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明妃谋刺洪天皇不成,送了小命,但从此宫里的禁卫更森严了,暂且不表。但那时的咸丰帝,也仍然过着荒淫无度的日子。他年纪虽轻,只因好色过度,宫中既有许多妃嫔,园里又住着许多美人,叫他一个人血肉之躯,如何抵挡得住?看看身体慢慢的有些支撑不住了。那宫中的崔总管为讨皇上的欢心,时时勾引皇帝去干那偷香窃玉的事体。他见皇帝精神不济了,不知什么地方弄来一种极灵验的媚药。咸丰帝服了媚药,得了妙处,便朝朝和那班妃嫔寻欢;仗着药力,格外玩得厉害。
咸丰帝还有一种极古怪的脾气,他玩女人,不拣地方,不拣时候,也不避人耳目。他怀里藏着媚药,不论走到什么地方,见有中意的宫女,拉住便干。干过了,那剩下的媚药,也不收藏起来,随处乱丢。有一天,咸丰帝在园中召见翰林丁文诚。那丁文诚进园来,时候过早,皇上还不曾叫起;小太监便领他到御书房去坐着守候。那书房中,摆设得十分精致;丁文诚在里面看着消遣,一眼见那小茶几上白玉盆中有一串鲜葡萄,紫果绿叶,约有十数粒,粒粒肥大。这时五月天气,什么地方来的葡萄?丁文诚看了,又是诧异,又是心爱,便忍不住伸手去摘下一粒葡萄来,送在嘴里吃着,觉得十分甜美,正要吃第二粒时,忽然觉得一股热气直钻到小肚子上,那阳物忽然长大起来,长到一尺许。
这时丁文诚穿着纱袍套,那东西隔着衣服都看得出来,吓得他弯着腰,两手按着小肚子不敢走动。心想如此形状,停一会皇上起来,如何进见?他情急生智,立刻倒卧在地上,大声喊痛。那班太监听得了,一齐赶来问时,丁文诚推说是急痧症,肚子痛得厉害。他一边嚷着痛,一边在地上打滚。太监拿痧药给他吃,也是无用。没奈何,太监扶着他走出园旁小门回家去。一面立刻上奏,说是急病不能进见。这丁文诚回到家里,在床上僵睡了五天,才慢慢的复原。这岂不是一件大笑话吗?
第二次丁文诚进园去,见了咸丰帝,便劝谏说:“皇上调养圣体,最好每天饮鹿血一杯;燥热之药,切不可用。”咸丰帝道:“饮鹿血有何功效?”奏说:“鹿血为壮阳活血之妙品。”从此咸丰帝吩咐内务府,买花鹿百数十头,在园中养着;天天取鹿血吃着,果然有效。
这时东南的太平军,势力一天强似一天;咸丰帝在宫里,天天接到打败仗失城池的消息,他越发心灰意懒。后来他连文书也不愿看了,天天找那班嫔妃玩耍去。皇帝新得了冰花,十分宠爱,十天倒有七八天宿在冰花宫中的;那冰花见皇帝恩情深厚,便也有说有笑,曲意逢迎着。
皇帝最爱搂着妃子在白天睡觉,却叫那小太监和宫女们都在龙床前追赶跌扑着玩耍。皇帝看到高兴的时候,自己也跳下床来,打在一堆。每当玩到高兴的时候,便拉着四个宫女,走到院子里去,叫她们脱了上下衣服,每人站一个墙角,皇帝自己拿着一架弹弓,站在台阶上,拿铁弹子向那宫女打去。宫女们光着身子,无可躲避,吓得浑身发抖,哀声求告着。皇帝看了,不禁哈哈大笑。后来还是冰花上去,把皇帝手中的弹弓接过来。说道:“臣妾代皇上射去。”皇帝便把弹弓交给冰花。那班宫女见冰花替皇帝打弹,便暗暗的骂她。谁知那冰花把弹弓接在手中,并不射,问皇帝道:“这四个宫女,什么事冒犯了皇上,却要拿弹子打死她们。”那皇帝笑着说道:“那宫女原不犯什么罪,只是朕看她们长着一身白肉,拿弹子打破她们的皮肉,看雪白的皮肤上,淌着鲜红的血,岂不有趣?”冰花听了,笑说道:“原来如此!臣妾却有一个法子能叫宫女身上淌着血,又不打破她们的皮肉。”说着,便吩咐别的宫女,把胭脂水灌在皮纸球里,抵作弹子打上去;有打在宫女乳头上的,有打在小肚子上的,有打在肩窝里的,有打在脖子上的。雪也似的皮肉,淌着鲜红的胭脂水,果然十分好看。皇帝看了,不禁拍手欢笑起来,便赏这四个宫女每人一件绣花旗袍。因为咸丰性格残忍,爱作践太监、宫女以取乐,消除烦恼。这四个宫女虽然保住了性命,作践宫女的事还是经常发生。
咸丰身边有一个妃子章佳氏,原也受过宠爱的;如今皇帝有了冰花,便把她丢在脑后。章佳氏在背地里,不免有许多怨言。那凑趣的宫女,把章佳氏的怨言传给皇帝知道;皇帝叫把章妃传来。章妃忽听得皇帝宣召,认做是要临幸她,忙装扮着起来。皇帝见了她,也不发怒,仍和她有说有笑;吩咐赏妃子三杯酒。章佳氏是不会吃酒的,如今奉着圣旨,只得硬着脖子喝下肚去;顿觉脸红耳热,心跳眼花。章佳氏最爱打秋千,皇帝便说道:“章佳氏打秋千的本领,是诸妃嫔所不能及的;现在朕便吩咐她打秋千给大家看。”说着,又吩咐把章佳氏身上的衣服脱去了,扶她上秋千架。那章佳氏酒醉了,浑身打颤,如何有气力打秋千?皇帝圣旨不能违背,便懒洋洋的上了秋千架。宫女们拿起绳子来,那秋千架在空中飞动着;起初飞得很低,那章佳氏在上面还支撑得住。后来那宫女越拉越高,竟把个赤条条的章佳氏送在半天里;她在上面支持不住了,便娇声哭喊:“万岁爷救命!”那皇帝听了,非但不叫停止,反吩咐宫女再拉高些。只见章佳氏大喊一声,一脱手,从半天里抛下地来,只听得拍的一声,早已摔得头破骨断,死过去了。宫女们见了,个个回过脸去,不忍看她。皇帝却微微一笑,吩咐内监,把章佳氏尸身拖出去收殓了。自己一手拉着冰花,走进房去。
从此皇帝越发把冰花宠爱着,那冰花也慢慢的恃宠而娇,把皇帝霸占住了,不许他临幸别的妃嫔。但是这时皇帝天天玩着冰花,也有些玩厌了,便不免背着冰花,又做出许多偷偷摸摸的事体,冰花知道了,便和皇帝呕气,皇帝也慢慢的有些厌恶起来。
咸丰帝最爱小脚,前回已说过。如今他虽宠爱冰花,但冰花一双弓鞋在四寸以上,咸丰帝常对着冰花的脚叹说:“美中不足!”听得崔总管说起扬州女人的小脚端正尖瘦,在全国中算最美。可惜扬州城已为太平天国占领,不能前去游幸。便暗暗的吩咐太监,在京城里留心有小脚的女人,想法子弄进宫来,便有重赏。
后来,崔总管依旧在宣武门外,寻到一个小脚女子,名叫琼儿。她原是个扬州的小家女子,只因避难到京城里来,住在舅舅家。他舅舅是东大街德兴饭馆跑堂的,家中十分穷苦。琼儿住在舅舅家里。帮着舅母每天做些针线。只因屋子里又黑暗又龌龊,她便搬一张小椅凳,每天坐在门口,凑着天光做活儿。她一双尖小玲珑的脚,搁在门槛上,穿着红鞋白袜,十分清秀。有在她家门口走过的人,见了她一双小脚儿,谁不赞叹几句。有几个好色的男子,见了她一双小脚,便好似把魂灵吊住在她脚尖儿上,每天没事,也要在她门口转回了十七八转,再也丢不下她。无奈这琼儿面貌虽长得美丽,性情却十分贞节。任那班闲蜂浪蝶如何挑逗,她总是低着脖子不睬。后来她的名气一天大似一天,传到崔总管耳朵里,便也前去探视,果然长得不差,她一双小脚儿,尤其是纤瘦动人。
崔总管打听得她舅舅是饭馆里跑堂的,便去找着她舅舅吴三兴。那吴三兴正苦得走投无路,听说宫里的崔总管来找他,又听说给他一万两银子,弄他到宫里去御厨房里当一名厨子,吃着每月五十两银子的俸禄,只叫他把外甥女送进宫去,他如不愿意,如何不快活。回家去便和他妻子商量。他妻子便把外甥女琼儿拉进内房去,再三劝导,说:“你性格又高傲,脾气又爱洁净,非嫁给大户人家,才能如你的心愿。但俺们这种人家,门当户对,至多嫁一个经纪人家,依旧累你吃苦一世。如今宫里来要你,你好好的进去,得了万岁爷的宠爱,你也可以称了一生的心愿。俺们也得攀个高枝而去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琼儿听她舅母的话说得有理,便也依从了。
第二天,崔总管兑了银子,悄悄的把琼儿送进宫去。皇帝在“山高水长楼”召见。那琼儿一双小脚儿,贴在地下,只有二寸多长,尖瘦玲珑。皇帝看了不觉先喝了一声“好!”两边宫女搀扶着,慢慢的走近御座前来,袅袅婷婷的拜倒在地。皇帝赐她平身。琼儿站起来,那一搦腰肢,和风摆杨柳似的,摇曳不定。皇帝把她唤近身来,捏着她的手,细细打量一番;只见她肌肤白腻,眉清目秀。当夜便在楼中临幸了。从此把她安顿在“绛雪轩”中。皇帝只因琼儿脚小,终日叫两个宫女搀扶着她走路。有时在召幸的时候,皇帝自己扶着她走路。偶然放了手,让她一人站着,她便腰肢摇摆着,好似风吹莲花。皇帝越看越爱,便在她房中满地铺着绣花软垫,琼儿穿着白罗袜,在上面走着。琼儿又喜欢清早起来,在花间小步,日子过得十分快活。这时冰花那边,皇帝慢慢的冷淡她起来。
冰花打听得皇帝新近宠上了一个琼儿,心中十分妒恨。又打听得琼儿十分爱清洁的,她便打发宫女,悄悄的把污秽东西涂在花枝上。清早起来,琼儿扶着一个宫女,到花间去小步,忽觉得一阵阵秽恶的气息,送进鼻管里来。琼儿四面找寻,看时,那花枝上都涂着污秽东西,连她衣袖裙衫上都染得斑斑点点。急退缩时,脚下踏着一大堆粪,琼儿“哎唷”一声,踉踉跄跄的逃去,脚下被石子绊住,她小脚儿原站不住的,一个倒栽葱,那额角碰在台阶上,早淌出一缕鲜血来。宫女忙上去扶住,走进门。她闻得浑身臭味,便撑不住“哇”的一声翻肠倒胃大呕起来。宫女服侍她脱去衣裙,香汤淋浴。琼儿撑不住,便病了。这一病,整整闹了一个月。皇帝格外体贴她,在害病的时候,不叫她侍寝,只在冰花宫中临幸。那冰花看看自己的计策灵验,心中十分快活。后来琼儿的病慢慢的好了,皇帝又丢下她,临幸琼儿去了。冰花心中万分愤恨,她和宫女们商量,总想来个斩草除根的法子。
崔总管看看皇帝的病,知道不是医药可以治得的。便在外面暗暗物色,居然给他找到一个和琼儿一模一样的美人儿。送进宫来服侍皇帝的病。这时皇帝昏昏迷迷的睡在龙床上,见了那美人,认做是琼儿转世过来的,问她名字,她自己说名叫紫瑛。皇帝看紫瑛的声容笑貌,和琼儿活着一般,慢慢的把想念琼儿的心冷淡下来。皇帝的病痊愈以后,把紫瑛封做贵妃。紫瑛生长在穷苦人家,却爱读书,求着皇帝替她去请一位老先生到园中来教读。皇上心想上书房中侍读,原是不少,但他们看见又纳了一个新贵人,便又要闹什么劝谏的奏章,实在讨厌。如今不如另外去请一个老先生来,在园中教读着。皇帝便和崔总管商量。崔总管略一思索,便想起了一个人。
原来这里大栅栏有一家长安客店,店中有一位姓郑的举人,他进京来会试,落在客店里。谁知会试不中,回家去的盘缠又花完了,流落在客店里,替人写信写门对换几个钱。崔总管和那长安客店的掌柜是同乡,因此常常到他客店里去闲谈,也常见这位落第的举子,年纪已有五十岁了,花白胡子,做人极和气。如今皇帝要替紫瑛请教书先生,崔总管便想起那郑举人来。和皇帝说明了,便跑到长安客店里请去。而那郑举人,原不认识崔总管是什么人,认做他是大户人家的二太爷。如今听他说要请自己去做教书先生,便也答应了。
崔总管雇一辆车,四面用青布围住,郑举人坐在里面,一点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。曲曲折折地走了许多路,耳中觉得离热闹街市渐渐的远了。车子在空旷地方又走了一阵,便停住了。揭开车帘一看,只见一带粉墙之内,露出楼台屋顶,夹着树梢。这郑举人认做是大户人家的花园,但心中十分疑惑,既说是请先生,怎么不由大门出入,却走这花园边门?走进门去,果然好大一座园林,望去花木扶疏,楼台屋叠。崔总管领着他,在园中弯弯曲曲走着,踱过九曲桥,露出一座月洞门来。门上石匾刻着“藻园”两字。走进月洞门去,见靠西一溜精舍,曲槛纱窗。走廊下,一字儿站着四个书童,大家上来,蹲身下去,齐声说:“请师爷安!”上去打起门帘,郑举人踱进屋子里去,见里面窗明几净,图书满架。
崔总管请先生坐下,书童送上茶来。崔总管又拿出聘书来,双手递给先生,里面封着整整二百两白银。说:“这是第一个月束脩。先生倘要寄回家去,可交给我,包你不错。”郑举人看那聘书,下面具名,写着养心斋主人,并没有名姓。便问:“你家主人什么名字?”书童回说:“俺主人是京城里第一位王爷,先生不必问,将来总可以知道。如今俺王爷出门去了,家里只有女眷,不便出来招呼先生。先生只要好好的指教学生读书,俺王爷决不亏待你的。”郑举人看看这班下人,都是大模大样的,心中很不高兴。又想到地方精雅,束脩丰厚,也便勉强住了。到了第二天,学生出来拜见先生,郑举人看时,原来是一位绝色的美人,有四个艳婢陪伴着。每天读书,不到两个时辰,便进去了。第二天,查问功课,却都熟读,没有遗忘的。郑举人见学生十分聪明,心中也快活。每天吃着山珍海味,睡着罗帐锦被,书童服侍也很周到。只是行动不自由,莫说出园门一步,便是在书房左近略略走远些,便有书童上来拦住。说:“园里随处有女眷游玩着,先生须回避的。”
郑举人到园中不觉又三个月了,颇想到大街上去游玩一趟。将此意对书童说了,书童说:“须去请命主人。”后来,郑举人忍不住了,自已偷偷的走出园去,只见园外一片荒凉,莫辨南北。走了几步,又折回来。那书童已候在门口,说道:“这地方十分荒野,常有狼豺盗贼伤人性命,如必要出去,须坐着驴车,派人保护出去。”那童儿真的去雇了一乘车子来,两个雄赳赳的大汉,跨着辕儿,郑举人坐在车厢里,外面依旧用青布密密围住,车子曲曲折折的走着。走有两三个时辰,慢慢的听得市声;又在热闹街上,走了一阵。车子停住,揭开布围,走下车来。看时,依旧在大栅栏长安客店门口。客店掌柜的见了郑举人,忙抢出来迎接,又拿出两封家书来。郑举人看时,信上面说三次汇银子六百两,都已收到,家中人口平安。郑举人看了,心中十分快活,便拉这掌柜上饭馆去。吃酒中间,郑举人问:“那教书的人家,是什么功名?主人的姓名是什么?”掌柜听了,只是摇摇头,说:“不知道。”两人吃完了酒饭,又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儿,两个大汉催他上车回去。从此每隔两个月,便出去一趟。
且说那女学生在一年里,读的书也不少。郑举人年老慈祥,女学生也慢慢的和他亲近起来,说长道短。每当郑举人问起她家里的事体,她却绝口不肯说。过了几天,看看已是年关岁尾,郑举人在客地里,不觉勾起了思乡的念头。正凄凉的时候,那女学生从里面出来,四个丫头扶着她。郑举人向她脸上看时,见这女学生红潮满颊,颇有酒意,郑举人上去问她:“怎么了?”那女学生向先生嫣然一笑,坐在椅子上,动不得了。忽然听得她大喊一声,两手按住肚子,说十分疼痛。接着朱唇也褪了色,眼珠也定住了。吓得这四个丫头手忙脚乱,把这女学生抬进内屋去。只见那班书童,也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,丢下郑举人一人在书房中。他看了,莫名其妙。直到傍晚时候,崔总管急匆匆的走出来,说道:“可怜!这女学生急病死了。主人吩咐:请先生出园去,这里有五百两银子,先生拿去。回到家里,千万莫把这里的情形对人提起。”说着,一辆驴车,已停在园门口。崔总管送先生上了车,关上园门进去了。郑举人回到客店里,把这情形告诉掌柜。又悄悄的问掌柜:“这到底是什么人家?”到这时候,那掌柜才告诉他:“你去的地方,便是圆明园;那女学生,便是当今皇上新纳的贵人。”
原来那女学生便是紫瑛,皇帝因她爱读书,便吩咐崔总管把这郑举人去请来,在院中读了一年书;紫瑛却十分聪明,识得的字也不少,皇帝看了十分欢喜。谁知那冰花打听得皇上又宠上了一个贵人,天天临幸着,自己这里受到冷落,怀着一肚子的怨恨,却故意和紫瑛好,常常暗地里来往着,又送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给紫瑛。紫瑛到底是个小孩儿的心性,她哪能知道此中奸计,便也和冰花好,两人背着皇上,把肺腑里的话也说了出来。后来她们打伙得日子久了,冰花看紫瑛慢慢的有些入港了。有一天,紫瑛悄悄的告诉冰花说:“皇上服下春药,十分精神,常常一夜到天明的缠绕不休,俺们女人娇怯怯的身体,如何抵挡得住?”冰花听了,心中越发妒忌,便想了一条毒计,暗暗的弄了一小瓶毒药给紫瑛。说:这是提神的药酒,须早晨空肚子喝下去,到夜里自然有精神了。紫瑛听了她的话,她和皇上正在恩爱头里,要讨好皇上,便背着人把这一小瓶毒药一齐倒下肚子去,点滴不留。她原不会吃酒的,吃了这酒,顿觉脸红耳热,心头乱跳。她便忍耐着,依旧上学去。谁知一到了书房里,那药力顿时发作起来。这药毒发作,先封住喉咙,所以紫瑛只说得一声痛,便说不出第二句话来。
皇帝见自己最爱的美人快死了,急得把紫瑛搂在怀里,连连嚷着召御医。待将御医召进宫来,紫瑛已死在皇帝怀里。皇帝见接连死了两个美人,都是中毒的样子,知道他们一定是遭人的毒手,便立刻要搜查宫中。要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