑,出五升许,解放,即差。
又方:先以酸泔清洗净,然後烂煮□蹄取汁,及热洗之,差。
又方:取炊底釜汤净洗,以布拭令水尽。取黍米一升作稠粥,以故布广三四寸,长七八寸,以粥糊布上,厚裹蹄上疮处,以散麻缠之。三日,去之,即当差也。
又方:耕地中拾取禾茇东倒西倒者――若东西横地,取南倒北倒者,一垅取七科,三垅凡取二十一科,净洗,釜中煮取汁,色黑乃止。剪却毛,泔净洗去痂,以禾茇汁热涂之,一上即愈。
又方:尿渍头号粪令液,取屋四角划,就上烧,令灰入钵中,研令熟。用泔洗蹄,以粪涂之。再三,愈。
又方:煮酸枣根,取汁净洗,讫。水和酒糟,毛袋盛,渍蹄没疮处。数度即愈也。
又方:净洗了,捣杏人和□脂涂。四五上,即当愈。
治马大小便不通,眠起欲死,须急治之,不治,一日即死:以脂涂人手,探谷道中,去结屎。以盐内溺道中,须臾得溺,便当差也。
治马卒腹胀,眠卧欲死方:用冷水五升,盐二升,研盐令消,以灌口中,必愈。
治驴漏蹄方:凿厚□石,令容驴蹄,深二寸许。热烧□,令热赤。削驴蹄,令出漏孔,以蹄顿著□孔中,倾盐、酒、醋,令沸浸之。牢捉勿令脚却。待□冷,然後放之,即愈。入水、远行,悉不发。
牛,歧胡有寿。歧胡:牵两腋;亦分为三也。眼去角近,行□。眼欲得大。眼中有白脉贯瞳子,最快。“二轨”齐者快。“二轨”,从鼻至髀为“前轨”,从甲至髂为“後轨”。颈骨长且大,快。
“壁堂”欲得阔。“壁堂”,脚股间也。倚欲得如绊马聚而正也。茎欲得小。“膺庭”欲得广。“膺庭”,胸也。“天关”欲得在。“天关”,脊接骨也。“□骨”欲得垂。“□骨”,脊骨中央,欲得下也。
洞胡无寿。洞胡:从颈至臆也。旋毛在“珠渊”,无寿。“珠渊”,当眼下也。“上池”有乱毛起,妨主。“上池”,两角中,一曰“戴麻”也。倚脚不正,有劳病。角冷,有病。毛拳,有病。毛欲得短密,若长、疏,不耐寒气。耳多长毛,不耐寒热。单膂,无力。有生□即决者,有大劳病。
尿射前脚者快,直下者不快。乱睫者□人。後脚曲及直,并是好相,直尤胜。进不甚直,退不甚内,为下。行欲得似羊行。
头不用多内。臀欲方。尾不用至地;至地,劣力。尾上毛少骨多者,有力。膝上缚肉欲得硬。角欲得细,横、竖无在大。身欲得促,形欲得如卷。卷者,其形圆也。“插颈”欲得高。一曰,体欲得紧。
大□疏肋,难饲。龙颈突目,好跳。又云:不能行也。鼻如镜鼻,难牵。口方易饲。
“兰株”欲得大。“兰株”,尾株。“豪筋”欲得成就。“豪筋”,脚後横筋。“丰岳”欲得大。“丰岳”,膝株骨也。蹄欲得竖。竖如羊脚。“垂星”俗得有“怒肉”。“垂星”,蹄上;有肉覆蹄,谓之“怒肉”。“力柱”欲得大而成。“力柱”,当车。肋欲得密,肋骨欲得大而张。张而广也。髀骨欲得出□骨上。出背脊骨上也。
易牵则易使,难牵则难使。
“泉根”不用多肉及多毛。“泉根”,茎所出也。悬蹄欲得横。如“八”字也。“阴虹”属颈,行千里。“阴虹”者,有双筋自尾骨属颈,甯公所饭也。“阳盐”欲得广。“阳盐”者,夹尾株前两□上也。当“阳盐”中间脊骨欲得□。□则双膂,不□则为单膂。
常有似呜者有黄。
治牛疫气方:取人参一两,细切,水煮,取汁五六升,灌口中,验。
又方:腊月兔头烧作灰,和水五六升灌之,亦良。
又方:朱砂三指撮,油脂二合,清酒六合,暖,灌,即差。
治牛腹胀欲死方:取妇人阴毛,草裹与食之,即愈。此治气胀也。
又方:研麻子取汁,温令微热,擘口灌之五六升许,愈。此治食生豆腹胀欲垂死者,大良。
治牛疥方:煮乌豆汁,热洗五度,即差耳。
治牛肚反及嗽方:取榆白皮,水煮极熟,令甚滑,以二升灌之,即差也。
治牛中热方:取兔肠肚,勿去屎,以草裹,吞之,不过再三,即愈。
治牛虱方:以胡麻油涂这,即愈。□脂亦得。凡六畜虱,脂涂悉愈。
治牛病:用牛胆一个,灌牛口中,差。
《家政法》曰:“四月伐牛茭。”四月青草,与茭豆不殊,齐俗不收,所失大也。
《术》曰:“埋牛蹄著宅四角,令人大富。”
●养羊第五十七 ■及酥酪、乾酪法,收驴马驹、羔、犊法,羊病诸方并附
常留腊月、正月生羔为种者上,十一月、二月生者次之。非此月数生者,毛必焦卷,骨骼细小。所以然者,是逢寒遇热故也。其八、九、十月生者,虽值秋肥,然比至冬暮,母乳已竭,春草未生,是故不佳。其三、四月生者,草虽茂美,而羔小未食,常饮热乱,所以亦恶。五、六、七月生者,两热相仍,恶中之甚。其十一月及二月生者,母既含重,肤躯充满,草虽枯亦不羸瘦;母乳适尽,即得春草,是以极佳也。大率十口二羝。羝少则不孕,羝多则乱群。不孕者必瘦,瘦则非唯不蕃息,经冬或死。羝无角者更佳。有角者,喜相□触,伤胎所由也。拟供厨者,宜乘之。乘法:生十馀日,布裹齿脉碎之。
牧羊必须大老子、心性宛顺者,起居以时,调其宜适。卜式云:“牧民何异於是者。”若使急性人及小儿者,拦约不得,必有打伤之灾;或劳戏不看,则狼犬之害;懒不驱行,无肥充之理;将息失所,有羔死之患也。唯远水为良,二日一饮。频饮则伤水而鼻脓。缓驱行,勿停息。息则不依而羊瘦,急行则坌尘而□颡也。春夏早放,秋冬晚出。春夏气软,所以宜早;秋冬霜露,所以宜晚。《养生经》云:“春夏早起,与鸡俱兴;科冬晏起,必待日光。”此其义也。夏日盛暑,须得阴凉;若日中不避热,则尘汗相渐,科冬之间,必致癣疥。七月以後,霜露气降,必须日出霜露□解,然後放之;不尔则逢毒气,令羊口疮、腹胀也。
圈不厌近,必须与人居相连,开窗向圈。所以然者,羊性怯弱,不能御物,狼一入圈,或能绝群。架北墙为厂。为屋即伤热,势则生总人口癣。且屋处惯暖,冬月入田,尤不耐寒。圈中作台,开窦,无令停水。二日一除,勿使粪秽。秽则污毛,停水则“挟蹄”眠湿则腹胀也。圈内须并墙竖柴栅,令周匝。羊不揩土,毛常自净;不竖柴者,羊揩墙壁,土、咸相得,毛皆成□。又竖栅头出墙者,虎狼不敢逾也。
羊一千口者,三四月中,种大豆一顷杂谷,并草留之,不须锄治,八九月中,刈和青茭。若不种豆、谷者,初草实成时,收刈杂草,薄铺使乾,勿令郁□。□豆、胡豆、蓬、藜、荆、棘为上;大小豆萁次之;高丽豆萁,尤是所便;芦、□二种则不中。凡乘秋刈草,非直为羊,然大凡悉皆倍胜。崔□曰:“七月七日刈刍茭”也。既至冬寒,多饶风霜,或春初雨落,青草未生时,则须饲不宜出放。
积茭之法:於高燥之处,竖桑、棘木作两圆栅,各五六步许。积茭著栅中,高一丈亦无嫌。任羊绕栅抽食,竟日通夜,口常不住。终冬过春,无不肥充。若不作栅,假有千车茭,掷与十口羊,亦不得饱:群羊践蹑而已,不得一茎入口。
不收茭者:初冬乘秋,似如有肤,羊羔乳食其母,比至正月,母皆瘦死;羔小未能独食水草,寻变俱死。非直不滋息,或能灭群断种矣。余昔有羊二百口,寻变俱死。非直不滋息,或能灭群断种矣。余昔有羊二百口,茭豆既少,无以饲,一岁之中,饿死过半。假有在者,疥瘦羸弊,与死不殊,毛复浅短,全无润泽。余初谓家自不宜,又疑岁道疫病,乃饥饿所致,故他故也。人家八月收获之始,多无庸暇,宜卖羊雇人,所费既少,怕存者大。传曰:“三折臂,知为良医。”又曰:“亡羊治牢,未为晚也。”世事略皆如此,安可不存意哉?
寒月生者,须燃火於其边。夜不燃火,必致冻死。凡初产者,宜煮谷豆饲之。
白羊留母二三日,即母子俱放。白羊性很,不得独留;并母久住,则令乳之。□羊但留母一日,寒月者,内羔子坑中,日夕母还,乃出之;坑中暖,不苦风寒,地热使眠,如常饱者也。十五日後,方吃草,乃放之。
白羊,三月得草力,毛床动,则铰之。铰讫於河水之中净洗羊,则生白净毛也。五月,毛床将落,又铰取之。铰讫,更洗如前。八月初,胡□子未成时,又铰子。铰了亦洗如初。其八月半後铰者,勿洗:白露已降,寒气侵人,洗即不益。胡□子成,然後铰才,非直著毛难治,又岁稍晚,比至寒时,毛长不足,令羊瘦损。漠北寒乡之羊,则八月不铰,铰则不耐寒。中国必须铰,不铰则毛长相著,作难成也。
作□法:春毛秋毛,中半和用。秋毛紧强,春毛软弱,独用太偏,是以须杂。三月桃花水时,□第一。凡作□,不须厚大,唯紧薄均调乃佳耳。二年敷卧,小觉垢黑,以九月、十月,卖作□□,明年四五月出□时,更买新者;此为长存,永不穿败。若不数换者,非直垢污,穿穴之後,便无所直,虚成糜费。此不朽之功,岂可同年而语也?
令□不生虫法:夏月敷席下卧上,则不生虫。若□多无人卧上者,预收柞柴、桑薪灰,入五月中,罗灰遍著□上,厚五寸许,卷束,於风凉之处阁置,虫亦不生。如其不尔,无不虫出。
□羊,四月末,五月初铰之。性不耐寒,早铰值寒则冻死。双生者多,易为繁息;性既丰乳,有酥酪之饶;毛堪酒袋,兼绳索之利:其润益又过白羊。
作酪法:牛羊乳皆得。别作、和作随人意。
牛产日,即粉谷如米屑,多著水煮,昌作薄粥,待冷饮牛。牛若不饮者,草与水,明日渴自饮。
牛产三日,以绳绞牛项、胫,令遍身脉胀,倒地即缚,以手痛□乳核令破,以脚二七遍蹴乳房,然後解放。羊产在日,直以手□核令破,不以脚蹴。若不如此破核者,乳脉细微,摄身则闭;核破脉开,□乳易得。曾经破核後产者,不须复治。
牛产五日外,羊十日外,羔、犊得乳力强健,能啖水草,然後取乳。□乳之时,须人基斟酌:三分之中,当留一分,以与羔、犊。若取乳太早,及不留一分乳者,羔、犊瘦死。
三月末,四月初,牛羊饱草,便可作酪,以收其利,至八月末止。从九月一日後,止可小小供食,不得多作:天寒草枯,牛羊渐瘦故也。
大作酪时,日暮,牛羊还,即间羔犊别著一处,凌旦早放,母子别群,至日东南角,啖露草饱,驱归捋之。讫,还放之,听羔犊随母。日暮还别。如此得乳多,牛羊不瘦。若不早放先捋者,比竟,日高则露解,常食燥草,无复膏润,非直渐瘦,得乳亦少。
捋讫,於铛釜中缓火煎之――火急则著底焦。常以正月、二月预收乾牛羊矢煎乳,第一好:草既灰汁,柴又喜焦;乾粪火软,无此二患。常以杓扬乳,勿令溢出;时复彻底纵横直勾,慎勿圆搅,圆搅喜断。亦勿口吹,吹则解。四五沸便止。泻著盆中,忽便扬之。待小冷,掠取乳皮,著别器中,以为酥。
屈木为□,以张生绢袋子,滤熟乳,著瓦瓶子中卧之。新瓶即直用之,不烧。若旧瓶已曾卧酪者,每卧酪时,辄须灰火中烧瓶,令津出,回转烧之,皆使周匝热彻,好乾,待冷乃用。不烧者,有润气,则酪断不成。若日日烧瓶,酪犹有断者,作酪屋中有蛇、虾□故也。宜烧人发,羊牛角以辟之,闻臭气则去矣。
其卧酪待冷暖之节,温温小暖於人体为合宜适。热卧则酪醋,仡冷则难成。
滤乳讫,以先成甜酪为酵――大率熟乳一升,用酪半匙――著杓中,以匙痛搅令散,泻著熟乳吕,仍以杓搅使均调。以□、絮之属,茹瓶令暖。良久,以单布盖之。明旦酪成。
若去城中远,无熟酷作酵者,急揄,研熟以为酵――大率一斗乳,下一匙飧――搅令均调,亦得成。其酢酪为酵者,酪亦醋;甜酵伤多,酪亦醋。
其六七月中作者,卧时令如人体,直置冷地,不须温茹。冬天作者,卧时少令热於人体,降於馀月,茹令极热。
作乾酪法:七月、八月中作之。日中炙酪,酷上皮成,掠取。更炙之,又掠。肥三三尽无皮,乃止。得一斗许,於铛中炒少许时,即出於盘上,日曝,□□时作团,大如梨许。又曝使乾。得经数年不坏,以供远行。
作粥作浆时,细削,著水中煮沸,便有酪味。亦有全掷一团著汤中,尝有酪味,还漉取曝乾。一团则得五遍煮,不破。看热两渐薄,乃削研,用倍省矣。
作漉酪法:八月中作。取好淳酪,生布袋盛,悬之,当有水出滴滴然下。水尽,著铛中暂炒,即出於盘上,日曝。□□时作团,大如梨许。亦数年不坏。削作粥、浆,味胜前者,炒虽味短,不及生酪,然不炒生虫,不得过夏。乾、漉二酪,久停皆有□气,不如年别新作,岁管用尽。
作马酪酵法:用驴乳汁二三升,和马乳,不限多少。澄酪成,取下□,团,曝乾。後岁作酪,用此为酵也。
抨酥法:以夹榆木□为杷子――作杷子法:割却□半上,剜四厢各作一圆孔,大小径雨许,正底施长柄,如酒杷形――抨酥,酥酪甜醋皆得所,数日陈酷极大醋者,亦无嫌。
酷多用大瓮,酪少用小瓮,置瓮於日中。旦起,泻酷著瓮中炙,直至日西南角,起手抨之,令杷子常至瓮底。一食顷,作热汤,水解,令得下手,泻著瓮中。汤多少,令常半酪。乃抨之。良久,酥出,复下冷水。冷水多少,亦与汤等。更急抨之。於此时,杷子不须复达瓮底,酥已浮出故也。酥即遍覆酷上,更下冷水,多少如前。酥凝,抨止。
大盆盛冷水著瓮边,以手接酥,沈手盆水中,酥自浮出。更掠如初,酥尽乃止。抨酥酪浆,中和飧粥。
盆中浮酥,得冷悉凝,以手接取,搦去水,作团,著铜器中,或不津瓦器亦得。十日许,得多少,并内铛中,燃牛羊矢缓火煎,如香泽法。当日内乳涌出,如雨打水声,水乳既尽,声止沸定,酥便成矣。冬即内著羊肚中,夏盛不津器。
初煎乳时,上有皮膜,以手随即掠取,著别器中;泻熟乳著盆中,未滤之前,乳皮凝厚,亦悉掠取;明日酷成,若有黄皮,亦悉掠取:并著瓮中,以物痛熟研良久,下汤又研,亦下冷水,纯是好酥。接取,作团,与大段同煎矣。
羊有疥者,间别之;不别,相染污,或能合群致死。羊疥先著口者,难治多死。
治羊疥方:取藜芦根,□咀令破,以泔浸之,以瓶盛,塞口,於灶边常令暖,数日醋香,便中用。以□瓦刮总人口令赤,若强硬痂厚者,亦可以汤洗之,去痂,拭燥,以药汁涂之。再上,愈。若多者,日别渐渐涂之,勿顿涂令遍――羊瘦,不堪药热,便死矣。
又方:去痂如前法。烧葵根为灰。煮醋□,热涂之,以灰厚傅。再上,愈。寒时勿剪毛,去即冻死矣。
又方:腊月□脂,加熏黄涂之,即愈。
羊脓鼻眼不净者,皆以中水治方:以汤和盐,用杓研之极咸,涂之为佳。更待冷,接取清,以小角受一鸡子者,灌责任卤各一角,非直水差,永自去虫。五日後,必饮。以眼鼻净为候,不差,更灌,一如前法。
羊脓鼻,口颊生疮如乾癣者,名曰“可妒浑”,迭相染易,著者多死,或能绝群,治之方:竖长午於圈中,午头施横板,令猕猴上居数日,自然差。此兽辟恶,常安於圈中亦好。
治羊“挟蹄”方:取羝羊脂,和盐煎使熟,烧铁令微赤,著脂烙之。著乾地,勿令水泥入。七日自然差耳。
凡羊经总人口得差者,至夏後初肥时,宜卖易之。不尔,後年春,疥发必死矣。
凡驴马牛羊收犊子、驹、普还需:常於市上伺候,见含重垂欲生者,辄买取。驹、犊一百五十日,羊羔六十日,皆能自活,不复藉乳。乳母好,堪为种产者,因留之以为种,恶者还卖:不失本价,坐嬴驹犊。还更买怀孕者。一岁之中,牛马驴得两番,羊得四倍。羊羔腊月、正月生者,留以作种;馀月生者,剩而卖之。用二万钱为羊本,必岁收千口。所留之种,率皆精好,与世间绝殊,不可同日而语之。何必羔犊之饶,又嬴□酪之利矣。羔有死者,皮好作裘褥,肉好作乾腊,及作肉酱,味又甚美。
《家政法》曰:“养羊法,当以瓦器盛一升盐,悬羊栏中,羊喜盐,自数还啖之,不劳人收。
“羊有病,辄相污,欲令别病法:当栏前作渎,深二尺,广四尺,往还皆跳过者无病;不能过者,入渎中行过,便别之。”
《术》曰:“悬羊蹄著户,辟盗贼。泽中放六畜,不用令他人无事横截群中过。道上行,即不讳。”
《龙鱼河图》曰:“羊有一角,食之杀人。”
●养猪第五十八
《尔雅》曰:“□,□。幺,幼。奏者,□。”“四□皆白曰□。”“绝有力,□。牝,□。”
《小雅》云:“彘,□也。其子曰豚。一岁曰□。”
《广雅》曰:“□、□、□、彘,皆豕也。□、□,豚也。”“谷,艾□也。”
母□取短喙无柔毛者良。喙长则牙多;一厢三牙以上则不烦畜,为难肥故。有柔毛者,□治难净也。
牝者,子母不同圈。子母同圈,喜相聚不食,则死伤。牡者同圈则无嫌。牡性游荡,若非家生,则喜浪失。圈不厌小。圈小则肥疾。处不厌秽。泥污得避暑。亦须小厂,以避雨雪。
春夏划生,随时放牧。糟糠之属,当日别与。糟糠经夏辄败,不中停故。八、九、十月,放而不饲。所在糟糠,则蓄待穷冬春初。□性甚便水生之草,杷耧水藻等令近岸,□则食之,皆肥。
初产者,宜煮谷饲之。其子三日便掐尾,六十日後犍。三日掐尾,则不畏风。凡犍□死者,皆尾风所致耳。犍不截尾,则前大後小。犍者,骨细肉多;不犍者,骨□肉少。如犍牛法者,无风死之患。十一、十二月生子豚,一宿,蒸之。蒸法:索笼盛豚,著甑中,微火蒸之,汗出便罢。不蒸则脑冻不合,不出旬便死。所以然者,豚性脑少,寒盛则不能自暖,故须暖气助之。
供食豚,乳下者佳,简取别饲之。愁其不肥――共母同圈,粟豆难足――宜埋车轮为食场,散粟豆於内,小豚足食,出入自由,则肥速。
《杂五行书》曰:“悬腊月□羊耳著堂□上,大富。”
《准南万毕术》曰:“麻盐肥豚豕。”“取麻子三升,捣千馀杵,煮为羹,以盐一升著中,和以糠三斛,饲豕即肥也。”
●养鸡第五十九
《尔雅》曰:“鸡,大者蜀。蜀子,□。未成鸡,□。绝有力,奋。”“鸡三尺曰□。”郭璞注曰:“阳沟巨□,古之名鸡。”
《广志》曰:“鸡有胡髯、五指、金□、反翅之种。大者蜀,小者荆。白鸡金□者,鸣美。吴中送长鸣鸡,鸡鸣长,倍於常鸡。”
《异物志》曰:“九直长鸣鸡最长,声甚好,清朗。呜未必在曙时,潮水夜至,因之并鸣,或名曰‘伺潮鸡’。”
《风俗通》云:“俗说朱氏公化而为鸡,故呼鸡者,皆言‘朱朱’。”
《玄中记》云:“东南有桃都山,上有大桃树,名曰‘桃都’,枝相去三千里。上有一天鸡,日初出,光照此木,天鸡则鸣,群鸡皆随而鸣也。”
鸡种,取桑落时生者良,形小,浅毛,脚细短者是也,守窠,少声,善育雏子。春夏生者则不佳。形大,毛羽悦泽,脚粗长者是,游荡饶声,产、乳易厌,既不守窠,则无缘蕃息也。
鸡,春夏雏,二十日内,无令出窠,饲以燥饭。出窠早,不免乌、鸱;与湿饭,则令脐脓也。
鸡栖,宜据地为笼,笼内著栈。虽鸣声不朗,而安稳易肥,又免狐狸之患。若任之树林,一遇风寒,大者损瘦,小者或死。
燃柳柴,杀鸡雏:小者死,大者盲。此亦烧穰杀瓠之流,其理难悉。
养鸡令速肥,不杷屋,不暴园,不畏乌、鸱、狐猩法:别筑墙匡,开小门;作小厂,令鸡避雨日。雌雄皆斩去六翮,无令得飞出。常多收秕、稗、胡豆之类以养之,亦作小槽以贮水。荆藩为栖,去地一尺。数扫去尿。凿墙为窠,亦去地一尺。唯冬天著草――不茹则子冻。春夏秋三时则不须,直置土上,任其产、伏;留草则□虫生。雏出则著外许,以罩笼之。如鹌鹑大,还内墙匡中。其供食者,又别作墙匡,蒸小麦饲之,三七日便肥大矣。
取谷产鸡子供常食法:别取雌鸡,勿令与雄相杂,其墙匡、斩翅、荆栖、土窠,一如前法。唯多与谷,令竟冬肥盛,自然谷产矣。一鸡生百馀卵,不雏,并食之无咎。饼、炙所须,皆宜用此。
瀹音□鸡子法:打破,泻沸汤中,浮出,即掠取,生熟正得,即加盐醋也。
炒鸡子法:打破,著铜铛中,搅令黄白相杂。细擘葱白,下盐米、浑豉,麻油炒之,甚香美。
《孟子》曰:“鸡、豚、狗、毙之畜,无失其时,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”
《家政法》曰:“养鸡法:二月先耕一亩作田,秫粥洒之,刈生茅覆上,自生白虫。便买黄雌鸡十只,雄一只。於地上作屋,方广丈五,於屋下悬箦,令鸡宿上。并作鸡笼,悬中。夏月盛昼,鸡当还屋下息。并於雷锋中筑作小屋,覆鸡得养子,乌不得就。”
《龙鱼河图》曰:“玄鸡白头,食之病人。鸡有六指者亦杀人。鸡有五色者亦杀人。”
《养生论》曰:“鸡肉不可食小儿,食令生□虫,又令体消瘦。鼠肉味甘,无毒,令小儿消谷,除寒热,炙食之,良也。”
●养鹅、鸭第六十
《尔雅》曰:“舒雁,鹅。”
《广雅》曰:“□鹅,野鹅也。”
《说文》曰:“□□,野鹅也。”
晋沈充《鹅赋序》曰:“于时绿眼黄喙,家家有焉。太康中得大苍鹅,从喙至足,四尺有九寸,体色丰丽,鸣声惊人。”
《尔雅》曰:“舒凫,凫鹜。”
《说文》云:“鹜,舒凫。”
《广雅》曰:“□、凫、鹜,鸭也。”
《广志》曰:“野鸭,雄者赤头,有距。鹜生百卵,或一日再生;有露华鹜,以秋冬生卵:并出蜀中。”
鹅、鸭,并一岁再伏者为种。一伏者得子少;三伏者,冬寒,雏亦多死也。
大率鹅三雌一雄,鸭五雌一雄。鹅初辈生子十馀,鸭生数十;後辈皆渐少矣。常足五谷饲之,生子多;不足者,生子少。
伏时,大鹅一十子,大鸭二十子;小者减之。多则不周。数起者,不任为种。数起则冻冷也。其贪伏不起者,须五六日一与食,起之令洗浴。久不起者,饥羸身冷,虽伏无热。
鹅鸭皆一月雏出。量雏欲出之时,四五日内,不用闻打鼓、纺车、大叫、□、犬及舂声;又不用器淋灰,不用见新产妇。触忌者,雏多厌杀,不能自出;假令出,变寻死也。
雏既出,另作笼笼之。先以粳米为粥糜,一顿饱食之,名曰“填嗉”。团党委尔喜轩虚羌丘尚切量而死。然後以粟饭,切苦菜、芜菁英为食。以清水与之,浊则易。不易,泥塞鼻则死。入水中,不用停久,寻宜驱出。此既水禽,不得水则死;脐未合,久在水中,冷彻亦死。於笼中高处,敷细草,令寝处其上,。雏小,脐未合,不欲冷也。十五日後,乃出笼。早放者,非直乏力致困,又有寒冷,兼乌鸱灾也。
鹅唯食五谷、稗子及草、菜,不食生虫。《葛洪方》曰:“居‘射工’之地,当养鹅,鹅见此物能食之,故鹅辟此物也。”鸭,靡不食矣。水稗实成时,尤是所便,啖此足得肥充。
供厨者,子鹅百日以外,子鸭六七十日,佳。过此肉硬。
大率鹅鸭六年以上,老,不复生伏矣,宜去之。少者,初生,伏又未能工。唯数年之中佳耳。
《风土记》曰:“鸭,春季雏,到夏五月则任啖,故俗五六月则烹食之。”
作□子法:“纯取雌鸭,无令杂雄,足其粟豆,常令肥饱,一鸭便生百卵。俗所谓“谷生”者”。此卵既非阴阳合生,虽伏亦不成雏,宜以供膳,幸无□卵之咎也。
取□木皮,《尔雅》曰:“□,鱼毒。”郭璞注曰:“□,大木,子似栗,生南方,皮厚汁赤,中藏卵、果。”无□皮者,虎杖根、牛李根,并任用。《尔雅》云用。《尔雅》云:“□,虎杖。”郭璞注云:“似红草,粗大,有细节,可以染赤。”净洗细茎,□,煮取汁。率二斗,及热下盐一升和之。汁极冷,内瓮中,汁热,卵则致败,不堪久停。浸鸭子。一月任食。煮而食之,酒食俱用。咸彻则卵浮。吴中多作者,至数十斛。久停弥善,亦得轻夏也。
●养鱼第六十一 种莼、藕、莲、芡、芰附
《陶朱公养鱼经》曰:“威王聘朱公,问之曰:‘闻公在湖为渔父,在齐为鸱夷子皮,在西戎为赤精子,在越为范蠡,有之乎?’曰:‘有之。’曰:‘公任足千万家累亿金,何术乎?’
“朱公曰:‘夫治生之法有五,水畜第一。水畜,所谓鱼池也。以六亩地为池,池中有九洲。求怀子鲁鱼长三尺者二十头,牡鲁鱼长三尺者四头,以二月上庚日内池中,令水无声,鱼必生。至四月,内一神守;六月,内二神守;八月,内三神守。‘神守’者,鳖也。所以内鳖者,鱼满三百六十,则蛟龙为之长,而将鱼飞去;内鳖,则鱼不复去在池中,周绕九洲无穷,自谓江湖也。至来年二月,得鲁鱼长一尺者一万五千枚,三尺者四万五千枚,二尺者万枚。枚直五十,得钱一百二十五万。至明年,得长一尺者十万枚,长二尺者五万枚,长三尺者五万枚,长四尺者四万枚。留长二尺者二升枚作种。所馀皆货,得钱五百一十五万钱。候至明年,不可胜计也。’
“王乃於後苑治池。一年,得钱三十馀万。池中九洲、八谷,谷上立水二尺,又谷中立水六尺。
“所以养鲁者,鲁不相食,易长又贵也。”如朱公收利,未可顿求。然依法为池,养鱼必大丰足,终天靡穷,斯亦无赀之利也。
又作鱼池法:三尺大鲁非近江湖,仓座难求;若养小鱼,积年不大。欲令生大鱼法:要须载取薮泽陂湖饶大鱼之处、近水际土十数载,以布池底,二年之内,即生大鱼。盖由土中先有大鱼子,得水即生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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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南越志》云:“石□,似紫菜,色青。”
《诗》云:“思乐泮水,言采其茆。”毛云:“茆,凫葵也。”《诗义疏》云:“茆,与葵相似。叶大如手,赤圆,有肥,断著手中,滑不得停也。茎大如箸。皆可生食,又可□,滑美。江南人谓之□菜,或谓之水葵。”
《本草》云:“治□渴、热痹。”又云:“冷,补下气。杂□鱼作羹,亦逐水而性滑。谓之淳菜,或谓之水芹。服食之家,不可多啖。”
种□法:近陂湖者,可於湖中种之;近流水者,可决水为池种之。以深浅为候,水深则茎肥而叶少,水浅则叶多而茎瘦。□性易生,一种永得。宜净洁,不耐污,粪秽入池即死矣。种一斗馀许,足以供用也。
种藕法:春初掘藕根节头,著鱼池泥中种之,当年即有莲花。
种莲子法:八月、九月中,收莲子坚黑者,於瓦上磨莲子头,令皮薄。取□土作熟泥,封之,如三指大,长二寸,使□头平重,磨处尖锐。泥乾时,掷於池中,重头沈下,自然周正。皮薄易生,少时即出。其不磨者,皮既坚厚,仓卒不能生也。
种芡法:一名“鸡头”,一名“□喙”,即今“芡子”是也。由子形上花似鸡冠,故名曰“鸡头”。八月中收取,擘破,取子,散著池中,自生也。
种芰法:一名菱。秋上子黑熟时,收取,散著池中,自生矣。
《本草》云:“莲、菱、芡中米,上品药。食之,安中补藏,养神强志,除百病,益精气,耳目聪明,轻身耐老。多蒸曝,蜜和饵之,长生神仙。”多种,俭岁资此,足度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