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九十单提法之九(并四提舍尼众学法初)
◎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跋难陀释子非时入村,与诸居士共樗蒱。比丘胜、诸居士不如,居士以悭嫉故便言:“比丘晨朝入村为乞食故,非时入村为何事耶?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跋难陀释子:“云何非时入村与诸居士共樗蒱戏?”诸比丘往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跋难陀释子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跋难陀释子!非时入村与诸居士而共樗蒱戏?”世尊无数方便呵责跋难陀释子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非时入聚落,波逸提。”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其中比丘,或有僧事、或塔寺事、或瞻视病人事,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有事缘嘱授已入聚落。”诸比丘不知嘱授何人,佛言:“当还嘱比丘,若独处一房当嘱授比房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非时入聚落不嘱比丘者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亦如上。
时者,从明相出至中时。
非时者,从中后至明相未出。
村聚落者,四种村,如上。
有比丘者,同住客得嘱及处。
若比丘非时入村,有比丘不嘱授,动足初入村门,波逸提。一脚在门内、一脚在门外,方便欲去不去,若共期不去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波逸提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比丘,营众僧事、塔寺事、瞻视病人事,嘱授比丘若道由村过、若有所启白、若为唤、若受请,或为力势所执、或为系缚将去、或命难、梵行难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三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尊者迦留陀夷预知世尊必从此道来,即于道中敷高好床座,迦留陀夷遥见世尊来,白佛言:“世尊看我床座!善逝看我床座!”佛言:“当知此痴人内怀弊恶。”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迦留陀夷,敷高广大床但自为己。”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迦留陀夷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作绳床、木床,足应高如来八指,除入陛孔上截竟。若过者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床者,五种床,如上。
若比丘,自作绳床、木床,足应高八指截竟,过者,波逸提;作而不成,突吉罗。若教人作过八指截竟,波逸提;作而不成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波逸提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作足高八指;若减八指;若他施已成者截而用之;若脱脚却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四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六群比丘作兜罗绵?绳床、木床、大小褥,诸居士见皆共嫌之,自相谓言:“此沙门释子不知惭愧,无有慈心断众生命,外自称言:‘我修正法。’乃作兜罗?木床及绳床、大小褥,如似国王亦如大臣,如是有何正法?”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:“云何作兜罗?绳床、木床、大小褥?”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,头面作礼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作兜罗?绳床、木床、大小褥,令居士嫌也?”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作兜罗?绳床、木床、大小褥成者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兜罗者,白杨树、华杨柳、华蒲台也。
大床者,有五种,如上。
绳床者,有五种,如上。
大褥者,为坐卧故。
小褥者,为坐故。
若比丘,以兜罗?绳床、木床、大小褥,若自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若教他使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波逸提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鸠罗耶草、文若草、娑婆草;若以毳劫贝碎弊物;若用作搘肩物作舆上枕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五竟)
尔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。时有信乐工师,为比丘作骨、牙、角针筒,以是故令此工师废家事业,财物竭尽无复衣食。时诸世人皆作此言:“此工师未供养沙门释子时,多财饶宝,自供养沙门释子已来,居家贫匮无所食啖。所以供养者,望得其福,而反得殃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诸比丘:“汝等云何使彼工师作骨、牙、角针筒,废家事业财物竭尽?”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诸比丘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诸比丘,使工师作牙骨角针筒财物竭尽?”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诸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作骨、牙、角针筒刳刮者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若比丘,骨、牙、角自刳刮作而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若教他作而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,一切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铁、若铜、若铅锡、若白镴、若竹、若木、若苇、若舍罗草用作针筒,不犯。若作锡杖头镖?;若作伞盖子及斗头镖;若作曲钩;若作刮污刀;若作如意;若作玦㺲;若作匙;若作杓;若作钩衣[金*刮];若作眼药篦;若作刮舌刀;若作摘齿物;若作挑耳篦;若禅镇;若作熏鼻筒,如是一切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六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世尊不受请檀越送食,诸佛常法,若不受请遍行房舍,见异处以众僧卧具敷在露地不净所污。时天大暴雨,世尊即以神力令众僧卧具不为雨渍。诸比丘还,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告言:“我向者遍行房舍,看见有异处敷众僧卧具,在露地不净所污。时天大雨,我以神力使雨不渍。当知此污,是有欲人非是无欲人,是瞋恚人非是无瞋恚人,是痴人非是无痴人也。若离欲外道仙人离欲者无有此事,况阿罗汉。若比丘念不散乱而睡眠者无有此事,况阿罗汉。自今已去听诸比丘为障身、障衣、障卧具故作尼师坛。”
世尊既听作尼师坛,六群比丘便多作广长尼师坛。时诸比丘见问言:“世尊制戒,听畜三衣不得过长,此是何衣?”六群比丘报言:“是我等尼师坛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多作广长尼师坛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作广长尼师坛?”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言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作尼师坛当应量作。此中量者,长佛二搩手、广一搩手半。过者裁竟,波逸提。”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时尊者迦留陀夷体大,尼师坛小不得坐,知世尊从此道来,便在道边手挽尼师坛欲令广大。世尊见迦留陀夷手挽尼师坛已,知而故问言:“汝何故挽此尼师坛?”答言:“欲令广大是故挽耳。”尔时世尊以此事与诸比丘随顺说法,赞叹头陀、少欲知足、乐出离者,告诸比丘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更益广长各半搩手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作尼师坛当应量作,是中量者,长佛二搩手、广一搩手半,更增广长各半搩手。若过裁竟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尼师坛者,敷下坐。
若比丘作尼师坛,长中过量、广中不过量;若广中过量、长中不过量;广长俱过量。自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教他使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为他作,成不成,尽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应量作,或减量作,若从他得已成者,裁割如量,若叠作两重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七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诸比丘患痈、疮疥、种种疮病,脓血流出,污身、污衣、污卧具。诸比丘往白佛,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畜覆疮衣。”时诸比丘覆疮衣粗,多毛着疮举衣时患痛。比丘白佛,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,以大价细软衣覆疮上着涅槃僧。若至白衣家请坐时,应语言:‘我有患。’若主人语言:‘但坐。’当褰上涅槃僧,以此衣覆疮而坐。”时六群比丘闻世尊听作覆疮衣,便多作广长覆疮衣。诸比丘见即问言:“世尊制戒,畜三衣不得过长,此是何衣?”六群比丘报言:“是我等覆疮衣。”诸比丘闻,嫌责六群比丘:“云何汝等多作广长覆疮衣?”时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多作广长覆疮衣?”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言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,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作覆疮衣当应量作,是中量者,长佛四搩手、广二搩手,裁竟过者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覆疮衣者,有种种疮病持用覆身。
若长中应量广中不应量,广中应量长中不应量,若广长俱不应量,自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者,突吉罗。教人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者,尽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应量作,或减量作,若从他得裁割如量,如叠作两重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八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毗舍佉母闻如来听诸比丘作雨浴衣,即大作雨浴衣,遣人持诣僧伽蓝中与诸比丘。诸比丘得便分,佛言:“此衣不应分,自今已去若得雨浴衣,随上坐次付与。若不足者忆次,更得,续次与使遍彼。”时得贵价衣,续次与,佛言:“不应尔,应与上座易之。以上座先得者,转次与下座。若不遍者,当以僧可分衣物与之令遍。”时六群比丘闻如来制戒,听诸比丘作雨浴衣,辄自多作广大雨浴衣。诸比丘见已即问言:“如来制戒畜三衣不得过长,此是谁衣?”六群比丘报言:“是我等雨浴衣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等云何乃多作广大雨浴衣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多作广大雨浴衣?”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作雨浴衣应量作。是中量者,长佛六搩手、广二搩手半。过者裁竟,波逸提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雨浴衣者,诸比丘着在雨中洗浴。
若比丘作雨浴衣,长中不应量、广中应量,若广中不应量、长中应量,若广长俱不应量,自作而成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教人作成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,尽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应量作,减量作,若从他得裁割如量,若叠作两重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八十九竟)
尔时佛在释翅搜尼拘类园中。尔时尊者难陀短佛四指,诸比丘遥见难陀来,皆谓是佛来,即起奉迎,至乃知是难陀。诸比丘皆怀惭愧,时难陀亦怀惭愧。尔时诸比丘以此因缘具白世尊,世尊告诸比丘:“自今已去制难陀比丘着黑衣。”时六群比丘,与如来等量作衣或过量作。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:“汝等云何与如来等量作衣或过量作?”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六群比丘!与如来等量作衣或过量作?”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与如来等量作衣或过量作者,波逸提。是中如来衣量者,长佛十搩手、广六搩手,是谓如来衣量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衣者,十种衣,如上。
若比丘,等如来衣量,长中不应量、广中应量,广中不应量、长中应量,若广长中俱不应量,自作成者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教他作成,波逸提;不成,突吉罗。若为他作,成不成,亦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从他得作成衣当裁割如量;若不裁割叠作两重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九十竟)
四提舍尼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世俭谷贵,人民饥饿,死者无限,乞求难得。尔时莲华色比丘尼,到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,所得初日食持与比丘,得二日食若三日食亦与比丘。莲华色比丘尼复于异时,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。时有长者,乘车将从往问讯波斯匿王,从者驱人避道。时莲华色比丘尼见已避道,堕深泥中面奄地而卧,长者见之,慈愍即止车,敕左右人扶出。长者问言:“阿姨有何患苦?”报言:“我无所患,饥乏故耳。”尔时长者问言:“何故饥乏,乞求难得耶?”答言:“易得耳,我得初日食持与比丘,二日三日食亦持与比丘,故我饥耳。”时长者嫌言:“沙门释子受无厌足不知惭愧,外自称言:‘我知正法。’如是何有正法?受此比丘尼所乞得食,不知义让,施虽无厌而受应知足。”时长者即将此比丘尼还家浣濯衣服,为作酥粥供给所须,语言:“自今已去可常在我家食,勿复余去,若外有所得者随意与人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彼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于比丘尼边受食?”尔时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彼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受彼莲华色比丘尼食不知止足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彼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,入村中自受比丘尼食食者,彼比丘应向余比丘说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所不应为,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尔时诸比丘皆有疑,不敢取亲里比丘尼食,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受亲里比丘尼食。”时诸病比丘复有疑,不敢受非亲里比丘尼食。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病比丘受非亲里比丘尼食。”时诸比丘复有疑,非亲里比丘尼持食置地不敢取,或使人授与,亦不敢取。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受如是食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入村中,从非亲里比丘尼,若无病自手取食食者,是比丘应向余比丘,悔过言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所不应为,我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
比丘义如上说。
非亲里、亲里亦如上。
病者亦如上。
食者,二种食,亦如上。
彼比丘入村中,从非亲里比丘尼,若不病而自手受如是食食,咽咽波罗提提舍尼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受亲里比丘尼食;若有病、若置地与、若使人授与、若在僧伽蓝中与、若在村外与;若在比丘尼寺内与,如是受取食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一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众多比丘与六群比丘在白衣家内共坐食。时六群比丘尼为六群比丘索羹饭语言:“与此羹!与此饭!”而舍中间不与,乃越次与六群比丘而食之。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食六群比丘尼所索羹饭而食耶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食六群比丘尼所索羹饭,而令中间比丘不得食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至白衣家内食,是中有比丘尼指示:‘与某甲羹!与某甲饭!’比丘应语彼比丘尼如是言:‘大姊且止!须比丘食竟。’若无一比丘语彼比丘尼如是言:‘大姊且止!须比丘食竟。’者,是比丘应悔过言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所不应为,我今向诸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家内者,有男女者是。
食者,如上说。
彼比丘于白衣家内食,是中有比丘尼指示:“与某甲羹!与某甲饭!”彼比丘当语言:“大姊小止!须诸比丘食竟。”若无一比丘语言:“大姊小止!须诸比丘食竟。”而食者,咽咽波罗提提舍尼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语言:“大姊且止!须诸比丘食竟。”若比丘尼自为檀越;若檀越设食,令比丘尼处分;若不故作偏为与此置彼,如是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竟)◎
◎尔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。时有居士家夫妇,俱得信乐为佛弟子。诸佛见谛弟子常法,于诸比丘无所爱惜,乃至身肉。若诸比丘至家者,常与饭食及诸供养故,令其贫穷衣食乏尽。比居诸人皆作此言:“彼家先大富多财饶宝,从供养沙门释子已来,财物竭尽贫穷乃尔,如是恭敬供养乃反得贫弊。”尔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诸比丘言:“汝等云何数至居士家受饮食供养而不知足,使彼居士财物竭尽乃尔耶?”时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诸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汝等云何数至居士家受供养饮食,乃令彼家贫穷如是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诸比丘已,告诸比丘:“自今已去听僧与彼居士作学家白二羯磨,作如是与。众中当差堪能羯磨者如上,当作如是白:‘大德僧听!此罗阅城中一居士家夫妇,得信为佛弟子,财物竭尽。若僧时到僧忍听,僧今作学家羯磨,诸比丘不得在其家受食食。白如是。’‘大德僧听!此罗阅城中一居士家夫妇,得信为佛弟子,财物竭尽。僧今与作学家羯磨,诸比丘不得在其家受食食。谁诸长老忍僧与彼居士作学家羯磨者默然,谁不忍者说。’‘僧已忍与彼居士作学家羯磨竟,僧忍,默然故,是事如是持。’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知是学家,僧与作学家羯磨竟,而在其家受饮食食,当向余比丘悔过言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我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。
其中比丘先受学家请,皆有疑不敢往,佛言:“听先请者往。”时病比丘疑不敢受学家食,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病比丘受学家食食。”时诸比丘见施食者置地与,疑不敢取,若使人与亦不敢受,佛言:“听受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先作学家羯磨,若比丘于如是学家先不请,无病自手受食食,是比丘应向余比丘悔过言:‘我犯可呵法,所不应为,我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学家者,僧与作白二羯磨。居士家者如上。
病者,亦如上。
若比丘,如是学家僧先与作学家羯磨已,比丘先不受请又无病,于如是学家中自手受食食者,咽咽波罗提提舍尼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先受请、若有病、若置地与、若从人受取,若学家施与后财物还多,无犯。
彼学家财物还多,从僧乞解学家羯磨,诸比丘白佛,佛言:“若彼学家财物还多,从僧乞解学家羯磨者,僧应与作白二羯磨解。众中应差堪能羯磨者如上,当作如是白:‘大德僧听!此罗阅城中有一居士夫妇,得信为佛弟子,好施财物竭尽,僧先与作学家羯磨。今财物还多,从僧乞解学家羯磨。若僧时到僧忍听,僧今解学家羯磨。白如是。’‘大德僧听!此罗阅城中一居士家夫妇,得信为佛弟子,好施财物竭尽,僧先与作学家羯磨。今财物还多,从僧乞解学家羯磨。僧今与彼居士解学家羯磨。谁诸长老忍僧与彼居士解学家羯磨者默然,谁不忍者说。’‘僧已忍与彼居士解学家羯磨竟,僧忍,默然故,是事如是持。’”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三竟)
尔时佛在释翅搜国迦维罗卫尼拘类园中。舍夷城中诸妇女、俱梨诸女人,持饮食诣僧伽蓝中供养。时诸盗贼闻之,于道路娆触。时诸比丘闻,往白世尊,世尊言:“自今已去,诸比丘应语诸妇女:‘莫出道路,有贼恐怖。’若已出城,应语言:‘莫至僧伽蓝中,道路有贼恐怖。’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若比丘在阿兰若,有疑恐怖处住,僧伽蓝外不受食,僧伽蓝内受食而食。当向余比丘悔过言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我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如是世尊与诸比丘结戒。
时诸檀越,先知有疑恐怖而故持食来,诸比丘疑,不敢受食。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受如是食。”时诸病比丘亦疑,不敢受如是食。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病比丘受如是食。”时有施主,以食置地与、若教人与,诸比丘疑,不敢受。佛言:“自今已去听诸比丘受如是食。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:若比丘在阿兰、若迥远有疑恐怖处,若比丘在如是阿兰若处住,先不语檀越,若僧伽蓝外不受食,在僧伽蓝内无病自手受食食者,应向余比丘悔过言:‘大德!我犯可呵法,我今向大德悔过。’是法名悔过法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阿兰若处者,去村五百弓,遮摩罗国弓量法也。
有疑恐怖者,疑有贼盗恐怖。
病者,如上说。
若阿兰若比丘,在如是迥远处住,若先不语檀越,于僧伽蓝外不受食,僧伽蓝内无病自手受食,食咽咽波罗提提舍尼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若先语檀越、若有病、若置地与、若教人与、若来受教敕听法时,比丘自有私食令授与者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四竟)
式叉迦罗尼法
(胡音不正,应言式叉迦罗尼。诸有读写者,尽应从此式叉迦罗尼。不能一一就文治,故斑之出。丹本即云百众学法之一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六群比丘着涅槃僧,或时下着、或时高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。诸居士见已皆讥嫌言:“此沙门释子无有惭愧,外自称言:‘我知正法。’如是有何正法?云何着涅槃僧,或时下、或时高、或时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,如似国王长者大臣居士,如似节会戏笑俳说人着衣?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着涅槃僧,或时下、或时高、或时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耶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着涅槃僧,或时下着、或时高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已,告诸比丘言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当齐整着涅槃僧,式叉迦罗尼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是中不齐整着,或时下着、或时高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。下者,系带在脐下。高者,褰齐膝。象鼻者,垂前一角。多罗树叶者,垂前二角。细褶者,绕腰褶皱。
若比丘,高着、下着涅槃僧,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,故作犯应忏突吉罗。以故作故,犯非威仪突吉罗;若不故作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或时有如是病,脐中生疮下着,若脚?有疮高着,若僧伽蓝内、若村外、若作时、若在道行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一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六群比丘所著衣,或高着、或下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细褶。诸长者见已皆讥嫌言:“此沙门释子!不知惭愧,外自称言:‘我知正法。’如是有何正法?云何着衣,或高着、或下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,如似国王、大臣、长者、居士种?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着三衣,或高着、或下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?”时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着衣,或高着、或下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耶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当齐整着三衣,式叉迦罗尼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是中不齐者,或高着、或下着、或作象鼻、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。下着衣者,下垂过肘露胁。高着衣者,过脚?上。象鼻者,下垂一角。多罗树叶者,垂前两角后褰高也。细褶者,细褶已安缘。
若比丘,故高着、下着衣、作象鼻,或作多罗树叶、或时细褶,故作犯应忏突吉罗。以故作故,犯非威仪突吉罗;若不故作,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或时有如是病、或时肩臂有疮下着、或时脚?有疮高着、若僧伽蓝内、若村外、若在道行、作时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、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二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时六群比丘反抄三衣行入白衣舍。诸居士见皆共讥嫌言:“此沙门释子!不知惭愧,外自称言:‘我持正法。’如是有何正法?云何反抄衣入白衣舍,如似国王大臣长者、居士种?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云何汝等反抄衣入白衣舍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反抄衣入白衣舍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。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不得反抄衣行入白衣舍,式叉迦罗尼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白衣舍者,村落也。
反抄衣者,或左右反抄衣着肩上。
若比丘,故左右反抄衣着肩上入白衣舍,故作犯应忏突吉罗。以故作故,犯非威仪突吉罗;若不故作,犯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或时有如是病、胁肋边有疮、若僧伽蓝内、若村外、若在道行、若作时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三竟)
不得反抄衣入白衣舍坐,式叉迦罗尼,如上。(四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六群比丘以衣缠颈入白衣舍。诸居士见已皆讥嫌言:“此沙门释子不知惭愧,乃以衣缠颈入白衣舍,如似国王、大臣、长者、居士种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等云何衣缠颈入白衣舍?”诸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衣缠颈入白衣舍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已,告诸比丘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不得衣缠颈入白衣舍,式叉迦罗尼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缠颈者,总捉衣两角着左肩上。
故作衣缠颈入白衣舍,犯应忏突吉罗。以故作故,犯非威仪突吉罗;若不故作,犯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或时有如是病、肩臂有疮、若僧伽蓝内、若村外、或作时、或在道行,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五竟)。
不得衣缠颈入白衣舍坐,式叉迦罗尼,亦如是。(六竟)
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。尔时六群比丘以衣覆头入白衣舍。诸居士见已皆讥嫌言:“此沙门释子不知惭愧,外自称言:‘我知正法。’如是有何正法?衣覆头行似如盗贼。”时诸比丘闻,其中有少欲知足、行头陀、乐学戒、知惭愧者,嫌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等云何持衣覆头入白衣舍?”比丘往世尊所,头面礼足在一面坐,以此因缘具白世尊。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,呵责六群比丘言:“汝所为非,非威仪、非沙门法、非净行、非随顺行,所不应为。云何汝等衣覆头入白衣舍?”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,告诸比丘言:“此痴人!多种有漏处,最初犯戒。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,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,欲说戒者当如是说:不得覆头入白衣舍,式叉迦罗尼。”
比丘义如上。
白衣舍者,村落也。
覆头者,若以树叶、若以碎段物。
若衣覆头行入白衣舍,故作犯应忏突吉罗。以故作故,犯非威仪突吉罗;若不故作,犯突吉罗。
比丘尼,突吉罗;式叉摩那、沙弥、沙弥尼,突吉罗。是谓为犯。
不犯者,或时有如是病、或时患寒、或头上疮生、或命难、梵行难,覆头而走无犯。
无犯者,最初未制戒,痴狂、心乱、痛恼所缠。(七竟)
不得覆头入白衣舍坐,式叉迦罗尼,亦如是。(八竟)◎
四分律卷第十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