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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苑蒙求卷之中

禅苑瑶林注 志明 32862 2024-05-14 17:14

  

  禅苑蒙求卷之中

  能仁双趺

  (《传灯》一)

  梵云释迦,此言能仁。《涅盘经》:“尔时迦叶与诸弟子在耆闍崛山入于正定,於正受中忽然心惊举身战怀,从定中出,见诸山地皆大振动,即知如来已入涅盘。於是将诸弟子寻路疾行,悲哀速往正满七日,至拘尸那城右遶宝棺七匝,盈目流泪说偈赞叹。其偈云:‘世尊我今大苦痛,情乱昏闷迷浊心。我今为礼世尊顶,为复哀礼如来肩,为复敬礼大圣手,为复悲礼如来腰,为复敬礼如来脐,为复深心礼佛足。何因不见佛涅盘,唯愿示我敬礼处。’世尊大悲,即现千辐轮相出於棺外,回示迦叶。从千辐轮放千光明,徧照十方一切世界,。然後还自入棺,封闭如故。”

  达磨只履

  (《传灯》三) 初祖

  自付法传衣之後,凡九载,示有涅盘,葬於熊耳山吴坂。後三年,有魏使宋云奉使西域,还见祖於葱岭。手携只履,语宋云曰:“汝主已厌代,我归西国去。”云初不解。既归,帝果崩。遂闻奏,後魏孝庄帝。帝乃令发塔,但见一履,遂奉勑取於少林寺供。自开元十二年,被窃去台华严寺中,後亦失所在。

  卢能卖薪

  (《传灯》五)惠能大师

  俗姓卢氏,三岁丧父。其母守志鞠养。及长,家尤贫[大/?/女]。师樵采以给。一日鬻薪於市中,闻客读《金刚经》至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悚然有省,直抵黄梅,东山五祖见而器之。

  懒融负米

  (四祖法嗣《会元》二)

  牛头山法融禅师者,润州延陵人也,姓韦氏。年十九,学通经史,寻阅大部般若,晓达真空。忽一日,叹曰:“儒道世典非究竟法,般若正观出世舟航。”遂隐茅山,投师落发。後入牛头山幽栖寺北岩之石室,有百鸟[口*(衔-金+缶)]花之异。唐贞观中,四祖遥观气象,知彼山有奇异之人。乃躬自寻访,问寺僧:“此间有道人否?”曰:“出家儿那个不是道人。”祖曰:“阿那个是道人?”僧无对。别僧曰:“此去山中十里许,有一懒融,见人不起,亦不合掌,莫是道人麽?” 祖遂入山,见师端坐自若,曾无所顾。

  祖问:“在此作甚麽?”

  师曰:“观心。”

  祖曰:“观是何人?心是何物?”

  师无对,便起作礼,曰大:“德高楼何所?”

  祖曰:“贫道不决所止,或东或西。”

  师曰:“还识道信禅师否?”

  祖曰:“何以问他?”

  师曰:“向德滋久,冀一礼谒。”

  祖曰:“道信禅师贫道是也。”

  师曰:“因何降此?”

  祖曰:“特来相访,莫更有宴息之处否?”

  师指後面,曰:“别有小庵。”

  遂引祖至庵前。遶庵,唯见虎狼之类。祖乃举两手,作怖势。

  师曰犹:“有这个在。”

  祖曰:“这个是甚麽?”

  师无语。

  少选,祖却於宴坐石上书一“佛”字,师视之竦然。祖曰:“犹有这个在。”

  未晓,乃稽首请说真要。

  祖曰:“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,河沙妙德总在心源。一切戒门、定门、慧门,神通变化,悉自具足,不离汝心。一切烦恼业障,本来空寂。一切因果,皆如梦幻。无三界可出,无菩提可求。人与非人,性相平等。大道虗旷,绝思绝虑。如是之法,汝今已得,更无阙少,与佛何殊!更无别法,汝但任心自在,。莫作观行,亦莫澄心,莫起贪嗔,莫怀愁虑。荡荡无碍,任意纵横。不作诸善,不作诸恶。行住坐卧,触目遇缘,总是佛之妙用,快乐无忧,故名为‘佛’。”

  师曰:“心既具足,何者是佛,何者是心?”

  祖曰:“非心不问佛,问佛非不心。”

  师:“既不许作观行,於境起时,心如何对治?”

  祖曰:“境缘无好丑,好丑起於心。心若不强名,妄情从何起?妄情既不起,真心任徧知。汝但随心自在,无复对治,即名常住法身,无有变异。吾受璨大师顿教法门,今付於汝。汝今谛受吾言,只住此山。向後当有五人达者,绍汝玄化。”

  祖付法讫,遂返双峯终老。师自尔法席大盛。

  唐永徽中,徒众乏粮。师往丹阳缘化去,去山八十里,躬负米一石八斗,朝往暮还,供僧三百,二时不阙三年。

  (《会元》二:“璨大师者,三祖也”)

  黄蘖吐舌

  (《会元》三)百丈

  大智再参马祖,祖见来,竪起拂子。

  丈云:“只触此用,离此用。”

  祖以拂子挂旧处。良久,云:“汝以後开两片皮,将何为人?”

  丈亦竪起拂子,

  祖云:“只触此用,离此用。”

  丈亦挂旧处,

  祖便振威一喝。

  丈大悟,直得三日耳聋。

  後黄蘖来参,举此遂,闻吐舌。

  丹霞掩耳

  (《传灯》十四)邓州丹霞天然禅师

  初参石头,因缘相契,躬执爨役,凡三年。忽一日,石头告众曰:“来日剗佛殿前草。”至来日,大众与童行各备锹钁剗草,唯师以盆盛水洗头,於和尚前胡跪。石头见而笑之,便与剃发。方与说戒法,师乃揜耳而去。後谒马祖,入僧堂骑圣僧项,众皆惊呼。祖见之曰:“我子天然,下来!”师下作礼,曰:“谢赐名。”

  龙牙行拳

  

  僧问:“十二时中,如何着力?”

  师曰:“如无手人欲行拳始得。”

  俱胝竪指

  (天龙法嗣《传灯》十一)务州金华山俱胝和尚

  始以庵居,以尼实际激厉其志,方有慕大之心。俄然天龙至庵,因是具陈实际到庵之缘,扣之。天龙竪一指示之,师即领悟。将示寂之秋,谓众曰:“吾得天龙一指头禅,一生用不尽。”言讫奄化。

  提婆赤幡

  (《碧岩》二)第十五祖迦那提婆大士

  初得法已,至巴连弗城。闻诸外道欲障佛法,许之既久,大士乃执长幡入彼众中。其幡八尺竿长丈二,於彼而立更不移步。

  外道曰:“汝何不前?”

  曰:“汝何不後?”

  外道曰:“汝似贱者。”

  曰:“汝似良人。”

  外道曰:“汝解何法?”

  曰:“汝百不解。”

  外道曰:“我欲得佛。”

  曰:“我灼然得。”

  外道曰:“汝不合得。”

  曰:“元道我得,汝实不得。”

  外道曰汝:“既不得,云何言得?”

  曰:“汝有我故,所以不得。我无我故,自当得佛。”

  彼既辞屈,乃问曰:“汝名何等?”

  曰:“我名提婆。”

  外道素闻其名乃,悔过致谢。

  梵曰“提婆”此云天。

  玄沙白纸

  (《会元》七)

  玄沙令僧驰书,僧上雪峯,峯上堂开缄,见三幅白纸,乃呈示大众,云:“会麽?”

  良久,云:“不见道:君子千里同风。”

  僧归举似玄沙,沙曰:“山头老汉蹉过也不知。”

  茂源掩鼻

  (性空法嗣《传灯》十五)天台平田普岸禅师

  甞访歙州茂源和尚,源才起迎,岸近前把住,云:“开口即,闭口即丧,。去此二途请师别道。”

  源以手掩鼻。

  岸放开,云一:“步较易,两步较难。”

  源云:“着甚死急。”

  岸云:“若不是师,不免诸方捡点。”

  石霜咬齿

  (《传灯》五)石霜

  僧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

  师乃齩齿示之,僧不会。

  後问九峯,曰:“先师咬齿,意旨如何?”

  峯曰:“我宁可截舌,不犯国讳。”

  又问云盖,

  盖曰:“我与先师有甚麽冤雠。”

  汾阳六人

  (《会元》十一)汾州太子院善照禅师

  天下道俗慕仰,不敢名,同曰“汾州”。并汾池苦寒,师罢夜参,有异比丘振锡而至,谓师曰:“会中有大士六人,奈何不说法?”言讫陞堂而去。

  师密记以偈曰:“胡僧金锡光,请法到汾阳。六人成大器,劝请为敷扬。”

  洞山三子

  (云岩昙晟嗣 《碧岩》九)

  洞山曰:“贪嗔痴,太无知,赖我今朝识得伊。行时便打,坐时便搥,分付心王子细推。无量劫来不解脱,问汝三人知不知。”

  神鼎諲曰:“古人与麽道,神鼎则不然:贪嗔痴,实无知,十二时中任从伊。行时即往,坐时即随,分付心王拟何为。无量劫来元解脱,何须更问知不知。”

  招庆煎茶

  (道闲法嗣《传灯》廿二)

  王太傅入,招庆煎茶。时朗上坐与明招把茶铫,朗翻却茶铫。

  太傅见,问上坐:“茶炉下是什麽?”

  朗云:“捧炉神。”

  太傅云:“既是捧炉神,为什麽飜却茶铫?”

  朗云:“仕官千日,失在一朝。”

  太傅拂袖便去。

  明招云:“朗上坐,招庆饭了,却去江外打野榸。”

  朗云:“和尚作麽生?”

  招云:“非其人得其便。”

  云岩拂地

  (药山俨法嗣《传灯》十四)

  云岩扫地次,道吾曰:“太区区生。”

  师云:“须知有不区区者。”

  吾曰:“恁麽,则有第二月也。”

  师竪起扫帚,曰:“是第几月?”

  吾便行。

  玄沙闻,云:“正是第二月。”

  禅监符谶

  青州应记

  (大阳玄法嗣)(下卷在青续太阳处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《僧宝传》第十七云:投子义青禅师,本社人,李氏子也。移住投子云云……。

  初开山,慈济有记曰:“吾塔若红,是吾再来。”邦人偶修饰其塔,作玛瑙色。未几,青领院事。

  首山纲要

  (风穴法嗣《僧宝传》三)汝州首山省念禅师

  曰:“咄哉拙郎君【汾阳注曰:素洁条然】,巧妙无人识【运机非面目】,打破凤林关【荡尽玲珑性】,着靴水上立【尘泥自异】。咄哉巧女儿【汾阳曰:妙智理分融】,撺梭不解织【无间巧不立】,看他闘鷄人【旁观审腾距,争功不自伤】,水牛也不识【全力能负,不露头角】。

  明安宗旨

  (梁山灵观嗣 《僧宝传》十三)

  明安曰:“体妙失宗者,滞在语路,句失宗旨。机昧终始者,谓当机暗昧,只在语中,宗旨不圆。句句须是有语中无语,无语中有语,始得妙旨密圆也。”

  法华赴斋

  (《僧宝》二十)

  法华志言大士者,莫知其所从来。初见之於景德寺七俱胝院,梵相奇古,直视不瞬;口啄衮衮,不可识相。传言诵《法华经》,故以为名。至和三年仁宗始不豫国,嗣未立,天下寒心。上夜焚香默祷,曰:“翌日化成殿具斋,虔请法华大士俯临,无却。”清旦,上道衣凝立次待。俄驰奏,言:“法华自右腋门径趋至寝殿,侍卫呵止不可。”上笑曰:“朕请而来也。”有顷,至輙升御榻,跏趺而坐。受供讫,将去。上曰:“朕以储嗣未立,大臣咸以为言,侵寻晚暮,嗣息有无,法华其一决之。”师索笔,引帋连书曰:“十三十三”凡数十行。掷笔,无他语,皆莫测其意。其後英宗登极,乃[跳-兆+仆]安懿王第十三子,方验前言也。

  德普预祀

  (夹山善会嗣《僧宝传》廿九)禾山德普禅师

  元佑五年十二月廿五日,谓左右曰:“诸方尊宿死,丛林必祭,吾以为徒虗设。吾若死,汝曹当先祭。”乃令从今办祭。

  众以其老又好戏语,复云:“和尚几时迁化?”

  曰:“汝辈祭绝即行。”於是帏寝堂坐。

  师其中置祭、读文、跪揖、上食,师饫飡自如。自门弟子下及庄力日次为之,至明年元日祭绝,曰:“明日雪晴乃行。”至时晴忽雪,雪止,师安坐焚香而化。

  长沙猛虎

  (南泉法嗣《传灯》十)

  湖南长沙景岑禅师与仰山翫月次,山曰:“人人尽有者个,只是用不得。”

  师云:“恰是请汝用。”

  山云:“汝作麽生用?”

  师拦胸一蹋蹋倒。

  山起来,云:“你直下似个大虫。”

  自此诸方号为“岑大虫”。

  百丈野狐

  (《会元》三)百丈禅师每上堂,有一老人随众听法。一日众退,唯老人不去。

  师问:“汝是何人?”

  老人曰:“某非人也。於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,因学人问:‘大修行底人,还落因果也无’,某对曰:‘不落因果’,遂五百生堕野狐身。今请和尚代一转语,贵脱野狐身。”

  师云:“汝问。”

  老人曰大:“修行底人还,落因果也无?”

  师云:“不昧因果。”

  老人於言下大悟。作礼曰:“某已脱野狐身,住在山後,敢乞依亡僧法送。”

  师令维那白椎告众,食後送亡僧。大众聚议:一众皆安,涅盘堂又无病人。何故如是。

  食後,师领众至山後岩下,以杖挑出一死野狐,乃依法火葬。

  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,黄蘖便问:“古人错只对一转语,堕五百生野狐身。转转不错,合作个甚麽?“

  师曰:“近前来向汝道。“

  蘖近前打师一掌。

  师拍手笑云:“将谓胡须赤,更有赤须胡。“

  (沩山举问仰山,仰云:“黄蘖常用此机。”

  沩云:“汝道天生得?从人得?”

  仰曰:“亦是禀受师承,亦是自性宗通。”

  沩曰:“如是,如是。”)

  时沩山在会下作典座,司马头陀举野狐话问:“典座作麽生?”

  座撼门扇三下。

  司马曰:“大麤生。”

  座曰:“佛法不是这个道理。”

  汾阳师子

  (《会元》十一)

  汾州上堂谓众曰:“汾阳门下有西河师子,当门踞坐。但有来者,即便咬杀。有何方便入得汾阳门,见得汾阳人?若见汾阳人者,堪与祖佛为师;不见汾阳人,尽是立地死汉。”

  江西马驹

  (《会元》三)

  马大师,讳道一,生汉州什仿,姓马氏。六祖谓南岳曰:“向後佛法从汝边去,生一马驹子,蹈杀天下人。”师道行江西,时人称之为“马祖”。

  紫胡狞狗

  (南泉法嗣《会元》四)衢州子湖岩利踪禅师

  一日上堂云:“子湖有一只狗,上取人头,中取人心,下取人足,拟议即丧身失命也。”

  僧问:“如何是子湖一只狗?“

  师曰:“嘷!嘷!”

  三圣瞎驴

  (临济法嗣《会元》十一)临济

  临迁化时,据坐云:“吾灭後,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。”

  三圣出,云:“争敢灭却和尚正法眼藏。”

  济云:“已後有人问你,向他道什麽?”

  三圣便喝。

  济云:“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。”

  言讫端然示寂。

  懒安白牯

  (百丈海法嗣《传灯》九)

  福州长庆大安禅师,号懒安,郡之陈氏子。受业於黄蘖山,习律乘。甞自念言:“我虽勤苦而未闻玄极之理。”乃孤锡游方。将往洪井路出上元,逢一老父,谓师曰:“师往南昌,当有所得。”

  师即造百丈,礼而问曰:“学人欲来识佛,何者即是?”

  曰:“未审始终如何保任?”

  丈曰:“如牧牛人,执杖视之,不令犯人苗稼。”

  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。同参佑禅师创居沩山,师躬耕助道。及佑归寂,众请接踵住持。

  上堂:“汝诸人总来就安,求覔甚麽?若欲作佛,汝自是佛。担佛傍家走,如渴鹿趂阳焰相似,何时得相应去!汝欲作佛,但无许多颠倒、攀缘、妄想、恶觉、垢净,众生之心便是初心正觉佛,更向何处别讨!所以安在沩山,卅年来吃沩山饭,屙沩山屎,不学沩山禅。只看一头水牯牛,若落路入草,便把鼻孔拽转来;才犯人苗稼,即鞭挞调伏。既久,可怜生受人言诠,今变作个露地白牛,常在面前,终日露逈逈地趂不去。”

  佛嶴花奴

  (马祖法嗣《传灯》八)温州佛嶴和尚

  僧问:“如何是异类?”

  师敲椀云:“花奴,花奴吃饭来。”

  南山鼈鼻

  (《传灯》十六)

  见前象骨銕枷之处。

  东海鲤鱼

  (《云门录》)

  见前乾峯一路之下。

  国师塔样

  (六祖法嗣《会元》二)西京光宅寺惠忠国师

  以化缘将毕,涅盘时至,乃辞代宗。代宗曰:“师灭後,弟子将何所托?”

  师曰:“告檀越,造取一所无缝塔。”

  曰:“就师请取塔样。”

  良久,曰:“会麽?”

  曰:“不会。”

  师云:“贫道去後,有侍者应真却知此事。”

  师灭後,代宗诏应真入内,举问前话。

  真良久,曰:“圣上会麽?”

  曰:“不会。”

  述偈曰:“湘之南,潭之北,中有黄金充一国。无影树下合同船,瑠璃殿上无知识。”

  资福韈模

  (如宝法嗣《禅林类聚》十五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鸽湖禅师初开堂日,资福令人送韈模与师。师书“火”字封还。资福开封,见,皱眉,久不语。鹿苑和尚画一圆相,福云:“拘尸那国亲行此令。”

  盐官索扇

  (马祖法嗣《会元》三)杭州盐官镇国海昌禅院齐安禅师

  一日唤侍者:“与我将犀牛扇子来。”

  者云:“扇子已破。”

  师曰:“扇子既破,还我犀牛儿来。”

  者无对。

  仰峤呈珠

  (《传灯》九)

  东邑因仰山来参,问云:“汝何处人?”

  山云:“广南人。”

  邑云:“广南有镇海明珠,是否?”

  山云:“是,明!”

  邑云:“此珠作何形?”

  山曰:“白月则现,黑月则隐。”

  邑曰:“汝将得来否?”

  山云:“将得来。”

  邑云:“何不呈似老僧?”

  山云:“昨到沩山亦就。惠寂索此珠,直得无言可对,无理可伸。”

  邑云:“真师子儿,作大师子吼。”

  长庆淘金

  (雪峯法嗣《会元》七)长庆

  僧问:“众生淘金,谁是得者?”

  师曰:“有伎俩者。”

  曰:“学人还得也无?”

  师曰:“大远在。”

  伏牛下书

  伊阙伏牛山自在禅师与大寂送书与忠国师。国师问曰:“马大师以何法示徒?”

  对曰:“即心即佛。”

  国师曰:“是甚麽语话。”良久,又问:“此外更有甚麽言教?”

  师曰:“非心非佛。或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’。”

  国师云:“马大师即恁麽。”

  “不审和尚此间如何?”

  国师曰:“三点如流水,曲似刈禾鎌。”

  师後隐于伏牛山,此二句心字也。

  惠然透网

  (《传灯》十二)镇州三圣院惠然禅师

  问雪峯云:“透网金鳞,以何为食?”

  峯云:“待你透出网来,即向你道。”

  师云:“一千五百人善知识,话头也不识。”

  希运捋须

  (《会元》十一)见前黄蘖一掌之下。

  传明散众

  (船子法嗣《传灯》十五)

  夹山会禅师諡“传明大师”,散众之事,见船子得鳞处。

  慈受弃徒

  (《会元》十六)东京惠林怀深慈受禅师

  祝发後四年访道方外,依净照於嘉禾资圣。照举良遂见麻谷因缘,问曰:“如何是良遂知处?”师即洞明。

  出住资福屦满户外,蒋山佛监懃禅师行化至退,师引巡寮至千人街坊。监问:“既是千人街坊,为甚麽只有一人?”

  师云:“多虗不如少实。”

  监云:“恁麽那。”

  师赧然。

  偶朝廷以资福为神霄宫(道士宫也),因弃往蒋山,留西庵。陈请益监曰:“资福知是般事便休。”师云:“某实未稳,望和尚不外。”监举“倩女离魂”话反覆穷之,大豁疑碍。呈偈曰:“只是旧寺行履处。等闲举着便誵讹。夜半一阵狂风起。吹落桃花知几多。”监拊几曰:“这底岂不是活祖师意?

  未几被旨住焦山。

  三峰玉琯

  (《会元》十一)

  临济行脚时到三峯平和尚处,平问:“甚处来?”

  济曰:“黄蘖来。”

  平曰:“黄蘖有何言句?”

  济曰:“金牛昨夜遭涂炭,直至如今不见踪。”

  平曰:“金风吹玉管,那个是知音?”

  济曰:“直透万重关,不住青霄内。”

  平曰:“子这一问,太高生。”

  济曰:“龙生金凤子,冲破碧瑠璃。”

  平曰:“且坐吃茶。”

  大哥金锄

  (青林虔嗣《会元》十三)

  襄州石门献蕴禅师,京兆人也。

  初问青林:“如何用心得齐於诸圣?”

  林仰面良久,曰:“会麽?”

  师曰:“不会。”

  林曰:“去!无子用心处。”

  师礼拜,乃契悟。

  更不佗游。遂作园头。

  一日归,侍立次。林曰:“子今日作甚麽来?”

  师云:“种菜来。”

  林曰:“徧界是佛身子,向甚处来种?”

  师云:“金鉏不动土,灵苗在处生。”

  林欣然。

  来日入园,唤:“蕴闍梨。”

  师应诺。

  林曰:“剩栽无影树,留与後人看。”

  师曰:“若是无影树,岂受栽耶?”

  林曰:“不受栽且止,你曾见他枝叶麽?”

  师云:“不曾见。”

  林曰:“既不曾见,争知不受栽?”

  师云:“只为不曾见,所以不受栽。”

  林曰:“如是,如是。”

  初住南岳兰若。未几迁夹山,道由潭州时楚王马氏出城延接。便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大意。”

  师云:“好大哥,御驾六龙千古秀,玉街桃仗出金门。”

  王大喜,延入天册府,供养数日。

  方至夹山,僧问:“如何是西来意?”

  师曰:“玉玺不离天子手,金箱岂许外人知。”

  问:“不落机关,请师便道。”

  师曰:“湛月还机无可比,君今曾问几人来。”

  曰:“即今问和尚。”

  师云:“好大哥,云绽不须落九尾,怒君残寿速归丝。”

  师以蛮夷作乱遂离夹山,至襄州,创石门寺再振玄风。

  僧问:“月生云际时如何?”

  师曰:“三个孙儿抱华皷。好大哥,莫来拦我球门路。”

  师应机多云“好大哥”,时称“大哥和尚”。

  德山行棒

  (《传灯》十五)朗州德山宣鉴禅师

  凡见僧入门,便棒。

  ○《和补》曰:

  《传灯》第十五云:“师云:‘寻常遇僧到参,多以拄杖打。’临济闻之,遣侍者来参:‘德山若打汝,但接取拄杖,当胸一拄。’侍者到,方礼拜,乃打。侍者接得拄杖,与一拄。师归方丈。侍者回举似,临济云:‘从来疑遮个汉’。”

  临济下喝

  (《人天眼目》)临济

  凡见僧入门便喝

  ○《和补》曰:

  《人天眼目》云:“师谓僧曰:‘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劒;有时一喝如踞地师子;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;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。汝作麽生会?’僧拟议。师便喝。”

  赵州布衫

  (《传灯》十)赵州

  僧问:“万法归一,一归何处?”

  师云:“我在青州作一领布衫,重七斤。”

  普化直裰

  (《传灯》十)普化

  一日於街市中,就人乞直裰。人皆与之,师俱不要。临济令院主买棺一具。师归来,济云:“与汝做得个直裰了也。”师便自担去绕街市呌云:“临济与我做直裰了也,我往东门迁化去。”市人竞随看之。师云:“我今日未,来日往南门迁化去。”如是三日,人皆不信。至第四日无人随看,独出城外自入棺内,倩路行人钉之。即时传布,市人竞往,开棺乃见全身脱去,只闻空中铃响隐隐而去。

  佛日茶篮

  (《会元》十三)杭州佛日本空禅师

  行脚时到夹山。夹山一日普请次,维那命师送茶。

  师云:“某为佛法来,不为送茶来。”

  那云:“和尚令请上座。”

  师云:“和尚即得。”

  师乃将茶去作务处。见夹山,遂撼茶椀作声。山不顾,师云:“酽茶三五椀,意在钁头边。”

  山云:“缾有倾茶势,篮中几个沤。”

  师云:“缾有倾茶势,篮中无一沤。”便倾茶。

  大众俱以目视之。师云:“大众鹤望,乞师一言。”

  山云。:“逢死蛇莫打杀,无底篮子盛将来。”

  师云:“手执夜明符,几个知天晓。”

  山召大众:“已有人也,归去来!”

  乃住普请。

  道者酒榼

  (《林间录》下)

  宗道者,不知何许人。往来舒蕲间,多留於投子。性嗜酒,无日不醉。村民爱敬之,每饱以醇醪。居一日,方入浴。闻有寻宗者,度其必送榼至,课而出,得酒径去。人皆大笑,而宗傲然不作。

  甞散衣下山,有逆而问者:“如何是道者家风?”

  对云:“袈裟褁草鞋。”

  “意旨如何?”

  曰:“赤脚下相城。”

  陈退夫初赴省愇过宗,戏问曰:“瓘此行,欲作状元得否?”

  宗熟视曰:“无时即得。”

  莫测其言也。而退夫果以第三名,上第时彦作魁,方悟无时之语。

  宗见雪窦而超放自如,言法华之流也。

  香林一灯

  (云门法嗣《传灯》廿二)益州青城香林院澄远禅师

  僧问:“如何是室内一盏灯?”

  师云:“三人证龟成鼈。”

  贤女三物

  (《会元》一)

  七贤圣女姉妹同游屍陀林。一姉指屍曰:“屍在这里,人在甚处?“诸姉谛观,悉皆悟道。感帝释雨花,赞叹曰:“诸姉有何所须,我能给施。”女曰:“我家四事七珍具足,唯要三般物。一无根树一株,二无阴阳地一片,三呌不应谷一所。”帝释曰:“一切所须,我悉有之,若此三物,我实无之。”遂同往白佛。佛言:“我诸弟子不解此义,。唯诸菩萨乃解此义。”

  石头碌砖

  (青原法嗣《传灯》十四)南岳石头希迁禅师

  於唐天宝荐之衡山南寺,寺之东有石,状如台,乃结庵其上。时号“石头”和尚。

  僧问:“如何是禅师?”

  云:“碌塼。”

  问:“如何是道?”

  师云:“木头。”

  云门屎橛

  (《云门录》)

  僧问云门:“如何是佛?”

  师云:“乾屎橛。”

  二僧卷帘

  (《传灯》廿四) 法眼

  因僧斋前上参,师以手指帘。

  时有二僧同去卷帘。

  师云:“一得一失。”

  三老翫月

  (《会元》三)

  马祖与百丈西堂南泉翫月次,祖曰:“正当与麽时,如何?”

  堂曰:“正好修行。”

  丈曰:“正好供养。”

  泉拂袖便行。

  祖曰:“经入藏,禅归海,唯有南泉独超物外。”

  惠满二针

  (《传灯》三)相州隆化寺惠满禅师

  志存俭约,唯畜二针。冬则乞补,夏则舍之。自云:“一生心无怯怖,身无螽虱,睡而不梦。”常行乞食,住无再宿,所至伽蓝,破紫制履。

  古德三韈

  (《会元》三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药山惟俨禅师

  一日,马祖问:“子近日见处作麽生?”

  师曰:“皮肤脱落尽,唯一真实存。”

  祖曰:“子之所得,可谓恊於心体,布於四肢。既然如是,将三条篾束取肚皮,随处住去。”

  演师礼字

  五祖法演禅师

  在受业寺,逐字礼莲经。一夕遇“屎”字,欲唱礼,遽疑。乃白诸老宿曰:“如何‘屎’字亦称为法宝?某礼至此,疑不自解。”老宿曰:“据汝所问,可以南询,汝正是宗门中根器也。”祖遂南游。

  行者唾佛

  (《会元》六)

  有一行者随法师入佛殿,行者向佛而唾。

  法师曰:“行者少去就,何以唾佛?”

  行者曰将:“无佛处来与某甲。”

  无对。

  东坡解带

  (东林弟子《会元》十六)南康军云居山了元佛印禅师

  一日与学徒入室次,适东坡居士到面前。

  师云:“此间无坐榻,居士来此作甚麽?”

  士曰:“暂借佛印四大为坐榻。”

  师云:“山僧有一问,居士若道得即请坐。道不得,即输腰下玉带子。”

  士欣然曰:“便请。”

  师云:“居士适来道暂借山僧四大为坐榻,只如山僧四大本空,五阴非有,居士向甚麽处坐?”

  士不能答,遂留玉带;师却赠以云山衲衣。

  士乃作偈曰:“百千灯作一灯光,尽是恒沙妙法王。是故东坡不敢惜,借君四大作禅床。病骨难堪玉带围,钝根仍落箭锋机。会当乞食歌姬院,夺得云山旧衲衣。此带阅人如传舍,流传到我亦悠哉。锦袍错落犹相称,乞与佯狂老万回。”

  裴休纳笏

  (黄蘖弟子《禅林类聚》十七)石霜诸禅师

  裴相国来,师拈起裴笏,问:“在天子手中为珪,在老僧手中且道唤作甚麽?”

  裴无对。

  师乃留下笏。

  舜老民衣

  (洞山聪法嗣《僧宝传》中)

  云居舜老夫住栖贤,郡将贪墨,师不忍以常住物结情固位。寻有赞於郡将,民其衣。乃寓太平庵。仁庙闻其道行,复以僧服宠银鉢盂,再领栖贤。入院有偈曰:无端被赞枉遭迍,半载有余作俗人。今日再归三峡寺,几多道好几多嗔。”

  芙蓉束发

  (投子青法嗣《僧宝传》中)

  《和补》曰:“

  芙蓉道揩禅师

  大观元年,开封尹李孝寿奏楷道行卓冠丛林,宜有以褒显。即赐紫伽梨,号“定照禅师”。(云云)。後遭罪着缝掖束发。

  ○楷焚香谢恩罢,上表辞之曰:“伏蒙圣慈,特差彰善合祗候谭[袖-由+真]赐臣‘定照禅师’号及紫衣牒一道,臣感戴睿恩,已即时焚香升座仰祝圣寿。讫伏念臣行业迂疎,道力绵薄。常发誓愿,不受利名。坚持此意,积有岁年,庶几如此。传道後来,使人专意佛法。令虽蒙吴恩,若遂沗冐,则臣自违素愿,何以教人,岂能仰称陛下?所以命臣住持之意,所有前件恩牒不敢祗受。伏圣慈,察臣微悃,非敢饰词,特赐俞允。臣没齿行道,上报天恩。”下下闻之,以付李孝寿,躬往谕朝旌善之意,而楷碓然不回。开封尹具以闻,上怒,以付有司。有司知楷忠诚,而适犯天威。问曰:“长老枯悴有疾乎?”楷曰:“平日有疾今实无。”又曰:“言有疾即於免罪谴。”楷曰:“岂敢侥幸而求脱罪谴乎。”吏太息。於受罸着缝掖编管溜州都成。道俗见者流。

  思大吞佛

  (北齐惠文弟子《会元》二)

  宝志令人传语与思大曰:“何不下山教化众生,目视云汉作甚麽?”

  师曰:“三世诸佛被我一口吞尽,有何众生可度。”

  大士讲经

  (《传灯》廿七)

  梁武帝请傅大士讲《金刚经》。

  大士才陞座,以尺挥案一下,便下座。

  武帝愕然。

  志公问:“陛下还会麽?”

  帝云:“不会。”

  志公云:“大士讲经竟。”

  老卢幡动

  (《会元》七)六祖

  自传衣之後,至仪凤。初,届南海,遇印宗法师於法性寺讲《涅盘经》。祖寓止廊庑间。因风扬刹竿旛动。闻二僧对论,一云“幡动”,一云“风动”。往复数回,曾未契证。祖云:“可容俗士预高论不?”僧曰:“试为说看。”祖云:“不是风动,不是幡动,仁者心动。”僧於言下大悟。印宗窃聆此语,竦然异之。

  僧伽铃鸣

  (《会元》十一)

  伽耶舍多初见十七祖僧伽难提时,持一宝监趋迎於前。难提问云:“汝持圆监,意欲何为?”舍多童子乃以偈答曰:“诸佛大圆监,内外无瑕翳。两人同得见,心眼皆相似。”父母以其与难提应对有异,遂使之出家。难提受之,携还精舍。他日,风撼其殿之铜铃,铛然发声。复问曰:“铃鸣乎?风鸣耶?”答曰:“非风非铃,我心鸣尔。”

  麻谷振锡

  (马祖法嗣《传灯》五)

  麻谷持锡到章敬,遶禅床三匝,振锡一下,卓然而立。敬云:“是!是!”

  麻谷又到南泉,遶禅床三匝,振锡一下,卓然而立。泉云:“不是!不是!”

  谷云:“当时章敬道‘是’,和尚为什麽道‘不是’?”

  泉云:“章敬即是,是你不是。此是风力所转,终成败坏。”

  普化摇铃

  (《传灯》十)

  镇州普化和尚者,不知何许人也。师事盘山,密受真诀而佯狂,出言无度。暨盘山顺世,乃於此地行化。或城中、或塚间,振一铎曰:“明头来明头打,暗头来暗头打,四方八面来旋风打,虗空来连架打。”

  一日临济令僧捉住,曰:“总不恁麽来时,如何?”

  师拓开云:“来日大悲院里有斋。”

  僧回举似济。

  济曰:“我从来疑着这汉。”

  凡见人,无高下,皆振铎一声。时号“普化和尚”。或将铎就人耳边振之,或拊其背,有回顾者即展手,曰:“乞我一钱。”

  师甞於闤闠间摇铎唱云:“覔个去处不可得。”

  时道吾遇之,把住问曰:“汝拟去甚处?”

  师曰:“汝从甚麽处?”

  吾无语。

  师制手便去。

  隐山晦迹

  (马祖法嗣《传灯》八)

  潭州龙山禅师,亦名隐山。洞山价禅师初游方,与密伯师者偕行。经长沙龙山之下,见溪流菜叶。价回瞻,峯峦深透谓密曰:“个中必有隐者。”乃并溪而进十许里。有老僧癯甚,以手加额呼曰:“此间无路,汝辈何自而至?”价曰:“无路且置,庵主自何而入?”曰:“我不曾云水。”价曰:“庵主住山几计时?”曰:“春秋不涉。”价曰:“庵主先住耶?”曰:“不知。”价曰:“为什麽不知?”曰:“我不曾人天来。”价曰:“得何道理便尔住山?”曰:“我见泥牛闘入海,直至而今无消息。”价即班密之下而拜之,问:“如何是主中宾?”曰:“青山覆白云。”又问:“如何是主中主?”曰:“长年不出户。”又问:“主宾相去几何?”曰:“长江水上波。”又问:“宾主相见,有何言说?”曰:“清风拂白月。”价再拜,求依止。老僧笑云:“三间茆屋从来住,一道神光万境闲。莫作是非来辨我,浮生穿凿不相关。”於是自焚其庵深入层峯。

  洞山除名

  (昙晟法嗣《传灯》十五)

  洞山将圆寂,谓众云:“吾闲名世,谁为吾除得?”

  众皆无对。

  时沙弥出曰:“请和尚法号。”

  师曰:“吾闲名已谢。”

  卢陵米价

  (《会元》五)青原

  僧问:“如何是佛法大意?”

  师云:“卢陵米作什麽价。”

  偃溪水声

  (《会元》七)

  因镜清来参问:“学人乍入,丛林乞师指个入处。”

  沙云:“还闻偃溪水声麽?”

  清云:“闻。”

  沙云:“从者里入。”

  清忽大悟。

  大士侧坐

  《双林传》云:善惠大士受武帝请,於重云殿讲《三惠般若》。王公贵人或见大士坐不正,问曰:“何不正坐?”答曰:“正人无正性,侧人无侧心。”

  道者横行

  (德山远法嗣《会元》十五)

  庐山开先善暹禅师,临江军人也。操行清苦,徧游师席,以明悟为志。

  参德山,见山上堂顾视大众,曰:“师子嚬呻,象王回顾。”

  师忽有省,入室陈所解。

  山曰:“子作麽生会?”

  师回顾曰:“後园驴吃草。”

  山然之。

  後至雪豆,豆与语,喜其超迈。目曰:“海上横行暹道者。”遂命分座,四方英衲敬异之。

  智岩悬囊

  (牛头融法嗣《会元》二)

  牛头山智岩禅师者,曲河人也,姓华氏。弱冠智勇过人,身长七尺六寸。隋大业中为郎将,常以弓挂漉,泸水囊随行,所至汲用。累从大将往讨,频立战功。唐武德中年四十,遂乞出家。

  惠忠挂铛

  (牛头智威嗣《会元》二)惠忠禅师

  平生一衲一铛,常有供僧糓两廪,三虎为之守。灵异甚夥,度人亦甚众。

  佛日豆爆

  (云居膺法嗣《传灯》二十)

  佛日禅师参夹山。山问:“什麽处来?”

  师曰:“云居来。”

  山曰:“即今在什麽处?”

  师云:“在夹山顶上。”

  山曰:“老僧行年在坎,五鬼临身。”

  师上阶礼拜。

  山问:“闍梨与什麽人同行?”

  师云:“木上坐。”

  山曰:“何不来相看?”

  师云:“和尚看他有分。”

  山曰:“在什麽处?”

  师云:“在堂中。”

  山相共下堂,师乃取拄杖掷山前,曰:“莫从天台得来否?”

  师云:“非五岳之所生。”

  山曰莫:“从须弥山得来否?”

  师云:“月宫亦不逢。”

  山曰:“恁麽即从人得也。”

  师曰:“自己尚是冤家,从人得堪作什麽!”

  山曰:“冷灰里有一粒豆爆。”

  唤维那来,明窓下安排着。

  典座虫生

  (《传灯》十五)

  石霜诸禅师初造大沩,愿藉名役,作勤劳杵臼间甚久。

  佑见之簸处,曰:“檀信物不可抛撒。”

  曰:“不敢。”

  佑俯拾得一粒,曰:“此非抛撒者耶?”

  师拟对之,佑曰:“勿轻此一粒,百千粒从此粒生。”

  曰:“即如是,此粒从何生乎?”

  佑为大笑。

  明日陞座曰:“大众,米里有虫!”

  惠可了了

  (《传灯》三)

  初祖初居少林寺九年。为惠可说法,只教曰:“外息诸缘,内心无喘,心如墙壁,可以入道。”

  师种种说心性,理道未契,祖只遮其非,不为说无念心体。

  师云:“我已息诸缘。”

  祖曰:“莫不成断灭去否?”

  师云:“不成断灭。”

  祖云:“何以验之去不断灭?”

  师曰:“了了常知,故言之不可及。”

  祖云:“此是诸佛所传心体,更勿疑也。”

  瑞岩惺惺

  台州瑞岩彦禅师

  一生常坐,唤:“主人公”,复自应诺。乃云:“惺惺着!向後莫被人欺瞒。”

  後有僧到玄沙举似,沙云:“一等是精灵,也甚奇怪。”沙复云:“何不且在彼中?”

  僧云:“已迁化了。”

  沙云:“而今唤应否?”

  僧无对。

  沙云:“苍天!苍天!”

  慈道罐破

  文悦盆倾

  (大愚守芝嗣《僧宝传》下)

  云峯文悦禅师坐後架,架下东破桶盆自架而堕。忽开悟,顿见芝从前用处。走搭伽梨上寝堂,芝迎笑云:“维那且喜大事了毕。”师再拜汗下,不及吐一词,而去。服勤八年。

  官人千众

  惠安单丁

  清凉十愿

  (华严第四之祖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清凉国师澄观,字大休,会稽人,姓夏侯氏。即以十事自励曰:休不损沙门之表,心不违如来之制,坐不背法界之经,性不染情碍之境,足不履尼寺之尘,脇不触居士之榻,目不视非义之彩,舌不味过午之肴,手不释圆明之珠,宿不离衣鉢之侧。云云……

  见《六学僧传》。

  达磨四行

  (《传灯》三十)

  达磨大师略辨大乘入道四行:

  夫入道多途,要而言之,不出二种:一是理入,二是行入。理入者,谓藉教悟宗,深信含生同一真性,但为客尘妄想所覆,不能显了。若也舍妄归真,凝住壁观,无自无他,凡圣等一,坚住不移,更不随於文教,此即与理冥符,无有分别,寂然无为,名之理入。行入者谓四行,:其余诸行悉入此中。何等四耶,一报冤行,二随缘行,三无所求行,四称法之行。云何报冤行,谓修道行人若受苦时,当自念言,我从往昔无数劫中,弃本从末流浪诸有,多起冤憎违害无限。今虽无犯,是我宿殃恶业果熟,非天非人所能见知,甘心忍受都无冤诉。经云“逢苦不受”,何以故,识达故。此心生时与理相应,体冤进道,故说言报冤行。二随缘行者,众生无我,并缘业所传;苦乐齐受,皆从缘生。若得胜报荣誉等事,是我过去宿因所感,今方得之,缘尽还无,何喜之有。得失从缘,心无增减,真风不动冥顺於道,是故说言随缘行也。三无所求行者,世人长迷,处处贪着,名之为求。智者悟真,理将俗反。安心无为,形随运转。万有斯空,无所愿乐。功德黑暗,常相随逐。三界久居,犹如火宅。有身皆苦,谁得而安。了达此处,故舍诸有,息想无求。经云“有求皆苦,无求乃乐”,判知无求,真为道行。故言无所求行也。四称法行者,性净之理,目之为法。此理众相斯空,无染无着,无此无彼。经云“法无众生,离众生垢故;法无有我,离我垢”,智者若能信解此理,应当称法而行。法体无悭,於身命财行檀舍施。心无恡惜,达解三空,不倚不着,但为去垢,称化众生而不取相,此为自行,复能利他,亦能庄严菩提之道,檀施既尔,余五亦然。为除妄想修行六度而无所行,是为称法行。

  长髭功德

  (《传灯》十四)

  长髫旷禅师初参石头,头问:“甚麽处来?”

  曰:“大庾岭头来。”

  曰:“岭头一铺,功德成就也未?”

  曰:“成就了,只欠点眼。”

  曰:“莫点眼否?”

  曰:“便请。”

  石头垂下一足,

  师便礼拜。

  曰:“见什麽道理礼拜?”

  曰:“如红炉一点雪。”

  黄梅佛性

  (《传灯》十三)五祖大满禅师

  因有一居士姓卢名惠能,自蕲州来参。师云:“汝自何来?”

  曰:“岭南。”

  师曰:“欲须何事?”

  曰:“唯求作佛。”

  师云:“岭南人无佛性,若为得佛?”

  曰:“人有南北,佛性岂然?”

  师知是异人,廼呵曰:“着槽厂去。”

  能礼足而退,便入於杵臼之间服劳。

  善财采药

  (《会元》二)

  文殊令善财采药,云:“是药采将来。”

  善财拈起一枝草度与文殊,

  文殊接得,示众云:“此药亦能杀人亦能活人。”

  大慈识病

  (百丈法嗣《会元》四)杭州大慈寰中禅师

  示众云:“山僧不解答话,只是识病。”

  时有僧出,

  师便归方丈。

  马祖展足

  (《传灯》八)

  邓隐峯一日推车次,马祖展脚在路上坐。

  峯云:“请师收足。”

  祖云:“已展不缩。”

  峯云:“已进不退。”廼推车碾损祖脚。

  祖归法堂执斧子云:“适来碾损老僧脚底出来!”

  峯便出於祖前,引颈。

  祖廼置斧。

  大觉引颈

  (《禅林类聚》十七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魏府大觉禅师

  僧问学人:“仗镆鎁劒拟取师头时如何?”

  师便引颈,

  僧云:“斩!”

  便打。

  灵佑踢瓶

  (《会元》九)百丈海禅师

  因司马头陀自湖南来,谓丈曰:“顷在湖南寻得一山,名大沩,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之处。”

  丈曰:“老僧住得否?”

  陀曰:“非和尚所居。”

  丈曰:“何也?”

  陀曰:“和尚是骨人,彼是肉山,居徒不盈千。”

  丈曰:“吾众中莫有人住得否?”

  陀曰:“待历观之。”

  时华林觉为第一座,丈令侍者请至,问曰:“此人如何?”

  陀请謦欬一声行数步,陀曰:“不可。”

  丈又令唤灵佑禅师,师时为典座,陀一见乃曰:“此正是沩山主人也。”

  丈是夜召师入室,嘱曰:“吾化缘在此,沩山胜境汝当居之,嗣续吾宗广度後学。”

  而华林闻之曰:“某甲恭居上首,典座何得住持?”

  丈曰:“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,当与住持。”

  即指净瓶问曰:“不得唤作净瓶,汝唤作什麽?”

  林曰:“不可唤作木揬也。”

  丈乃问师,师踢倒净瓶便出去。

  丈笑曰:“第一座输却山子也。”师遂往焉。

  是山峭绝,敻无人烟;猿猱为伍,橡栗充食。经于五七载,绝无来者。师自念言:“我本住持为利益於人,既绝往还,自善何济?”即舍庵而欲他往。行至山口,见蛇虎狼豹交横在路,师云:“汝等诸兽不用拦吾行路,吾若於此山有缘,汝等各自散去;吾若无缘,汝等不用动,吾从路过一任吃。”言讫虫虎四散去,师乃回庵。未及一载,安上座(即懒安也)同数僧从百丈来辅佐於师。安曰:“某与和尚作典座,待僧及五百人。不论时节,即不造粥,便放某甲下。”自後山下居民稍稍知之。率众共营梵字。连师李景让奏号“同庆寺”,相国裴公休尝咨玄奥,繇是天下禅学辐辏焉。

  寂子扑镜

  (仰山名惠寂 《传灯》十一)

  仰山因沩山送一面镜来,接得,上堂云:“且道是沩山镜?仰山镜?若道是沩山,又在仰山手里;若道是仰山底,又是沩山送来。道得即不打破,道不得即打破。”三问,众无对,遂扑破。

  悟本钁头

  (昙晟之法嗣《会元》十三)

  洞山与密师佰鉏茶园,师掷下钁头,曰:“我今日一点气力也无。”

  密曰:“若无气力,争解恁麽道。”

  师曰:“汝将谓有气力底是?”

  乌臼杓柄

  (马祖法嗣《会元》三)乌臼和尚

  问僧:“近离甚处?”

  曰:“定州。”

  师云:“定州悟道何似这里?”

  曰:“不别。”

  师云:“若不别,更转彼中去。” 便打。

  僧曰:“棒头有眼,不得草草打人。”

  师云:“今日打着一个也。”打三下。

  僧便出去。

  师云:“屈棒元来有人吃在。”

  曰:“争奈杓柄在和尚手里。”

  师云:“汝若要,山僧回与汝。”

  僧近前,夺棒打师三下,师曰:“屈棒!屈棒!”

  曰:“有人吃在。”

  师曰:“草草打着个汉。”

  僧礼拜。

  师云:“却与麽去也。”

  僧大笑而出。

  师曰:“消得恁麽。”

  良禅破关

  (《传灯》十七)

  良禅客问钦山:“一镞破三关时如何?”

  山曰:“放出关中主看。”

  良云:“恁麽,则知过必改。”

  山云:“更待何时。”

  良云:“好箭放着所在。”便出。

  山云:“且来,闍梨!”

  良回首,山把住云:“一镞破三关即且止,试与钦山发箭看。”

  良拟议,山打七棒云:“且听这汉疑三十年。”

  女子出定

  (《会元》一)

  《诸佛要集经》:

  文殊尸利欲见佛,集,不能得。到诸佛各还本处,文殊尸利到诸佛集处。有一女人近彼佛坐,入三昧。文殊尸利入礼佛足已,白佛言:“云何此女人得近佛坐而我不得?”

  佛告文殊尸梨:“汝觉此女人,令从三昧起,汝自问之。”

  文殊尸梨即弹指觉之,而不可觉;以大声唤,亦不可觉;投手牵,亦不可觉;又以禅足动三千大千世界,犹亦不觉。

  文殊尸利白佛言:“我不令觉。”

  是时佛放大光明,照下方世界,是中有一菩萨名“弃诸盖”,即时从下方来到佛所,头面礼足,一面而立。

  佛告弃诸盖菩萨:“汝觉此女人。”

  即时弹指,此女从三昧起。

  文殊尸利白佛:“以何因缘我动三千大千世界,不能令此女起。弃诸盖菩萨一弹指便从三昧起。”

  佛告文殊尸利:“汝因此女,初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;是女人因弃诸盖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;以是故汝不能令觉。”

  颂家谓纲明菩萨,乃《传灯》录所载,未详按何经论,捡藏乘不见所出。(《祖庭事苑文》名也)

  昙照呌苦

  (南泉法嗣《会元》四)荆南白马昙照禅师

  常云:“快活!快活!”

  及临终,呌:“苦!苦!阎罗老子来取我也。”

  院主问曰:“和尚当时被节度使抛向水中神色不动,如今何得恁麽地?”

  师举枕子,云:“汝道当时是?如今是?”

  院主无对。

  亡僧索命

  (《联灯》五)

  盐官会下有一主事僧将死,鬼使来取。僧告曰:“某甲身为主事,未暇修行。乞容七日得否?”

  使曰:“待为白王。若许,即七日後来。不然,须臾便至。”言讫去。

  至七日後方来,覔其僧不见。

  後有人举问一僧:“若来时如何拟抵他?”

  洞山代云:“被他覔得也!”

  大容林蝉

  古德烂杏

  (《禅林类聚》十七)

  僧问白兆和尚:“如何是万行?”

  兆云:“今年桃核也无,说什麽烂杏?”

  翠岩把梢

  (慈明法嗣《林间录》下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福州海善侍者,慈明高弟,当时龙象。数道吾真、杨岐会然皆推服之。

  甞至金銮,真点胸,云云……。

  开法於翠岩。

  甞曰:“天下佛法如一只船:大宁道宽师兄坐头,南褊头在其中,可真把梢,去东也由我,去西也由我。”

  善公寻还七闽。云云……

  风穴据令

  石巩趂鹿

  (《会元》三) 石巩

  昔为戈者,因逐群鹿从马祖庵前过。问祖曰:“和尚见鹿过不?”

  祖匿曰:“汝是何人?”

  曰:“猎者。”

  祖曰:“汝解射?”

  曰:“解射。”

  祖曰:“汝一箭射几个?”

  曰:“一箭射一个。”

  祖曰:“汝不解射。”

  曰;“和尚莫解射不?”

  祖曰:“解射。”

  曰:“一箭射几个?”

  曰:“一箭射一群。”

  曰:“彼此是命,何用射他一群?”

  祖曰:“汝既知如是,何不自射?”

  曰:“若教某甲自射,直是无下手处。”

  祖曰:“者汉旷却无明烦恼,今日顿息。”

  师即毁弓箭,截发投祖出家。

  南泉斩猫

  (《传灯》八) 南泉

  一日东西两堂争猫儿,师见,提起云:“道得即不斩。”

  众无对,师斩猫儿为两段。

  只林挥劒

  (永泰湍法嗣)湖南只林和尚

  每叱文殊普贤皆为精魅,手持木劒,自谓降魔。才有僧参礼便,云:“魔来也,魔来也!”以劒乱挥归方丈。如是十二年後置劒,无言。

  僧问:“十二年前为甚麽降魔?”

  师云:“贼不打贫儿家。”

  “十二年後为甚麽不降魔?”

  师曰:“贼不打贫儿家。”

  药峤抽刀

  (石头法嗣《会元》五)

  药山与云岩游,山腰间,刀响。

  岩问:“甚麽物作声?”

  师抽刀,蓦口,作斫势。

  实际顶笠

  (马祖法嗣)务州金华俱胝禅师

  初住庵,有尼名“实际”到庵,戴笠子执锡遶师三匝云:“道得即拈下笠子。”

  三问师皆无对,

  尼便去。

  师云:“日势稍晚,且留一宿。”

  尼曰:“道得即宿。”

  师又无对,

  尼去。

  惠圆腰包

  惠圆上坐

  开封酸枣于氏子,世业农。少依邑之建福寺德光为师,性椎鲁。然勤渠祖道,坚坐不卧,居数岁得度。

  出游庐山至东林寺,每以己事请问。朋辈见其貌陋,举止乖踈,皆戏侮之。

  一日行殿庭中,忽足颠而仆,了然开悟。作偈,俾行者书於壁曰:“这一交,这一交,万两黄金也合消。头上笠,腰下包,清风明月杖头挑。”即日离东林。

  众传至照觉,觉大喜曰:“衲子参究若此,善不可加。”

  令人迹其所往,竟无知者。(照觉。东林寺长老)

  上座鼻孔

  皷山问孚上座:“父母未生前鼻孔在甚麽处?”

  孚云:“师兄先道。”

  山云:“只今生也,鼻孔在甚麽处!”

  孚不肯。

  山云:“你作麽生?”

  孚云:“将手中扇来。”

  山以扇度与之。

  再问孚,点置之,山遂打一拳。

  翠岩眉毛

  (雪峯存法嗣《会元》八)

  翠岩夏末示众云:“一夏已来,为兄弟说话,看翠岩眉毛在麽?”

  杉山拈尺

  (《禅林类聚》十七)杉山禅师

  一日与庞居士坐次,师拈起尺子云:“居士还见麽?”

  士云:“见。”

  师云:“见个什麽?”

  士:“杉山。”

  师云:“不得道着。”

  云:“争得不道?”

  师抛下尺子。

  居士云:“有头无尾得憎。”

  师云:“不是!者老子,今日还道不及。”

  “什麽处?”

  师云:“有头无尾处。”

  士云:“强中覔弱即得,弱中覔强即无。”

  师把住,云:“这老汉,就中无活处,无活处。”

  义存斫槽

  (《会元》七)

  洞山一日问雪峯:”作甚麽来?”

  峯曰:”斫槽来。”

  山曰:”几斧斫成?”

  峯曰:”一斧斫成。”

  山曰“犹是这边事,那边事作麽生?”

  峯休去。

  汾阳代云:“某甲且囷也。”

  座主鬼窟

  (《传灯》十六)盐官

  因有讲僧来参,师问云:“坐主蕴何事业?”

  对云:“讲《华严经》。”

  师云:“有几种法界?”

  对云:“广说则重重无尽,略说则有四种法界。”

  师竪起拂子云:“遮个是第几种法界?”

  坐主沈吟,徐思其对。

  师云:“思而知,虑而解,是鬼家活计,日下孤灯。果然失照!果然失照!”

  夹岭凤巢

  (龙潭信法嗣《传灯》十六)澧州乐普山元安禅师

  至夹山,庵于冢巅。

  夹山讶之,以书抵安。诫使者曰:“此僧得书不发,明日当来;发之,不来也。”

  安得书,果置之不答。使者具以告夹山。夹山曰:“旦暮必至矣。” 俄报安至。

  夹山望见呵曰:“鷄栖凤巢,非其同类。出去!”

  安乃问曰:“自远趋风,请师一接。”

  夹山曰:“目前无闍梨,此间无老僧。”

  安曰:“错。”

  夹山曰:“住!住!且莫草草忩忩。云月是同,溪山各异,截断天下舌头则不无。闍梨争救无舌人解语乎?”

  安茫然不知答,夹山以杖击之。

  安因兹服膺数岁。

  泐潭苦瓜

  (龙潭信法嗣《传灯》十五)洪州泐潭宝峯和尚

  有僧新到,师谓曰:“其中事即易;不落其中事,始终难道。”

  僧曰:“某甲在途时,便知有此一问。”

  师曰:“更与二十年行脚,也不较多。”

  曰:“莫不契和尚意麽?”

  师云:“苦瓜那堪待客。”

  香林甜桃

  义玄拄钁

  (《传灯》十一)

  临济普请锄地次,见黄蘖来,拄钁而立。

  蘖云:“这汉困那?”

  师云:“钁也未举,困个什麽?”

  蘖便打。师接住棒,一送送倒。蘖唤。维那维那扶起我。维那近前扶云。和尚争容得这风颠汉无礼。蘖才起打维那。师钁地云。诸方火葬。我这里一时活埋。

  惠寂插锹

  (《传灯》十一)

  沩山忽问仰山:“甚麽处来?”

  仰曰:“田中来。”

  沩曰:“田中多少人?”

  仰插锹而立。

  沩曰:“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茆。”

  仰举锹而去。

  灵源真告

  (黄龙祖心法嗣《普灯》六)

  黄龙佛寿禅师,名惟清,字觉天,号灵源叟。临终前十日自作,曰:“贤劫第四尊释迦文佛直下第四十八世孙惟清,虽从本觉应缘出生,而了缘即空。初无自性,氏旌亲里莫得而详;但以正因一念为所宗,承是厕释迦之远孙,其号‘灵源叟’,据自了因,所了妙性,无名字中示称谓耳;尔临济无位真人,傅大士之心王类矣;亦正法眼藏、涅盘妙心,唯证乃知,余莫能测者欤!所以六祖问让和尚:‘什麽处来?’曰:‘嵩山来。’祖曰:‘什麽物,恁麽来?’曰:‘说似一物即不中。’祖曰:‘还假修证否?’曰:‘修证即不无,污染即不得。’祖曰:‘即此不污染,是诸佛之所护念,汝既如是,吾亦如是。’兹盖独摽清净法身,以遵教外别传之宗而拣。云:‘报化非真佛,亦非说法者’,然非无报化大功大用。谓若解通报化而不顿见法身,则滞污染缘、乖护念旨,理必警省耳!夫少室道行,光腾後裔,则有云门偃奋雄音绝唱於国中,临济玄振大用大机於天下,皆得正传,世咸宗奉。惟清,望临济九世孙也。今宗教衰丧,其未尽绝灭者,唯二家微派,斑斑有焉。然名多媿实,顾适当危奇。而朝露身缘势迫曦坠因力病。释俗从真。叙如上事以授二三子。吾委真後,当用依禀观究:即不违先圣法门,而自见深益。慎勿随末法所尚,乞空文於有位,求为铭志,张饰说以浼吾。至嘱!至嘱!”因自所叙曰:“无生常住真归告,且系之以铭。”铭曰:“无涯湛海瞥起一沤,亘乎百年曷浮曷休。广莫清汉歘生片云,有无起灭隐显何分?了兹二者即见实相,十世古今始终现量。吾铭此旨昭告汝曹,泥多佛大,水长船高。”

  玄泰山谣

  (石霜诸法嗣《传灯》十六)

  泰南衲所居兰若,在衡山之东,号七宝台。誓不立门徒,四方後进依附皆用交友之礼。甞以衡山多被山民斩木烧[入/米/田],为害滋甚。乃作,远迩传播达于九重。有诏禁止,故岳中兰若无复延燎,师之力也。

  :“畲山儿,无所知,年年斫断青山嵋。就中最好衡岳色,杉松利斧摧贞枝。灵禽野鹤无因依,白云廻避青烟飞。猿猱路绝岩崖出,芝术失根茆草肥。年年斫罢仍栽锄,千秋终是难复初。又道今年种不多,来年更斫当阳坡。国家寿岳当如此,不知此理如之何!”

  绍铣设舘

  (北禅贤法嗣《僧宝》中)潭州奥化绍铣禅师

  时南禅师道价方增,荆湖衲子犇趍入江南者,出长沙百里无托宿所。多为盗劫掠,路因不通。师半五十为舘,请僧主之以接纳,使得宿食而去。诸方高其为人。

  福国戕桥

  六祖负金

  (《传灯》五)

  江西志彻禅师者,江西人也。姓张氏,名行昌,少任侠。自南北分化,二宗主虽亡彼我,而徒侣竞起爱憎。时北宗门人自立秀师为第六祖,而忌能大师传衣为天下所闻。然祖是菩萨,预知其事,即置金十两於方丈。时行昌受北宗门人之嘱,怀刃入祖室,将欲加害。祖舒颈而就,行昌挥刃者三,都无所损。祖曰:“正劒不邪,邪劒不正。只负汝金,不负汝命。”行昌惊仆,久而方苏。求哀悔过,即愿出家。祖遂与金,云:“汝且去,恐徒众飜害於汝。汝可他日易形而来,吾当摄受。”行昌禀旨,宵遁。终捉僧出家,具戒精进。一日忆祖之言,远来礼勤,问答机缘相契。祖曰:“汝今彻也,宜名志彻。”师礼谢而去。

  神光偿债

  (《会元》一)

  二祖者,武牢人也,姓姬氏,父寂。未有子时,甞自念言:“我家崇善,岂令无子?”祷之既久,一夕感异光照室,其母因而怀姙。及长,遂以照室之瑞,名之曰“光”。自幼志气不群,愽涉诗书,尤精玄理,而不事家产,好游山水。

  後览佛书,超然自得。即抵洛阳龙门香山,依室静禅师出家,受具於永穆寺。浮游讲肆徧学大小乘义。年三十二却返香山,终日宴坐。

  又经八载,於寂默中倐见一神人谓曰:“将欲受果,何滞此耶?大道匪遥,汝南矣!”祖知神助,因改名“神光”。翌日,觉头痛如刺,其师欲治之,空中有声曰:“此乃换骨,非常痛也。”祖遂以见神事白于师,师视其顶骨,即如五峯秀出矣,乃曰:“汝相吉祥,当有所证。神令汝南者,斯则少林达磨大士,必汝之师也。”祖受教,造于少室。达磨遂因与易名曰“惠可”,传授之。

  後於筦城县匡救寺之三门谈无上道,听者林会。时辨和法师於其寺讲《涅盘经》,其徒闻师阐法稍稍引去。和不胜其愤,乃兴谤于邑,寄翟仲侃。侃惑其说,加师以非法债,师以怡然委顺,识真者谓之“偿债”。

  ○皓月供奉问长沙岑云:“了即业障本来空,未了应须偿宿债。师子尊者二祖大师为甚麽却偿债?”

  岑云:“大德不识本来空,如何是本来空?”

  云:“业障是。”

  “如何是业障是?”

  云:“本来空是。”

  供奉无语。

  长沙乃示偈云:“假有元非有,假灭亦非无。涅盘偿债义,一性更无殊。”

  洛浦投师

  (《传灯》十六)见前夹岭凤巢之处

  ○《和补》曰:

  《会元》第六云:师游历罢,直往夹山卓庵,经年不访夹山。山乃修书,令僧驰往。

  师接得便坐却,再展手索,僧无对。师便打曰:“归去举似和上。”

  僧回举似,山曰:“这僧若开书,三日内必来。若不开书,斯人救不救也。”

  师果三日後到,见夹山不礼拜,乃当面叉手而立。

  山曰:“鷄栖凤巢非其同类,出去!”

  “自远趋风请师一接。”

  山曰:“目前无闍梨,此间无老僧。”

  师便喝,

  山曰:“住!住!且莫草草忩忩,云月是同,溪山各异。”

  沙弥求戒

  (《传灯》十四)

  高沙弥初参药山,山问:“甚麽处来?”

  曰:“南岳来。”

  山云:“何处去?”

  曰:“江陵受戒去。”

  山云:“受戒图个甚麽?”

  曰:“图免生死。”

  曰:“有一人不受戒亦免生死,汝还知否?”

  曰:“恁麽则佛戒何用?”

  山曰:“犹挂唇齿在。”便召维那,云:“者跛脚沙弥不任僧务,安排向後庵着。”

  山谓道吾云岩曰:“适来一个沙弥却有来由。”

  道吾曰:“也须勘过始得。”

  山乃再问谛,云:“见说长安甚閙。”

  曰:“我国晏然。”

  山曰:“汝徒看经得?请益得?”

  曰:“总不与麽。”

  山曰:“大有人不与麽,不得。”

  曰:“不道他无,只是不肯承当。”

  蒋山三障

  (慈明圆法嗣《传灯》廿三)

  舒王初丁大母夫人忧,读经山中,与蒋山赞元禅师游,如昆弟。问祖师意旨,师不答,王益扣之,师曰:“公般若有障三,有近道之质一,更一两生来恐纯熟。”王曰:“愿闻其说。”师云:“公受气刚大,世缘深,以刚大气遭深世缘,必以身任天下之重,怀经济之志,用舍不能必,则心未平,以未平之心持经世之志,何时能一念万年哉一;又多怒二,而学问尚理於道,为所知愚三,此其三也。特视名利如脱发,有担薄如头陀,此为近道。且当以教乘滋茂之可也。”王再拜受教。

  华藏四[得-彳]

  镇州萝卜

  (《会元》四)

  僧问赵州:“承闻和尚亲见南泉,是否?”

  州曰:“镇州出大萝卜头。”

  普化生菜

  (《传灯》十)

  普化一日在僧堂前吃生菜,临济见,云:“大似一头驴。”

  普化便作驴鸣,

  济云:“这贼。”

  普化云:“贼!贼!”

  便出去。

  永嘉一宿

  (《会元》二)

  温州玄觉禅师诣曹溪。初到,振锡携瓶遶祖三匝,卓然而立。

  祖曰:“夫沙门者,具三千威仪,八万细行。大德自何方而来,生大我慢。”

  师云:“生死事大,无常迅速。”

  祖曰:“何不体取无生,了无速乎?”

  云:“体即无生,了本无速。”

  祖曰:“如是如是。”

  于时,大众愕然。

  师方具威仪参礼,须臾告辞。

  祖曰:“返太速乎?”

  师云:“本自非动,岂有速耶。”

  祖曰:“汝甚得无生之意。”

  师曰:“无生岂有意耶?”

  祖曰:“无意谁当分别?”

  师云:“分别亦非意。”

  祖叹曰:“善哉!善哉!”

  少留一宿,时谓之“一宿觉”。

  翌日回永嘉。

  云盖半载

  (石霜诸法嗣《会元》六)潭州云盖山志元圆净禅师

  游方时问云居曰:“志元不奈何时如何?”

  居曰:“只为闍梨功力不到。”

  师不礼拜。直造石霜亦如前问。

  霜云:“非但闍梨,老僧亦不奈何。”

  师云:“和尚为甚麽不奈何?”

  霜曰:“老僧若奈何,拈过汝不奈何。”

  师便礼拜。

  僧问石霜:“万户俱闭即不问,万户俱开时如何?”

  霜云:“堂中事作麽生?”

  僧无对。

  经半年方始下一点语,曰:“无人接得渠师去。”

  乃礼拜乞为举。

  霜不肯。

  师乃抱霜上方丈,曰:“和尚若不道,打和尚去在。”

  霜曰:“得在。”

  师频礼拜。

  霜曰:“无人识得渠。”

  师於言下顿省。

  王岳四玄

  沩仰三昧

  (《人天眼目》)朗州古堤和尚

  仰山到参,堤曰:“去,汝无佛性。”

  山叉手近前三步,应诺。

  堤笑曰:“子甚麽处得此三昧来?”

  山曰:“我从耽源处得名,沩山处得地。”

  堤曰:“莫是沩山的子麽?”

  山曰:“世谛即不无,佛法即不敢。”

  山却问:“和尚从甚处得此三昧?”

  堤曰:“我从章敬处得此三昧。”

  山叹曰:“不可思议!”

  来者难为凑伯。

  ○义海

  仰山坐次,有僧来作礼,山不顾。

  其僧乃问:“师识字否?”

  山曰:“随分。”

  僧右旋一匝,曰:“是甚麽字?”

  山於地上书“十”字酬之。

  僧又左旋一匝,曰:“是甚麽字?”

  山改“十”字作“○”字。

  僧乃划此“[○@卍]”相以两手拓,如修罗掌日月势,曰:“是甚麽字?”

  山乃划此“卍”相对之。

  僧乃作娄至德势。

  山曰:“如是,如是。此是诸佛之所护念,汝亦如是,吾亦如是,善自护持。”

  其僧礼谢,腾空而去。

  时有一道者见,经五日後遂问山,山曰:“汝还见否?”

  道者曰:“某甲见出门腾空而去。”

  山曰:“此是西天罗汉,故来探吾道。”

  道者曰:“某虽覩此三昧,不辨其理。”

  山曰:“吾以义为汝解释:此是八种三昧,是觉海变为义海,躰则同然。此义合有因有果,即时、异时,总别不离隐身三昧也。”

  桐峯虎声

  (临济法嗣《传灯》)

  僧到桐峯主处便问:“这里忽逢大虫时又作麽生?”

  庵主作虎声,僧作怕势,庵主呵呵大笑。

  僧云:“这老贼。”

  庵主云:“争奈老僧何?”

  僧便休去。

  投子牛在

  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。

  因一婆上山,云:“家中失却牛,请师一卜。”

  师召婆,婆应诺。

  师云:“牛在!”

  婆乃欢喜而去。

  镜清失利

  (雪峰法嗣《会元》七)越州镜清寺道怤顺德禅师

  新到参,师拈起拂子。

  僧曰:“久响镜清,犹有这个在。”

  师曰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师问荷玉:“甚处来?”

  曰:“天台来。”

  师曰:“阿谁问汝天台?”

  曰:“和尚何得龙头虵尾?”

  师云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师看经次,僧问:“和尚看甚麽经?”

  师云:“我与古人闘百草。”师却问:“汝会麽?”

  曰:“少年也曾恁麽来。”

  师云:“如今作麽生?”

  僧举拳。

  师云:“我输汝也。”

  问:“辨不得、提不起时如何?”

  师曰:“争得到这里?”

  曰:“恁麽则礼拜去也。”

  师云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师见僧学书廼,问:“学甚麽书?”

  曰:“请和尚监。”

  师云:“一点未分,三分着地。”

  曰:“今日又似遇人,又似不遇人。”

  师云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问:“新年头还有佛法也无?”

  师曰:“有。”

  曰:“如何是新年头佛法?”

  师云:“元正启祚,万物咸新。”

  曰:“谢师答话。”

  师曰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上堂,众集定,师抛下拄杖,曰:“大众动着也二十棒,不动着也二十棒。”

  时有僧出,拈得头上戴出去。

  师曰:“镜清今日失利。”

  赵州下载

  (《会元》四)

  赵州上堂:“兄弟若从南方来者,即与下载;若从北方来者,即与上载。所以道:近上人问道即失道,近下人问道即得道。”

  归宗插标

  (《禅林类聚》十八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归宗常禅师因普请入园取菜,乃画一圆相围却一株菜,以标插之。语首座大众云:“輙不得动着,每人下一转语来。”

  是时一众各呈见解,未尝有契。

  师以棒趂云:“这一队汉,无一个有智惠,吃欲我多少菜,不能与圆头出气。”乃蹈倒标子,拽着菜而归。

  兴化掷柺

  (《会元》四)

  兴化到法堂,令维那声钟集众。

  师云:“还识老僧麽?”

  众无对。

  师掷下柺子,端然而逝。

  清豁归山

  (泉州睡龙溥禅师嗣《传灯》二十三)漳州保福院清豁禅师

  将顺世舍众,欲入山待灭。过苎谿石桥,乃遗偈曰:“世人休说路行难,鸟道羊肠咫尺间。珍重苎溪溪畔水,汝归沧海我归山。”即往贵湖卓庵。未几,谓门人曰:“吾灭後,将遗躰施诸虫蚁,勿置坟塔。”言讫潜入湖头山。坐盘石,俨然长往。弟子戒因入山寻见,禀遗命延留七日,竟无虫蚁之所侵食,遂就闍维,散於林野。今泉州开元寺净土院影堂存焉。

  性空没海

  (黄龙怨梧禅师嗣《普灯》十)

  蜀僧普首座,自号性空庵主。因欲泛海,辞别缁素,而说偈言:“坐脱立亡不若水葬,一省柴烧一免开扩。撒手便行不妨怿畅,谁是智音船子和尚?高风难继,百千年一曲,渔歌少人唱。“由是登漆盆,张布帆,举手以谢四众。乃吹銕笛至洪波中而自没矣。三日後,潮退於沙洲上,跏趺而坐,神色不动。道友几万人迎归青龙,供养五日。荼毗舍利五色如珠无数,双鸖盘旋竟日,火尽而去。

  黄龙三关

  (《会元》十七)

  黄龙室中常问僧曰:”人人尽有生缘,上座生缘在何处?”

  正当问答交锋,却复伸手,曰:“我手何似佛手?”

  又问诸方参请宗师所得,却复垂脚曰:“我脚何似驴脚?”

  三十余年示此三问,学者莫有契其旨。脱有酧者,师未甞可否,敛目危坐。人莫测其意,延之,又问其故,师云:“已过关者,掉臂径往,安知有关吏?问可否此未透关者也。”

  丛林目之为黄龙三关。

  师自颂曰:

  “生缘有语人皆识,水母何曾离得鰕。但见日头东畔上,谁能更吃赵州茶。”

  “我手佛手兼举,禅人直下荐取。不动干戈道出,当处超佛越祖。”

  “我脚驴脚并行,步步蹈着无生。会得云收月卷,方知此道纵横。”

  总颂曰:“生缘断处伸驴脚,驴脚伸时佛手开。为报五湖参学者,三关一一透将来。”

  浮山九带

  (《人天眼目》)

  浮山远既老,退休於会圣嵓。因阅斑固九流(儒流、道流、阴阳流、法流、名流、墨流、纵横流、离流、农流)遂拟之作九带,叙佛祖教义,愽采先德机语,参同印证。其一曰 “佛正法眼带”,其二曰“佛法藏带”,其三曰“理实带”,其四曰“事实带”,其五曰“理事纵横带”,其六曰“屈曲带”,其七曰“妙挟兼带”,其八曰“金针双鏁带”,其九曰“平怀常实带”。学者既已传诵。

  青州正座

  舒州投子义青禅师,青社李氏,参浮山,嗣洞下宗。山遂书偈送曰:“须弥立虗空,日月辅而转。群峯渐倚化,白云方改变。少林风起丛,曹溪洞帘卷。金凤宿龙巢,宸苔岂车辗。”令依圆通透禅师。

  师至彼,无所参问,唯嗜睡而已。

  执事白通曰:“堂中有僧日睡,当行规法。”

  通曰:“是谁?”

  曰:“青上座。”

  通曰:“未可,待与按过。”

  通即曳杖入室,见师正睡,乃击床呵曰:“我这里无闲饭与上坐吃了打眠。”

  师云:“和尚教某何为?”

  通曰:“何不参禅去?”

  师云:“美食不中饱人吃。”

  通曰:“争奈大有人不肯上座。”

  师云:“待肯堪作甚麽。”

  通曰:“上座曾见甚麽人来?”

  师云:“浮山。”

  通曰:“恠得恁麽顽赖。”遂握手相笑归方丈。

  由是道声籍甚。

  初住白云,次迁投子(寺名也)。

  普明不拜

  仁俭短偈

  (《传灯》四)洛京福先寺仁俭禅师。

  自嵩山罢问,放矌郊[邱-丘+(厂@(田/坴))),时谓之“腾腾和尚”。

  唐天册间,天后诏入内。

  至殿前,仰视天后良久,曰:“会麽?”

  后曰:“不会。”

  师云:“老僧持不语戒。”

  言讫而出。

  翌日晋短歌十九首,天后览而嘉之。

  永嘉长歌

  (《会元》二)

  永嘉大师作证道歌,泳潘天下,西竺谓之“震旦圣者经”,即曹溪末後之旨。

  老庞及第

  (碧岩五)

  庞居士曰:“十方同聚会,个个学无为。此是选佛场,心空及第归。”

  庆诸登科

  (道吾智法嗣《禅林类聚》十七)

  许州金明上坐曾问石霜:“一毫穿众穴时如何?”

  师云:“直须万年後。”

  问:“万年後如何?”

  师云:“登科任汝登科,拔萃任汝拔萃。”

  後问经山諲云:“一毫穿众穴时如何?”

  諲曰:“先靴任汝先靴,结褁任汝结褁。”

  陈操验僧

  (《传灯》十二)

  陈操尚书与僧斋次,忽拈起胡饼问僧曰:“江西、湖南还有这个麽?”

  僧曰:“尚书适来吃什麽?”

  尚书曰:“敲钟谢响。”

  又一日斋僧次,躬行饼,僧展手欲接,尚书廼缩手。僧无语。尚书曰:“果然果然。”

  异日问僧曰:“个事与上座商量得麽?”

  僧曰:“合取狗口。”

  尚书自掴口曰:“操罪过。”

  僧曰:“知过必改。”

  尚书曰:“恁麽即乞上座口吃饭。”

  又斋僧自行食次,曰:“上坐施食。”

  上坐曰:“三德六味。”

  尚书曰“错。”

  上座无对。

  真际勘婆

  (《传灯》十)

  五台山有一婆子接待,凡有僧问:”台山路甚处去?”

  婆子云“蓦直去。”

  僧才行,婆云:“好个师僧又与麽去。”

  如是既久,游僧传到赵州。州闻得,乃云:“待老僧为汝去勘破。”

  州往彼便问:“台山路向甚处去?”

  婆云蓦直去,州才行,婆云:“好个师僧,又与麽去。”

  州回,陞座举示大众云:“已为诸人勘破婆子了也。”

  道士背坐

  (《传灯》廿七)

  昔有道流在佛殿前,背佛而坐。

  僧曰:“道士莫背佛。”

  道流曰:“大德,本教中道:‘佛身充满於法界’,向甚麽处坐得?”

  僧无对。

  法眼代云:“识得汝。”

  踈山倒屙

  (《传灯》十七)

  香严禅师因僧问:“不慕诸圣,不重己灵时如何?”

  严曰:“万机休罢,千圣不携。”

  踈山在众作呕声,曰:“是何言欤!”

  严问:“阿谁?”

  众曰“师叔。”

  严曰:“不诺老僧那。”

  师出,云:“是。”

  严曰:“汝莫道得。”

  曰:“道得。”

  严曰:“汝试道看。”

  曰:“若教某甲道,须还师资礼始得。”

  严乃下座礼拜,蹑前问,师云:“何不道‘肯重不得全’?”

  严曰:“饶汝恁麽,也须三十年倒屙。设住山无柴烧,近水无水吃,分明记取。”

  後住踈山,果如严记。至二十七年病愈。自云:“香严师兄记我三十年倒屙,今少三年。”

  每食毕,以手抉而吐之,以应前记。

  义存漆桶

  (《会元》七)

  投子指庵前一片石,谓雪峯曰:“三世诸佛,总在里许。”

  峯曰:“须知有不在里许者。”

  子曰:“不快漆桶。”

  投子与雪峯游龙眠。有两路,问:“那个是龙眠路?”

  子以杖指之。

  峯云:“东去?西去?”

  子曰:“不快漆桶。”

  问:“一槌便就时如何”

  子曰:“不是性燥汉。”

  曰:“不假一槌时如何?”

  子曰:“不快漆桶。”

  问:“此间还有人参也无?”

  子将钁头抛向峯面前,

  峯曰:“恁麽,则当处掘去也。”

  子曰:“不快漆桶。”

  雪峯上堂:“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,抛向面前,漆桶不会。打皷普请看!”

  长庆问云门曰:“雪峯与麽道,还有出头不得处麽?”

  门曰:“有。”

  曰:“作麽生?”

  门曰:“不可总作野狐精见解。”又曰:“狼籍不少。”

  师备饭箩

  《和补》曰:

  《禅林类聚》云:“玄沙备禅师因雪峯垂语云:‘饭箩边坐饿死汉,临河渴死汉。’师云:‘饭箩里坐饿死汉。水里没头浸渴死汉’。”

  安国折筯

  (玄沙法嗣《传灯》廿一)福州安国院惠球寂照禅师(亦曰“中塔”)

  上堂:“我此间粥饭因缘,各兄弟举唱终是不常。欲得省要,却是山河大地,与汝发明。其道现常,亦能究竟。若从文殊门入者,一切无为,土木瓦砾,助汝发机。若从观音门入者,一切音响,虾蟇蚯蚓,助汝发机。若从普贤门入者,不动步而到。以此三门方便示汝,如将一只折着搅大海水,令彼鱼龙知水为命。会麽?若无智眼,而审谛之。任汝百般巧妙,不为究竟。”

  鹿门破锅

  云岩出粪

  (《会元》五)

  药山问云岩:“作什麽?”

  岩云:“担屎。”

  山曰:“那个聻?”

  岩曰:“在。”

  师曰:“汝来去为谁?”

  曰:“替他东西。”

  岩曰:“何不教并行?”

  曰:“和尚莫谤他。”

  岩曰:“不合恁麽道。”

  曰:“如何是道?”

  岩曰:“还曾担麽!”

  寂子担禾

  (《传灯》十一)

  沩山问仰山:“何处来?”

  仰云:“田中来。”

  沩曰:“禾好刈也未?”

  仰云:“好刈也。”

  沩曰:“作青见?作黄见?作不青不黄见?”

  仰云:“和尚背後是什麽!”

  沩曰:“子还见麽?”

  仰拈起禾穗,云:“和尚何曾问这个?”

  沩曰:“此是鹅王择乳。”

  云门花栏

  (《云门录》)

  僧问云门:“如何是清净法身?”

  门云:“花药栏。”

  陆亘瓶鹅

  (《传灯》十)

  陆亘大夫问南泉曰:“古人瓶中养一鹅,鹅渐渐长大,出瓶不得。如今不得毁瓶,不得损鹅,和尚作麽生出得?”

  泉召曰:“大夫。”

  陆应诺。

  泉曰:“出也。”

  从此开解,即礼谢。

  石室蹈碓

  (《碧岩》三)

  六祖初谒五祖於黄梅,法乳相投。遂负石於腰,以供簸舂之务。

  後僧问临济云:“石室行者蹈碓,为什麽忘移却脚?”

  济曰:“没溺深坑!”

  (石室曰:“善道!”)

  天目撞罗

  (云门偃法嗣《会元》十五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奉先深禅师,因同明和尚到淮河,见人牵网,有鱼从网透出,师曰:“明兄俊哉!一似个衲僧相似。”

  明曰:“虽然如是,争如当时不撞入网罗好?”

  师曰:“明兄你欠悟在。”

  明至中夜方省。

  雪窦按劒

  (《会元》十五)

  明州雪豆重显明觉大师上堂。

  僧问:“如何吹毛劒?”

  师云:“苦!”

  曰:“还许学人用也无?”

  师嘘一嘘,乃曰:“大众前共相酬唱,也须是个汉始得。若也未有奔流度刃底眼,不劳拈出。所以道,如大火聚,近着即燎却面门。亦如按大阿宝劒,冲前即丧身失命。”

  师云:“大阿横按祖堂寒,千里应须息万端。莫待冷光轻闪烁,”

  复曰:“看!看!”

  便下座。

  韶山亚戈

  (夹山法嗣《会元》六)洛京韶山寰普禅师

  遵布衲访师,在山下相见。

  遵问:“韶山路向甚麽处去?”

  师以手指曰:“呜那青青黯黯处去。”

  遵近前,把住曰:“久响韶山,莫便是否?”

  师云:“是即是,闍梨有甚麽事?”

  遵曰:“拟伸一问,师还答否?”

  韶山曰:“看君不是金牙作,争解弯弓射尉迟。”

  遵曰:“凤凰直入烟霄去,谁怕林间野雀儿。”

  师云:“当轩画皷从君击,试展家风似老僧。”

  遵曰:“一句逈超千圣外,松萝不与月轮齐。”

  师云:“饶君直出威音外,犹较韶山半月程。”

  遵曰:“过在甚处?”

  师曰:“倜傥之辞,时人知有。”

  遵曰:“恁麽则:真玉泥中异,不拨万机蓙。”

  师云:“鲁般门下,徒施巧妙。”

  遵曰:“学人即恁麽,未审师意如何?”

  师曰:“玉女夜抛梭织於西舍。”

  遵曰:“莫便是和尚家风也无?”

  师曰:“耕夫制玉漏,不是行家作。”

  遵曰:“此犹是文言,如何是和尚家风?”

  师云:“横身当宇宙,谁是出头人!”

  遵无语。

  师遂同皈山,才人事了。师召近前曰:“闍梨有冲天之气,老僧有入地之谋。闍梨横吞巨海,老僧背负须弥。闍梨按劒上来,老僧掗枪相待。向上一路速道!速道!”

  遵曰:“明镜当台请师一监。”

  师云:“不监!”

  遵曰:“为甚不监?”

  师云:“水浅无鱼,徒劳下钓。”

  遵无对,

  师便打。

  古灵揩背

  (百丈法嗣《会元》四)福州古灵神赞禅师

  因受业师问:“汝离吾在外得何事业?”

  赞曰:“并无事业。” 遂遣执役。

  一日因澡浴,命赞去垢。赞廼拊背:“好个佛堂,只是佛不圣。”

  其师回首视之,

  赞曰:“虽然不圣却解放光。”

  从谂洗脚

  (《会元》十一)

  赵州行脚时参临济。遇济洗脚次,州便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

  济曰:“恰值老僧洗脚。”

  州近前作听势,

  济云:“更要第二杓恶水泼在。”

  州便下去。

  青林死蛇

  (洞山价法嗣《会元》十三)青林虔禅师

  问:“千差路别,如何顿晓?”

  师曰:“足下背骊珠,空怨长天月。”

  问:“学人径往时如何?”

  师曰:“死蛇当大路,劝子莫当头。”

  曰:“当头者如何?”

  师云:“丧子命根。”

  曰:“不当头者如何?”

  师云:“亦无回避处。”

  曰:“正当恁麽时如何?”

  师云:“失却也!”

  曰:“向甚麽处去?”

  师曰:“草深无覔处。”

  曰:“和尚也须堤防始得。”

  师拊掌曰:“一等是个毒气!”

  泐潭活雀

  (九峯虔法嗣《传灯》十七)洪州泐潭明禅师

  僧问:“‘碓抟磨磨,不得忘却’此意如何?”

  师云:“猛虎口里活省儿。”

  玄沙三病

  (《会元》七)

  玄沙有时垂语曰:“诸方老宿,尽道接物利生。且问汝:只如盲聋瘂三种病人,汝作麽生接?若拈槌竪拂,他眼且不见;共他说话,耳又不闻。”

  曰:“复瘂,若接不得,佛法尽无灵验。”

  时有僧出曰:“三种病人,和尚还许商量否?”

  师云:“许汝作麽生商量?”

  其僧:“珍重!”

  出。

  师曰:“不是,不是。”

  天平两错

  (清溪山主洪进法嗣《传灯》)

  天平和尚行脚时参西院。常云:“莫道会佛法,覔个举话人也无。”

  一日西院遥见,召云:“从漪。”

  平举头,

  西院曰:“错。”

  平行三两步,

  西院曰:“错。”

  平近前西,

  院云:“适来这两错,是西院错?是上坐错?”

  平云:“从漪。”

  西院曰:“错。”

  平休去。

  淦水莲池

  赵州略彴

  (《传灯》十)

  僧问赵州:”久响赵州石桥,到来只见略彴。”

  州曰:”汝只见略彴,不见石桥。”

  僧云:”如何是石桥?”

  州曰:”渡驴渡马。”

  大阳钱财

  (《会元》十三)郢州大阳惠坚禅师

  僧问:“如何是玄旨?“

  师曰:“壁上挂钱财。”

  清平杓索

  (《会元》五)清平和尚

  僧问:“如何是大乘?”

  师云:“井索。”

  曰:“如何是小乘?”

  师云:“钱贯。”

  问:“如何是有漏?”

  师曰:“笊篱。”

  曰:“如何是无漏?”

  师曰:“木杓。”

  白犬衔书

  (《会元》三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见下之注。

  青猿洗鉢

  (《会元》二)

  千岁宝掌和尚,中印度人也。周威烈十二年丁卯,降神受质,左手握拳,七岁祝发乃展,因名“宝掌”。

  魏晋间,东游此土。入蜀,礼普贤。留大慈。常不食。日诵《般若》等经千余卷。有咏之者曰:“劳劳玉齿寒,似迸岩泉急。”有时中夜坐堦前,神鬼泣。一日谓众曰:“吾有愿住世千岁,今年六百二十有六。”故以“千岁”称之。

  次游五台。徙居祝融峯之华严、黄梅之双峯;庐山之东林;寻抵建邺,会达磨入梁。师就扣其旨,开悟。武帝高其腊,延入内庭。未几,如吴。有偈曰:“梁城遇道师,参禅了心地。飘零二浙游,更尽佳山水。”顺流东下,由千顷至天竺。往鄮峯登太白,穿鴈荡盘砖於翠峯七十二庵。回赤城憩云门、法华、诸暨渔浦、赤符大岩等处。返飞来,接之石窦。有“行尽支那四百州,此中徧称道人游”之句,贞观十五年也。

  後居浦江之宝严。与朗禅师友善,每通问,遣白犬驰往。朗亦以青猿为使令。故题朗壁曰:“白犬衔书至,青猿洗鉢回。”师所经处,後皆成宝坊。显庆二年正旦,手塑一像。至九日像成。问其徒惠云曰:“此肖谁?”云曰:“与和尚无异。”即澡浴易衣,趺坐谓云曰:“吾住世已一千七十二年,今将谢世。听吾偈曰:本来无生死,今亦示生死。我得去往心,他生复来此。”顷时嘱曰:“吾灭後六十年,有僧来取吾骨,勿拒。”言讫而逝。

  入灭五十四年,有刺浮长老自云门至塔所,礼曰:“冀塔洞开。”少选,塔户果启。其骨连环若黄金,浮即持,往秦望山,建窣堵波,奉藏。

  以周威烈丁卯至唐高宗显庆丁巳,考之实一千七十二年,抵此土岁历四百余。

  僧史皆失载,开元中惠云门人宗一者,甞勒石识之。

  饮光坐禅

  梵曰:迦叶波,此言饮光,姓也;或云身光殊特,能饮诸天及日月等光,皆悉不见,故曰“饮光”。黄龙南讥泉大道怛率,戏酧以偈曰:“饮光论劫坐禅,布袋经年落魄。疥狗不愿生天,却笑云中白鹤。”

  ○《和补》曰:

  《涅盘经》云:“尔时世尊欲涅盘时,迦叶不在众会。佛告诸大弟子:‘迦叶来时,可令宣扬正法眼藏。’尔时,迦叶在耆闍崛山毕鉢罗窟,覩胜光明,即入三昧,以净天眼,观见世尊於凞连河侧入般涅盘。乃告其徒曰:‘如来涅盘也,何其驶哉。’即至双树间悲恋号泣。”

  布袋落魄

  (《会元》二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饮光论劫坐禅,布袋经年落魄。疥狗不愿生天,却笑云中白鹤。

  ○明州奉化县布袋和尚,自称契此。形裁腲脮,蹙额皤腹,出语无定,寝卧随处。常以杖荷一布囊并破廗,凡供身之具,尽贮囊中。入廛肆聚落,见物则乞。

  ○佛祖统纪云:“布袋背上有目,水戏之时人知之。”

  推倒回头

  (《僧宝传》中)

  《和补》曰:

  下注兼之。

  趯翻不托

  端师子者,吴兴人也。始见弄师子者,发明心要,则以彩帛像其皮,时时着之,因以为号。

  住西余山,有狂僧号“回头和尚”,以左道皷动流俗,士大夫亦安其妄。

  方对丹阳守吕公肉食,端径至指曰:“正当与麽时,如何是佛?”

  回头不能遽对。

  端捶其头,推倒乃行。

  ○又有夭人号“不托”,掘秀州城外地,有佛像,建塔其上,倾城信敬。

  端见,揕住曰:“如何是佛?”

  不托拟议,端趯之而去。

  章丞相子厚请舛座使俞秀老撰疏叙其事曰:“推倒回头,趯翻不托。”

  道者休休

  镜清在帐中坐,有僧问讯。师拨帐开,曰:“当断不断,反招其乱。”

  僧曰:“既是当断,为什麽不断?”

  师云:“我若尽法,直恐无民。”

  曰:“不怕无民,请师尽法。”

  师云:“维那,拽出此僧着。”

  又曰:“休!休!我在南方识伊和尚来。”

  ○钱王欲广府中禅会,命居天龙寺。始见师,乃曰:“真道人也。”致礼勤厚。由是,吴越盛於玄学,其後又创龙册寺,延请居焉。

  ○高安白水本仁禅师谓镜清曰:“时寒道者清。”

  曰:“不敢。”

  仁曰:“还有卧单也无?”

  曰:“设有,亦无展底工夫。”

  仁曰:“直饶道者滴水氷生,亦不干他事。”

  曰:“滴水氷生,事不相涉。”

  仁曰:“是。”

  曰:“此人意作麽生?”

  仁曰:“此人不落意。”

  曰:“不落意此人聻。”

  仁曰:“高山顶上无可与道者啗啄也。”

  塔主莫莫

  (云门法嗣《会元》十五)荐福承古禅师

  因游庐山登欧峯,爱宏觉塔院闲寂,求居之。清规凛然,过者肃恭。时丛林号“古塔主”。

  僧问:“如何是佛?”

  主云:“莫!莫!”

  又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

  主曰:“莫!莫!”

  大守病痊

  (《传灯》廿七)

  闾丘,台州守也。因丘卧病不起,或人劝云:“可见高僧。”因见丰干於鴈荡。干呪水与丘,饮之病了愈。

  君王臂落

  (《传灯》二)

  罽宾国王问师子尊者曰:“师得蕴空不?”

  者曰:“已得。”

  曰:“离生死不?”

  者曰:“已离。”

  曰:“既离生死,可施我头?”

  者曰:“非我有,何恡於头!”

  王挥劒断者头,白乳涌高数尺,王臂自堕。

  次公点眼

  驸马索药

  (石门聪弟子《会元》十二)驸马都尉李遵勖居士

  临终时膈胃躁热,有尼道坚谓曰:“众生见劫尽大火所烧时,都尉切宜照管主人公。”

  公曰:“大师与我煎一服药来!”

  坚无语,

  公曰:“这师姑,药也不会煎得。”

  禅苑蒙求卷之中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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