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六六)复次供养佛塔功德甚大。是故应当勤心供养。我昔曾闻。波斯匿王往诣佛所顶礼佛足。闻有异香殊於天香。以闻此香四向顾视莫知所在。即白世尊,为谁香耶。佛告王曰:汝今欲知此香处耶。王即白言:唯然欲闻。尔时世尊以手指地。即有骨现。如赤栴檀长於五丈。如来语王。所闻香者从此骨出。时波斯匿王即白佛言:以何因缘有此骨香。佛告王曰:宜善谛听。佛言:过去有佛号迦叶。彼佛世尊化缘已讫入於涅槃。尔时彼王名曰伽翅。取佛舍利造七宝塔。高广二由旬。又敕国内。诸有花者不听馀用。尽皆持往供养彼塔。时彼国中有长者子与淫女通。专念欲事情不能离。一切诸花尽在佛塔。为欲所盲。即入迦叶佛塔盗取一花持与淫女。时长者子知佛功德。为欲所狂造此非法。即生悔恨淫欲情息。既至明日生於厌恶。作是念言:我为不善盗取佛花与彼淫女。即时悔热身遍生疮。初如芥子。後转增长无有空处。即说偈言:
我今作不善,违犯诸佛教。舍离於惭愧,是则无敬心。违於善逝语,非是佛弟子。一切诸人民,不敢违王教。
然我独毁犯,国制及信法。我今无羞耻,实同彼禽兽。福田中最胜,不过世尊塔。然我愚痴故,盗花为鄙事。
云何此手臂,即时不堕落。又复此大地,云何不陷没。而能载於我,怪哉欲所烧。焚灭诸善行,为欲所迷惑。
入於闇薮中,为结贼所劫。今我为欲使,不观其果报。盗花以自严,久受地狱苦。倍生悔恨心,其身转燋然。
尔时彼人身所生疮寻即坏破甚为臭秽。是时彼人父母兄弟皆来瞻视。即与冷药疗治其玻病更增剧。复命良医而重诊之。云:须牛头栴檀用涂身体。尔乃可愈。时彼父母即以贵价买牛头栴檀用涂子身。遂增无除。尔时彼人涕泣惊惧。白父母言:徒作勤苦。然子此病从心而起。非是身患。父告子言:云何心玻子即用偈以答父言:
鄙[W187]成可耻,不宜向父说。然今病所困,是以离惭愧。盗取尊塔花,持用与淫女。已作斯恶事,後还得悔心。
昼则欲日炙,夜即得悟心。若蒙悔过者,喻如冷水浇。我今身心热,後受地狱苦。犹如腐朽树,火从其内然。
我今亦如是,心火从内发。冷水优尸罗,青莲真珠贯。瞿麦摩罗等及与诸栴檀。若用如是等,涂於外身体。
终不能得差,忧热从内起。应当用涂心,涂身将何益。将我诣塔中,为我设供养。此病必除愈,父母及兄弟。
即共举其床,往诣佛塔所。身体转增热,气息垂欲绝。
尔时父母兄弟诸亲举床到已,彼人专念迦叶如来三藐三菩提。涕泣盈目。以己所持栴檀之香。悲哀向塔。而说偈言:大悲救苦厄,常说众善事。
我为欲迷惑,盲冥无所见。我於真济所,造作诸过恶。塔如须弥山,我痴故毁犯。现得恶名称,後生堕恶道。
诸所造过患,愿当拔济我。如人跌倾倒,依地而得起。
尔时父母及诸眷属赞言:善哉善哉。汝今乃能作是赞叹。唯佛世尊能除汝病即说偈言:汝今於佛所,应生信解心。唯佛大功德,乃能拔济汝。
譬如入大海,船破失财宝。身既不沈没,复还获财利。
时长者子诸亲既睹身疮坏烂臭秽。厌恶生死。即以华香涂香末香用供养迦叶佛塔。复以牛头栴檀以画佛身。身疮渐差发欢喜心。热患尽愈。尔时长者子以得现报。生欢喜心知其罪灭。即说偈言:
如来一切智,解脱诸结使。迦叶三佛陀,能济诸众生。佛是众生父,为於诸世界。而作不请友,唯有佛世尊,
能有此悲心,我今於佛所。造作大过恶,愿听我忏悔。内心发誓愿,唯垂听我说。为欲所逼迫,失意作诸恶。
使我离爱欲,及以结使怨。诸根不调顺,犹如忄龙戾马。愿莫造恶行,常获寂灭迹。以牛头栴檀,供养於佛塔。
身常得此香,莫堕诸恶趣。
彼长者子於後命终生於天上。或处人中身常有香。身体支节皆有相好。父母立字号曰香身。尔时香身厌恶阴界。求索出家得辟支佛道。此骨是辟支佛骨所出之香。是故众人应供养塔获大功德。
(六七)复次先有善根应得解脱。由不闻法因缘等故还堕地狱。是故应当至心听法。我昔曾闻。富罗那弟子尸利鞠多者,是树提伽姐夫。时树提伽父先是尼乾陀弟子。一切众生教法相习而树提伽蒙佛恩化。其父亦信为佛弟子。更不谘禀六师之徒。时树提伽为欲化彼姐夫尸利鞠多故。数数到边。而语之言:佛婆伽婆是一切智。彼姊夫言:富罗那者亦是一切智。诤一切智故遂共议论。树提伽语尸利鞠多言:我今当示汝一切智。汝富罗那者非一切智。以少智相诳惑世人。称己有智实非一切智。但以相貌有所忖度。正可能知小小事耳。何由得名一切种智。即说偈言:
犹如生盲者,水精以为眼。诳惑小儿等,自称我有目。彼先自无目,今称我有目。此语不可信,正可诳痴者,
能解因相论,方便诈自显。以此相貌故,诳惑於众人。相貌近是事,竟何所知晓。
尸利鞠多语树提伽言:汝为瞿昙幻术所惑。富兰那者是一切智。汝今不识便生诽谤。富罗那行住坐卧三世之事尽能明了。树提伽言:我今示汝富兰那非一切智事。即请富罗那将向其家。时富兰那作是念。树提伽者,其父昔日是我弟子。往事瞿昙。知彼过患。还来归我。是我福德。作是念已许受其请。於其後日富兰那将诸徒众数百千人。又有五百弟子以自围绕。诣树提伽家。既至其家。时富兰那微笑。尸利鞠多问富兰那言:婆伽婆何故微笑。富兰那言:我遥见彼那摩陀河岸。有一猕猴堕於水中。是故笑耳。尸利鞠多复白之言:婆伽婆天眼清净。在此城内遥见千里外那摩陀河上猕猴堕水。时彼外道将诸弟子。入树提伽家即时就坐。众既定已,时树提伽以饭覆羹上授与富兰那。富兰那言:此饭无羹云何可食。树提伽即搅羹饭语尸利鞠多言:今汝师者尚不能见钵中饭下有羹。何能远知千里外猕猴堕於河耶。事验可知非一切智。但贪名闻为利养故。众生可愍。自既诳惑。复以教人。即说偈言:
汝师富兰那,颠惑邪倒见。失於智慧灯,住无明闇中。迷谬自相爱,愚者还相重。释种中最胜,具相三十二。
唯此一切智,更无第一者,
时富兰那以惭愧故。食不自饱。低头而去。时尸利鞠多愁惨不乐。既为师徒。虽有短陋犹欲使胜尸利鞠多。诣富兰那所而语之言:莫用愁恼。树提伽今者毁辱婆伽婆。犹得还家未足为耻。我若请彼树提伽师。来至家者,正可得入终不得出。作是语已,便诣祇桓往请世尊,心实谄曲诈设恭敬。叉手合掌向於世尊,而说偈言:
我明设微供,愿屈临我家。三界中胜器,愿不见放舍。尔时世尊知尸利鞠多心怀谄曲外诈恭敬。即说偈言:心怀於二计,外现亲软善。
犹如有鱼处,水必有回动。譬如作婴珞,内铜外涂金。智者观察已,即知非真金。心有所怀侠,外色必有异。
无心尚可知,况复有心者,纯金色相好,睹者即知真。若以金涂铜,善别知非实。
尔时世尊深知尸利鞠多心怀诈伪。如来世尊大悲怜愍。又复观其供养善根垂熟。世尊寻即默受其请时尸利鞠多作是念。若是一切智者,云何不知我心。便受我请。即说偈言:
何有一切智,而不修苦行。乐著於乐事,不能知我心。何名一切智,呜呼世愚者,不知其过短,便生功德相。
实无有智慧,横赞叹其德。惑著相好扇,称誉遍世界。
时尸利鞠多说是偈已,即还其家。施设供具。於饭食中尽著毒药。於中门内作大深坑。满中盛伽陀罗炭使无烟焰。又以灰土用覆其上。上又覆草。时妇问夫。造何等事劬劳乃尔。其夫答曰:今我所为欲害怨家。其妇问言:谁是怨家。尸利鞠多即说偈言:
好乐著诸乐,怖畏苦恼事。不修诸苦行,欲求於解脱。喜乐甘餚膳,又勇行辩说。释中种族子,此是我大怨。
时尸利鞠多妇叉手白其夫言:可舍忿心。我昔曾於弟舍见佛如此大丈夫。何故生怨。即说偈言:彼牟尼能忍,断除嫌恨相。又灭慢贡高,舍离於斗诤。
於彼生怨者,谁应可为亲。观彼大人相,无有瞋害心。常出柔软音,先言善慰问。其鼻圆且直,无有诸洼曲。
直视不回顾,亦不左右眄。言又不粗犷,恶口而两舌。和颜无瞋色,亦复不暴恶。言无所伤触,亦不使忧恼。
云何横於彼,生於瞋毒相。面如秋满月,目如青莲敷。行如师子王,垂臂过於膝。身如真金山,汝值如是怨。
恶道悉空虚,若无此怨者,世间极大苦,三恶道充满。
尸利鞠多作是思惟。彼亲弟故心生己党。今当守护。若不尔者,或泄我言以告傍人。作是念已即闭其妇在深室中。即时遣人唤诸尼揵。汝今可来为汝除怨。我以施设火坑毒饭。此诸尼揵五热炙身。咸皆燋黑犹如灰炭。自相招集即共往诣尸利鞠多所止之处。尸利鞠多庄严舍宅白净鲜洁。如贵吒迦树。诸尼揵等既至其家在其楼上,犹如乌群。亦如俱翅罗鸟黑蜂围绕在贵吒迦树踊跃欢喜。诸尼揵子亦复如是,而作是言:我今当观瞿昙沙门正尔燋然。若火烧不燋毒饭足害。毕定当死。作是语已欢喜微笑。时尸利鞠多即遣一人。往诣佛所白佛言:时到饭食已办。自上高楼与富兰那共议此事时。尸利鞠多所住宅神。愁忧啼泣而作是言:如来世雄三界之尊。佛婆伽婆。云何恶心乃欲毁害。我於今者都无活路。所以者何。如来世尊三界无上。在此灭没。恶名流布遍满世间。一切诸神咸嗤笑我。此是恶人我当云何而得活耶。如来昔日为菩萨时。不惜财物身体手足。为怜愍故作如斯事。况於今日而当爱身。云何欲於如斯人边起恶逆心。是故我当必定舍命。又佛世尊於现在世为众生故六年苦行。日食一麻一米。身体羸瘠骨肉乾竭。即说偈言:
如来行苦行,六年自乾燋。作是难苦业,为诸众生故。如斯悲愍者,云何欲加害。
彼所遣人到竹林中白言:世尊,食具已办宜知是时,尔时世尊大悲熏心。为欲利益诸众生故。挥手而言:咄哉凡愚。汝於今者应见真谛。於过去世供养诸佛。有解脱缘善根已熟。云何乃遣如此使人作颠倒事。火坑毒饭以待於我。云何作是极恶之事。而来见唤。此所为事甚为非理。即说偈言:
我於昔日时,六年行苦行。为诸众生故,作此诸难事。众生今云何,反欲见毁害。咄哉极愚痴,盲无慧目者,
作是非法事,横欲加恼害。我念诸众生,过於慈父母。云何於我所,而生残害心。今日时以到,诸佛之常法。
为众生真济,如医欲救玻种种加毁骂,犹故生忍心。我今亦如医,往诣於彼家。何故而往彼,大悲之所逼。
如人得鬼病,心意不自在。加毁骂咒师,为治鬼病故。亦不责病者,今此诸众生。烦恼鬼在心,愚痴不分别。
横欲加毁害,我今亦如是,但除烦恼鬼,不应责彼人。尔时世尊从坐而起。外现不悦。复说偈言:阿难持衣来,罗睺罗取钵。
难陀汝亦去,速疾唤比丘。不得复停止,宜应速疾往。彼尸利鞠多,今急待教化。我住毒蛇身,为度众生故。
我今畜是怨,为益彼众生。
尔时如来出林树间,犹如雲散日从中出。时彼林神以天眼见尸利鞠多舍内所设火坑毒饭。啼泣堕泪。敬爱佛故顶礼佛足。瞻仰尊颜。而说偈言:彼意怀残恶,无有利益心。
愿佛不须往,回还向竹林。世尊甚难值,旷劫时一遇。佛虽不爱身,为度众生故。如斯胜妙身,应当勤拥护。
未得济度者,宜应令得度。畏者施无畏,疲者得止息。令无归依者,得有归依处。略说而言之,有无量利益。
唯愿佛世尊,莫往诣其家。为天阿修罗,而作归依处。
尔时世尊知而故问。问彼天神曰:为何事故不应往诣尸利鞠多所止之处。时有一天。而说偈言:尸利鞠多舍,作大深火坑。炽焰满其中,诈伪覆其上。
佛复说偈言:贪欲愚痴火,极为难除灭。我以智水浇,消灭无遗馀。况复世间火,何能为我害。
地狱之猛火,炽然满世界。七日焚天地,世间皆融消。如此之猛火,莫能为我害。尸利鞠多火,何能见伤毁。
复有一天作如是言:若火不能烧如来者,设食毒饭复当云何。今尸利鞠多为邪见毒染污其心。以此毒害恶逆之心。以毒和饭欲相伤毁。复怀谄伪现柔软相来请世尊,而其内心实怀恶逆。唯愿世尊不须往彼。佛告天曰:我以慈悲阿伽陀药用涂身心。贪爱之毒最难消除。我於久远已拔其本。况世间毒而能中我。汝莫忧愁。尔时如来从竹林出往到城门。时彼林神见佛直进。而作是言:如来世尊将不还返於此竹林。佛今向彼解脱之方。譬如日出必向西方目视不舍。恐於後时更不见佛。火若不烧定为毒饭之所伤害。以诸因缘难可复见。有福德人乃能得见。摧他论者於大众中作师子吼。有福之人乃能更闻。有福利者得接足礼。尔时世尊如行宝楼诸根寂定。诸比丘等悉皆随从,犹如明月众星围绕。往尸利鞠多家。时尸利鞠多宅神举声欲哭。咄哉怪哉。佛来到此。今此尸利鞠多乃作火坑毒饭欲以害佛。尔时宅神礼佛足已,而说偈言:
我未睹佛时,愿大悲至家。见佛到家已,心中不喜乐。所以不喜者,以有非法故。相好庄严身,瞻仰无厌足。
如此大人者,今当作灰聚。我忆是事故,身体欲渗没。谁见如此事,而当不苦恼。假使极恶猛,愚痴残害人。
设见如来身,不忍生恶念。况复欲加害,月入罗睺口。世人皆忿恼,善哉还归去。火坑深七仞,满中盛炽火。
愿莫入此处,自护及护我。并护彼主人,及馀一切众。尔时世尊告宅神言:刀毒水火不害慈心。即说偈言:我护诸众生,犹如一子想。
假使欲害我,我亦生慈心。烦恼火炽盛,拥护令免恶。以是因缘故,谁火能烧我。
佛告宅神。汝今应当舍於怖畏。我今师子吼除障外道。如罗睺罗吞食日月。我今决定不为尸利鞠多之所患害。若不能除云何乃能降伏魔耶。安慰宅神即入其舍。时外道等见佛入舍。甚大欢喜。更相语言:沙门瞿昙今已入外门。复到中门。佛以无畏威光润泽直入无疑。至第三门中转近火坑。尔时彼妇於空室中闻佛世尊到覆火处。心怀狂乱。作是念言:如来今者已到火坑。若脚触草火必炽然。呜呼怪哉。即说偈言:
今当烟中没,謦咳目雨泪。火然烧衣时,应当抖擞卻。眼看索救护,宛转而反侧。燋然既以讫,威光复消融。
身相都焚灭,头发燋堕落。额广白毫相,今以尽消灭。如鹄在花上,为火所烧灭。面如净满月,众生睹其目。
犹如美甘露,既堕焰火中。惊惧视四方,猛火无悲愍。必烧令燋然,成炼真金色。见者靡不悦,大人相炳著。
美妙极殊特,如是之形容。今为火燋缩,略说而言之。如似金织纳,卷叠在一处。以渐见消灭,如月欲尽时。
佛身甚微妙,见者身心悦。如来极奇特,世界无伦匹。
尔时世尊入第三门渐近火坑。诸尼揵子在重阁上。见於如来转近火坑。心生踊悦。如冢间树群乌在上望死人肉欲得啖食。诸尼揵等在重阁上。亦复如是,时富兰那心生欢喜。而说偈言:
汝善作幻术,回转诸世间。今日没火坑,更能为幻不。复有一尼揵,而作如是言:一足已蹑上,云何不陷堕。
为我目不了,为是梦幻耶。
尔时世尊以相轮足蹑火坑上。即变火坑为清凉池。满中莲华其叶敷荣。鲜明润泽遍布池中。其众莲华有开敷者,有未开者,尸利鞠多睹斯事已,语富兰那言:汝先欲与佛共捔一切智。汝可舍此语。即说偈言:
善哉可信解,当除瞋恚心。舍於嫌恨意,汝可观瞿昙。未曾有之威,猛焰变为水。土悉化成鱼,坑中诸火炭。
咸变为黑蜂,复於池水中。化作众莲华,具足有千叶。遍布於池中,其须甚炽盛。如秋开敷花,百叶甚柔软。
庄严满此池,诸鹤在池中。皆出和雅音,迦兰陀鸟等。亦在中游戏,举翅水相洒。诸蜂围绕佛,出於妙音声。
鸳鸯相随逐,复自在娱乐。
尔时富兰那语尸利鞠多言:汝今勿为瞿昙幻术之所惑乱。尸利鞠多於如来所深生敬信。语富兰那言:此是幻耶。答言实尔。是幻所作。尸利鞠多言:汝是一切智不。答言:我是一切智人。尸利鞠多复语之言:汝若审是一切智者,听我所说,即说偈言:
汝若一切智,亦应知是幻。汝今何不作,如此幻化事。汝若不知幻,非是一切智。
时富兰那辞穷理屈不能加报。诸尼揵等语尸利鞠多莫作是语。何以故?是富兰那实一切智。能一切示现。尸利鞠多语诸尼揵子言:汝等故谓此富兰那是一切智耶。富兰那者名之为满造作诸恶满於地狱。故名富兰那。汝等於此满於恶道富兰那所生一切智相耶。尸利鞠多复语之言:释种中能安解脱婆伽婆三藐三佛陀所不生一切种智想耶。即说偈言:
叱汝等方去,极为无心人。汝若有心者,假使如金刚。见斯希有事,尚应生信敬。现见於如来,为未曾有事。
不生信心者,是为极愚痴。
尔时尼揵等寻各散走。如善咒师令鬼四散。又如日出众闇自除。时尸利鞠多见尼揵等散走。亦复如是,即说偈言:恐怖目视速,慞惶欲竞驰。
以佛威神力,惊怕皆散走。尼揵今退散,亦如魔军坏。尘垢坌身体,犹著重铠器。时诸尼揵等,奔突极速疾。
譬如彼犛牛,在林虻蜇螫。宛转泥涂身,狂走不自停。如黑雲垂布,风吹自然散。
时尼揵等既散走已,尸利鞠多心怀惭愧。即便思惟。谁当将我往见世尊,复作是念。树提伽姊先更见佛。我今当共诣世尊所。作是念已,即向先所闭妇户前。扣门唤妇。即说偈言:
善哉汝真是,无上妙法器。由汝有智慧,亲近奉世尊,缘我邪见故,事诸尼揵等。汝今速来出,共汝供养佛。
时树提伽姊闻是偈已,寻即思惟。尸利鞠多以伤害佛而来诳我。涕泣不乐。即说偈言:汝知我忧恼,故来见戏弄。我今当云何,而往见如来。
尼揵等集时,犹如诸蝗虫。邪见之炽火,灭於释种灯。
尸利鞠多语其妇言:汝宁不知佛神力耶。汝今何故作如是语。即说偈言:世间一切火,何能焚烧佛。谁能烧金刚,谁能举大地。汝观十力尊,摧破诸外道。
火坑四畔边,莲华皆开敷。如鹄处花间,花<耳毳>遮绕佛。
尔时其妇闻此偈已,遥见世尊在莲花中。踊跃欢喜。而作是言:佛故不烧。尸利鞠多。呜噎垂泪。而说偈言:世尊金刚体,无有能烧者,由近富兰那,我今自被烧。
如似少湿薪,逼近乾薪?。以火焚烧时,两俱同炽然。
尔时其妇疾出重屋。到世尊所顶礼佛足。胡跪合掌瞻仰尊颜。而说偈言:得睹威颜者,世间皆信敬。由我今有福,还得闻音声。面如净满月,我今得睹见。
我今有福故,还得睹世尊,相好庄严身,设当见灭坏。
恶名遍充满,烧灭我等身尔时其妇供具以备。请佛世尊及比丘众请令就坐。语其夫言:圣子汝可来入顶礼佛足。尸利鞠多涕泣盈目。而说偈言:我今造火坑,规害世尊命。
今当以何面,可复得相见。
尔时其妇语其夫言:圣子可舍疑惑。佛婆伽婆终无嫌恨。即说偈言:譬如空中手,无有触碍处。诸佛法亦尔,佛於一切法。无染亦无著,离世之八法。
如莲华处水,昔时提婆达。瞋恚心所盲,为欲害佛故。机关转大石,当上空中下。不能伤害佛,如彼罗睺罗。
即是如来子,佛於此二人。等心无憎爱,视彼怨与亲。左右眼无异,於诸众生所。慈悲过一子,终不於汝所。
而有憎恶心,是故不宜惧。
尔时尸利鞠多以惭愧故。曲体随妇口唇乾燋。深生愧耻。行步迻迟。如将没地举身战掉。卑下低心极为惊怖。五体投地哀恸号泣。而说偈言:宁抱持炽火,并及瞋毒蛇。
终不近恶友,我今为恶友。毒蛇之所螫,依归善良医。望得除毒害,三界之真济。愿重见哀愍,我作重过恶。
唯愿垂悲顾,今听我忏悔。
尔时世尊颜色和悦。告尸利鞠多言:圣子。汝勿忧怖。即说偈言:起起我无瞋,久舍怨亲心。右以栴檀涂,左以利刀割。於此二人中,其心等无异。
如我今者不为希有。已断结使无增减心。昔我为於白象之时毒螫所中害。犹以二脚覆护猎者使不伤害。又作龟身为人分割支节悉解不起瞋心。复作罴身怜彼厄人。时彼厄人示猎师处不起瞋心。作仙人时手足耳鼻悉为劓毁。犹尚不起毫釐许瞋。我於往昔为一切施婆罗门。所斩项时无有恚恨。况於今日断一切结。而当於汝有嫌恨心。譬如虚空不受尘垢,犹如莲华不为水著。我离八法其事亦尔。时尸利鞠多叉手合掌白佛言:世尊,若垂怜愍且待须臾更当造食。佛告尸利鞠多言:汝不遣使白我食时到耶。答言实尔。我本实遣人请佛作不饶益事。佛告尸利鞠多言:然我已断无利之事。汝今作何不饶益耶。即说偈言:
我今愚所造,屠猎所不造。过是恶所作,以毒置食中。不能有所伤,便为自害己。
尔时世尊告尸利鞠多言:汝今所施宜应是时,尸利鞠多言:世尊,我所施食悉有毒药。世尊复说偈言:婆须吉龙王,瞋恚极盛时。如此之猛毒,不能伤害我。
我今修慈心,如何唱施药。我以大慈果,今当用示汝。时尸利鞠多即持毒饭往诣佛前。涕泪悲泣。而说偈言:我今持毒饭,功德之伏藏。
我心极为恶,毒饭以标相。佛以灭三毒,神足除饭毒。食之能令我,使得不动心。佛告诸比丘,汝等待唱僧跋然後可食。即说偈言:
在於上座前,而唱僧跋竟。众毒自消除,汝今尽可食。
僧跋已竟。佛及众僧尽皆饮食。时尸利鞠多上下观察而作是念。今此众中得无为毒所中者,不见诸众僧皆悉安隐不为毒中。倍增信敬深生欢喜。尔时世尊作是思惟。尸利鞠多得信敬心受缘时至。当何所作。我当为灭烦恼之火除邪见毒。佛如应为说四真谛法。闻法信解断见谛结。除身见毒灭诸结火。时尸利鞠多以得见谛。即说偈言:
我度於愚痴,及以邪见海。不畏於恶道,我欲入黑闇。遇佛得大明,欲入於大火。反获凉冷池,呜呼佛大人。
呜呼法清净,不能具广说。我今但略说,我本欲与毒。而获甘露食,斗诤应失财。反得於大利,是故亲近佛。
众生慧眼开,而得睹正道。